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八月份，正是開始轉涼的時候，既不像六月暑天酷熱難耐，也沒有冬日那般嚴寒，人手腳冰涼。

褚清輝前一夜沒睡好，此時躺在窗前榻上，蓋著一條薄毯，迎著徐徐微風，睡得安穩，一覺醒來，只覺神清氣爽。

「醒了？」

下的床榻忽然震了震，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褚清輝忙支起腦袋，才發現哪裡是床榻，而是閆默不知什麼時候來了，此時正抱著，而就枕在他的膛上。

兩人都沒穿外袍，上只有一件薄薄的裡，抱在一塊兒，四肢纏，靠，髮纏繞，雖沒有別的作，卻似乎比昨晚的合還要親。

他既然沒咬，那褚清輝是不吝嗇他抱一會兒的，懶洋洋打了個哈欠，睡得通紅的臉頰在他口上蹭了蹭，聲音夾雜著睡意，越發綿，「先生什麼時候來的？用過午膳了麼？」

閆默點點頭，手指指腹刮著的臉頰，「起來吃些東西？」

「師祖與師弟們用了嗎？」

「用了。」

褚清輝安下心，又了個懶腰，在薄被裡蠕兩下，還是捨不得起來，便道：「早上吃多了，現在不呢，一會兒再說。」

眼下才剛過午膳時間，閆默也不迫。

他的手指頭還在褚清輝臉上挲著，指腹上的薄繭覺得，不由將那隻大掌拉過來，又出自己的手，翻來覆去與之對比。

兩隻手掌的差距，早前就知道了，現下看著自己帶的紅點點的胳膊，再看看閆默結實的小臂，忽然彎眼一笑，出一點小尖牙，帶著些明目張膽，理直氣壯的調皮，「先生一直咬我，難不是咬人的滋味令人難忘？也我嘗嘗如何？」

閆默聞言，隻摟著的腰往上抱了抱，「想咬我？」

褚清輝眼珠子一轉，笑瞇瞇道：「用先生的話說，不是咬，是吸。」

閆默只看著。

褚清輝不甘示弱，與他對視，過了一陣，卻有點不住，率先轉開眼，臉上微紅，嘟著道：「你是不是不願意呢？那就算了。」

話音剛落，閆默就把一截小臂到面前，「咬吧。」

褚清輝立刻就開心了，臉上著笑意，雙手捧著他的手臂仔細看了看，似乎在思考要從哪裡下。

回憶著昨夜閆默的作，試試探探地靠近他手腕的地方，抬起眼皮瞄他一眼，小心翼翼出一截紅的舌頭，了一下。

閆默渾如堅鐵，眼也不眨的盯著。

褚清輝偏頭砸砸，「沒什麼味道。」又拍拍閆默的口，「先生放鬆一些，我才了一下，你怎麼就得跟鐵塊一樣了，還沒咬呢。你放心，不疼的。」

也不知這話有沒有起作用，反正當再次下口，出小白牙，在閆默的手腕上磨了磨時，依然覺得下的手臂好像不是人的肢，而是一塊千年寒鐵。

磨了一陣，又學著閆默做的，附上舌吮吸，半晌後抬起頭來，閆默手腕上除了亮晶晶的口水，並沒有別的痕跡，反倒是淡紅的被吸得殷紅，如一朵春花鑲嵌在白玉似的緻臉龐上。

撇下閆默的手，只覺得臉頰發酸，不高興道：「一點都沒意思。」

閆默用手指抹去上的水漬，指頭卻沒有立刻離開，著的瓣，眼見它變得越發紅豔，微微腫脹，如花朵開到最盛的時候，用盡渾力氣，展現所有的芬芳與澤，邀人採擷。

褚清輝偏頭想要躲開他惱人的手指，卻沒有如願，細眉輕輕皺起來，正要說話，就見閆默的臉越來越近，上烙下一個熾熱的吻。

「唔……」

那吻十分霸道，毫不留地撬開白齒，掃視的口，又去追逐那一條舌，直追得無可躲，丟兵棄甲，還不肯罷休。

褚清輝不上氣來，面上悶得通紅，細細的手腕無力拍打他的肩背。

閆默終於放開，兩人離得極近，灼熱的息對方的臉龐。

褚清輝用力推開他的膛，往後仰，氣勢洶洶地瞪著他，「又咬我！」

語氣鏗鏘，可惜雙眼水潤，紅腫，髮微，便一點兒氣勢也沒有了。

對上閆默暗沉沉的雙眼，的察覺到對方的變化，心頭一慌，立刻不再追究他又咬人的事，小心翼翼挪開了點，試圖掀開薄毯往地上溜，氣短道：「我、我了……」

閆默長臂一，攬過的細腰，兩人便又在一塊。

覺到下硌著的東西，褚清輝哭無淚，帶著哭腔道：「你怎麼這樣，你是不是又要欺負我……」

閆默平復著息，許久後，偏頭親吻的鬢角，「不是欺負。」

褚清輝癟了癟，說不是欺負，可那東西還頂著，誰信呢？

恰好此時，肚子咕嚕了一聲，就如得了救命稻草似的，迫不及待道：「我真的了！」

閆默又看了一會兒，最後在角啄了一口，才起下榻，把的服拿來放在榻邊。

褚清輝趕穿戴整齊，也不看他，一刻不停溜到外間，見到門邊伺候的人，鬆了口氣，他們擺膳。

用完午膳，也不在室待著，就怕被閆默單獨堵到，一整個下午便十分勤快地召見管事，查看帳目，甚至還準備去庫房瞧瞧，好歹被紫蘇攔下。

轉眼夜，褚清輝磨磨蹭蹭沐浴完畢，坐在窗臺前，由宮為乾長髮。

閆默也從別洗漱過，帶著一水汽，在旁看了一會兒，不聲不響上前，接過宮手中的布巾。宮們十分識趣的退下。

褚清輝原本若無其事的梗著脖子，盯住銅鏡，過了一會兒，蓋彌彰瞄瞄他，再過一會兒，又瞄瞄他。

等第三次將滴溜溜的眼珠子看過去的時候，恰好便和閆默狹長的雙眼對了個正著。

「呀——」輕呼一聲，立刻垂下腦袋。自覺按捺了很久，認為他應該已經移開眼，便又抬起眼角，從銅鏡裡看他，結果，又被逮了個正著。

閆默屈膝蹲下，與對視，「看什麼？」

看你是不是又要欺負我，褚清輝心說，裡卻道：「又沒看你。」

「是小狗在看我。」閆默道，話裡竟藏著一點笑意。

褚清輝立刻瞪他，「你才是小狗，你還咬人，我又不咬人。」

閆默撓撓的下，「你是咬不。」

褚清輝被他中痛，鼓著臉頰不說話。

閆默又問：「為什麼躲我？」

「誰、誰躲你？我可不是膽小鬼。」褚清輝眼神遊移。

閆默只是沉默看。

便敗下陣來，著指頭，好半響才道：「誰一見面，你就要咬我。」

「不喜歡？」

褚清輝沒了聲響，真要說不喜歡，也不對，喜歡兩人的親近。可是獨的時候，先生看的眼神心慌，總覺得下一瞬就會被他吞了似的，而且、而且……

「……我還不舒服呢，你不能又欺負我。」

「給你。」閆默道。

「只是腰，不別的地方，也不做別的？」褚清輝確認。

閆默點了點頭。

仍不太放心，又追問：「要是做了別的怎麼辦？」

閆默想了想，「再給你？」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