長留王妃憂心忡忡,“現在到發起義,長留州雖然也算太平,但難免不會被牽連。梨梨,你還是盡快去海島吧。”
樊梨梨一愣,繼而急促道:“那媽媽,你呢?”
“我要回長留州去,跟你爸爸共渡難關。”長留王妃樊梨梨的頭髮,聲道:“你放心,等到戰爭平定些,爸媽會一起來看你。”
樊梨梨垂下眉眼,難掩失落。
好不容易才見到,怎麼可以這麼快又分別?
“媽媽,要不然,你跟爸爸也一起到海島上去吧。我們一家人,再也不分開了。”樊梨梨可憐地說。
長留王妃心裡難,依然得耐心道:“梨梨,爸媽不是普通人,有自己的責任,走不掉的。”
樊梨梨角一癟,把自己蜷起來,依偎在王妃懷裡。
京城正值多事之秋,各方明爭暗鬥不止,再待在這裡,難免被牽涉其中。
當屠沉來接的時候,樊梨梨跟他一同返回江州去。
長留王妃也不日啟程,跟世子一起先回長留州。
長留王雖然心急如焚,但想等待一個更好的時機,再來看心的兒。
江州,屠沉已經將屠大娘應大娘,以及一幫孩子們送走。
現在留在江州的,只剩鐘遲這些年輕人。
樊梨梨剛到飯館,屠馨月便迎上來,噼頭蓋臉地問,“聽說你郡主了?郡主好玩嗎,那些貴們還敢欺負你嗎?郡主到底是什麼,比公主更厲害些嗎?”
樊梨梨哭笑不得,“三姐,郡主就是王爺的兒,哪有公主高貴?”
屠馨月有點失,“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郡主很厲害呢。”
樊梨梨看飯館裡沒什麼客人,連跑堂的伙計也沒幾個了。
“怎麼,大家都逃難去了?”
鐘遲閒得發慌,把一張桌子翻來覆去了無數遍,說道:“聽說連華雲州都發起義,萬一戰火蔓延過來,總是危險得很。”
樊梨梨也聽說了這件事,而且臨近長留州的好幾個地方也在打仗了,所以王妃才急忙趕回去,要跟長留王共患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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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過樊梨梨,要是撐不住了,一定回到海島上來。
一家人好不容易才團聚,絕對不能再生離死別。
屠沉在外面拴好了馬,大步走進來,說道:“收拾收拾,最好盡快走。”
先前就已經說好,伙計們中,願意跟著去海島的,都可以攜家帶口一起走,到了島上要貢獻勞力。
一部分人願意去,還有一部分不願意遠走他鄉。
飯館和住宅里有鐘遲等人收拾,屠沉帶樊梨梨回到樊府。
本來,樊老爺該跟著屠大娘們一起,先一步出發去海島的。
但是他等不到樊梨梨回來,心裡不安,怎麼也不肯,所以逗留至今。
“爹,帶上樊叔和林媽媽一起,咱們也走了吧。”樊梨梨離開這麼久,想到樊老爺不知是如何思念自己,難免愧疚。
樊老爺拍拍的手,慈道:“只要有你在,爹爹哪裡都能去。倒是京城那邊,收養你為義的長留王一家,怎麼看待此事?”
早在冊封郡主之前,朝中就已經有詔令下來,所以樊老爺是知道前因後果的。
兒能多一個位高權重之人庇護,何樂而不為?
樊梨梨勉強笑道:“他們自有打算,爹爹不用擔心。”
樊老爺道:“那我們就先去避難吧,聽說華雲州那邊,死了不百姓,唬人得很。”
林媽媽跟樊管家早就在收拾了,把家常行李打包起來,但還是有許多東西沒法運走。
當晚,屠鬱的船隻靠在碼頭,屠沉先把樊老爺等人安置到船上。
樊梨梨則大肆掃樊府,但凡是能往空間里扔的,一樣都沒落下。
上一次離開溫縣,也如同“抄家”一般,連屋頂的瓦片都沒放過。
這才多久,竟然又要背井離鄉了。
樊梨梨嘆息一陣子,卻不得不打起神來,先把家裡搬空了再說。
屠記也歇業了,等到鐘遲等人都上船後,再次連鍋碗瓢盆都丟空間裡,一片瓦都不給叛軍留。
忙碌之餘,樊梨梨沒忘記百草回春堂。
蛇子已經先一步被送走,胡定仙正帶學徒們慌忙收拾藥櫃病床等等。
“你們那船有多大,這些東西全都能放下嗎?”胡定仙收拾出一座小山來,但凡能搬的都在裡頭。
樊梨梨道:“放心,一整艘船呢,你們先上船去吧,這些給我來整理。”
胡定仙沒有多想,帶學徒們先上船。
樊梨梨把所有東西收好了,再鎖上大門,頗為不捨。
世道不太平,連百姓們也跟浮萍似的,居無定所,漂泊無依。
整個江州都在逃難,攜家帶口想往別去。
可是大靖戰火四起,普通人只能往深山里躲,指不定能謀得一條生路。
樊梨梨又去了一趟平侯府,許清茉和剛出世的孩子,要被平侯送到京城去。
平侯要去打仗,妻子便只能往京中送。
徐清茉擔心得不行,唯恐丈夫在戰裡傷甚至送命。
抱著孩子,對樊梨梨道:“侯爺是從戰場上廝殺出來的,本也不到我擔心。可是你說這……哎。”
看長吁短嘆,樊梨梨便取出一些藥膏來。
“這些都是我閒來調配,止消炎,防染用的藥膏。裡頭用了諸多極其昂貴稀的藥材,你千萬叮囑侯爺,省著點用。”
拿出這些來,樊梨梨其實痛得很,但想想到了海島上,再繼續調配就是。
徐清茉驚喜道:“你做出的東西,肯定比什麼靈丹妙藥都管用。我心系侯爺,就不跟你客氣了,以後有什麼需要的,儘管找我就是。”
樊梨梨道:“那就說好,以後江州平定了,百草回春堂的鋪面,還是低價租給我吧。”
“那當然,你要是嫌鋪面不夠大,我再把周圍的全部買下來就是。”
兩人一同笑起來。
樊梨梨不是買不起鋪面,但如果那是平侯夫人的家產,不管是府還是當地地頭蛇,都得賣三分薄面,從不敢來鬧事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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