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親信亦步亦趨地跟著,面帶猶豫,“老爺,那好歹是朝廷命,真這麼關著?”
孟柯葆哼笑,“怕什麼。若是拉攏不了,便索除掉,以絕後患。”
親信駭然,“若是被人知道——”
“蠢東西!就他那副子,關上一天不吃不喝自己就撐不住了,也查不出端倪。到時候趁夜送回去,再推到新帝頭上……”
孟柯葆得意:正好可以離間功臣和新帝。
“好好把人看著,看他松不松口。”
雖然他現在更傾向於把人除掉。
孟柯葆又按了按後腦杓:哎喲,可痛死他了……
這該死的寧琛,說不定真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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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裡,寧如深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趴著。
難怪故弄玄虛地非讓他來孟府。
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他倒是不擔心嚴敏。孟柯葆的目標在自己上,只要他一時不給準話,對方就不會拿嚴敏怎麼樣。
寧如深翻了個向頂格,一手搭在腹上輕點著。
已經讓孟柯葆功破防了,接下來該怎麼走呢……
他想著想著就出了神。
思緒正遊天外,突然聽見一道悉的聲音落下——啪嗒。
寧如深翻坐起:????
一枚小石子落到他腳邊。
寧如深默了默,抬頭往梁上一看。只見梁後刷地出一雙眼睛,暗中觀察一般,“……”
兩人一上一下對了會兒。
拾一正思考著該怎麼開口,就聽寧如深語氣複雜地輕歎,“你怎麼到?”
拾一,“………”
在尊嚴和使命之間抉擇了兩秒,拾一還是選擇了後者,翻輕巧地落了下來。
他一輕便的黑,蒙了半張臉。
距離近了,寧如深才發現那雙眼睛看著不過二十出頭。他搖搖頭:
年紀輕輕,做了這行……
“這裡不是我家,你隨便拿吧。”
“跟我走。”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寧如深像是沒聽清,“什麼?”
拾一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乾脆重複,“跟我走,帶你出去。”
“……”寧如深看著他,瞇了瞇眼:嗯?
僵持了小片刻,寧如深轉頭往墊上一攤,慢悠悠開擺,“不走。我哪知道你是好人壞人。”
拾一急了,“我當然是好人!”
“呵呵,大白天蒙著臉的好人。”
“……”
拾一顧不得,手要去拉他。
寧如深攏著袖子瞪過去,“我要人了!”
屋外那群壞人來救你嗎!拾一急得額頭冒汗,想拽他又不敢,“你…快些跟我走,我不害你!”
寧如深,“不說清楚我就不走!”
拾一咬牙,“別我!我誓死也不會出賣陛下的!!”
“……”
“……”
呵呵,果然。
短暫的死寂後,寧如深打心底讚歎,“陛下有你這樣鐵骨錚錚的下屬,是他的福氣啊。”
拾一緩緩蹲在了地上,心如死灰。
寧如深歎了口氣,實在不忍心。手拍了拍蜷一團的拾一,“放心,我可以假裝不知,不會說出去。”
拾一抬頭,了兩隻鬱鬱的眼睛出來。
寧如深起揣起袖子,“走吧,不是要帶我出去?”
一番思想鬥爭後,拾一轉背蹲了下來。
接了這道掩耳盜鈴的提議。
寧如深往那背上一趴。正被托著站起,他心頭忽而一,拍了拍拾一的肩,“把我丟去丞相府。”
前面的人疑地轉頭。
寧如深還在策劃,“然後找個偏房,綁起來。”
拾一瞳孔微震,但還是遲疑回道,“先帝有口諭,除謀逆大罪,林軍和錦衛都不得相府……”
寧如深都聽得說不出話了。
那豈不是沒法抄家搜證?
難怪李無廷拿崔氏這麼棘手,原來是親爹挖的坑。
他問,“林軍和錦衛不得相府,關你一個做賊的什麼事?”
“……”
拾一哽了良久,忍辱負重地低頭,“您說的是。”
一盞茶的時間後。
寧如深穩穩趴在拾一背上,看著從側飛速掠過的屋頂瓦簷、偏巷小道,長發袖裳都被呼呼吹起。
他拍拍拾一,“對了,我那府中的管事……”
“會有人去。”
拾一說得順口,說完兩人都沉默了一下。
寧如深驀然想起那日庭中,李無廷那句淡淡的“若為朕的刀,就要什麼都能做”,沒忍住慨,“你還真是什麼都做了。”
連賊都做。
下方的人形猛地一個晃。
寧如深,“怎麼,你遇上氣流也會顛簸?”
“……”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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