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武氏得到了一個外放縣令的職。
在離開長安的前一晚上。
韋安平本來還在書房看書,準備寫一個劇本,結果武氏突然闖,隨即主地撲了過來。
然后……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事后,韋安平問為什麼要這麼做。
武氏的回答很直白:“我怕以后沒機會了。”
“為什麼沒機會?”韋安平有些疑:“又沒有人會迫你。”
“先生怎麼知道沒人迫?”
武氏雙手撐在他的口上,面帶冷得說道:“武家的人,最近來找我了……”
“他們想干嘛?”韋安平眉頭一皺。
“當然是要我回去,但我偏不!”武氏倔強道:“我和阿娘說過了,以后打死都不會回武家……我要自立門戶!”
“啊?那還不是武家?”
韋安平愣了一下,隨口說道。
“也是。”武氏愣了一下,發現自己跟武家的牽扯,似乎本斬不斷。
除非給自己改一個姓氏。
“那我跟先生姓好了。”武氏忽然嫵一笑,道:“以后我建立的家族,就韋家。”
“……”
韋安平頓時翻了個白眼,但看到對方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又只好嘆了口氣:“別鬧。”
“不管怎麼樣,你畢竟是武家的人……要是來,將來對你的風評影響很大,仕途也會不好走。”
“那又怎麼樣。”
武氏毫不在乎道:“我考中了進士,了陛下的眼,將來只要表現出足夠的才能,就可以一帆風順。本不需要武家的那些廢累贅。”
或許是在武家有過不好的經歷,對于武家的人,武氏沒有半點好。
很清楚,武家這一代的幾個兄弟,幾乎全都是廢。
阿耶死后,這些廢們不把武家敗,就算是祖宗保佑了。
本不可能指他們。
甚至,還要防備著武家來吸的。
最好的做法,就是跟武家徹底斷絕關系,從此再也不相往來。
“別把場想得那麼簡單,否則遲早要吃大虧的。”韋安平嘆了口氣,告誡道:“武家固然都是廢,但武家的背后并不只是武家,而是更加龐大的士族門閥階層。他們要是聯合起來反對你,就算有陛下的庇護,你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難道先生不幫我嗎?”武氏魅地看了他一眼,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這一刻,韋安平終于知道歷史上的,為什麼會被賜名“武”了。
一顰一笑,皆有風萬種,我見猶憐。
果然夠“”!
“我就是個沒職的閑人,哪里幫得上你。”韋安平攤了攤手。
“可是,先生在陛下面前說一句話,比得上別人說一萬句,這還不夠嗎?”武氏反駁道。
“再說了,如今的太子,將來的陛下,也是先生的弟子。”
“只要一切順利,將來先生肯定能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噓!”
韋安平連忙豎起手指,做了個聲的手勢。
“這個位置,可沒有那麼容易坐。”韋安平苦笑道:“一旦坐上去,就下不來了。”
武氏想了想,點頭道:“這倒也是。”
“所以啊。”
韋安平嘆了口氣道:“等將來承乾繼位之后,我就打算回嶺南養老去了。”
“什麼?”武氏聞言一驚。
“為什麼?”
“不走,難道留在長安繼續指手畫腳嗎?”韋安平反問道:“新君繼位,需要的是樹立自己的權威。而不是有一個糟老頭子,在邊指手畫腳,總是提意見,反駁他的做法。”
“這樣既會讓新君很沒面子,也會讓新君失去威……”
“呃,我有些明白了。”武氏的政治才能同樣一流,很快就聽懂了韋安平的話。
韋安平繼續說道:“新君若是失去了威,就再也沒人看得起他了……而想要重拾威,最好的辦法就是向那個糟老頭子下手。”
“所以先生覺得,將來太子繼位以后,肯定會對先生手?”武氏眉頭皺,越想越氣。
怎麼會這樣呢?
明明先生是太子的老師,將來太子登基,先生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帝師了。
這樣的關系,為什麼會演變敵對呢?
“就算太子不手,太子手底下的人,也會手。”韋安平仿佛早已看穿了一切,神頗為淡定。
“為什麼?”
“因為要爭奪話語權啊。”韋安平笑了笑,道:“其實,本質上也是在爭權奪利罷了。”
“承乾還是太子的時候,本就沒有多權利,所以對于我的存在,也沒什麼好爭的。”
“但如果他為了下一任皇帝,那麼他的權利就會無限增大……到時候,就不允許有人在他的頭上了。”
“你覺得帝師是個榮耀,可以在長安城橫著走。”
“殊不知,這個稱號是在皇帝頭上的一座大山,是他時時刻刻都想要扳倒的大山……”
“我……好像明白一些了。”
武氏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所以啊。”韋安平笑了笑,繼續道:“你要是真想當宰相,就快點升……爭取在當今陛下龍馭賓天之前,就進朝堂。”
“等承乾繼位之后,再極力跟我劃清界限,最好能親自手把我趕回嶺南。”
“那樣的話,你就有機會當上宰相了。”
“不行!”
韋安平的話剛說完,武氏就用手堵住了他的。
“我怎麼能這樣對待先生……”
“這是為你好,也是為我好。”韋安平笑了笑,自信道:“回嶺南是我的自保之法。反正我遲早要走,誰送走的其實區別不大,要是能把這份功勞送給你,也算是不枉相識一場了。”
“我怎麼越聽越覺得悲壯呢?”武氏忽然反應過來,怎麼覺先生這是在代言一樣。
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先生,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沒有。”韋安平干脆地搖了搖頭,隨后笑道:“我只是在提前跟你說而已,免得你將來手忙腳,不知所措,平白把這份天大的功勞,送給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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