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鴻雪想不明白,既然已經看破了孟族的謀,為何還要留下這些“燙手山芋”?
他看向了宣王。
薛清茵馬上也眼地看向了宣王。
宣王連神都沒變一下:“聽王妃的。”
杜鴻雪老老實實應了聲:“是。”
只是心頭忍不住疑,聽了那話,殿下當真一點醋也不吃麼?
杜鴻雪扭頭要出去,薛清茵住他:“別忘了他們將單子上來。”
杜鴻雪回頭:“啊?”
薛清茵道:“若是有一樣對不上,我還要問問他孟族是不是蓄意戲弄冒犯我宣王府呢。”
杜鴻雪:“……是。”
等杜鴻雪走遠了,薛清茵才回頭問宣王:“真由我做主啊?”
宣王應聲:“嗯。”他頓了下:“沒有你不能做主的事。”
薛清茵心道,那你手下大軍的主我也能做嗎?
但這話聽來不大好,便沒有問。
宣王卻盯著,眼底飛快地過了一點暗。
人們大都覺得氣任,膽大包天。他卻覺得還不夠。還遠遠不夠。
的心中長著一桿尺。
從沒有蠻任,尺度在何,從來都是清清楚楚的。
宣王了,他道:“茵茵連我的主也能做,還有何事做不得主?”
薛清茵立馬指出他的錯誤:“……那我上次你停下,你為何不停?”
宣王:“……”“茵茵。”
他的語氣有些危險。
“殿下,王妃。”門外響起了宮人的聲音。
薛清茵若無其事地沖宣王眨了眨眼,完就溜。
到了門邊,問:“何事?”
門外的人沒想到聲音響起得這麼近,還驚了一跳,而后才道:“王妃的母親來了信。”
薛清茵納悶道:“怎的這麼快就又來了信?”
面微變,抬手打開了門:“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宮人一聽,神也嚴肅起來。但他仔細一回憶,道:“送信人面上不見焦急之,想必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夫人思念王妃罷了。”
薛清茵笑道:“也是,我這一急都昏頭了。”
接過信來,轉頭想吩咐人打賞這個宮人。
但一扭頭才想起來這屋子里就剩和宣王。
薛清茵眼珠一轉,盯著坐在那里,正襟危坐、氣勢人的宣王道:“來人,賞他。”
那宮人面上的喜頓時遮也遮不住,老老實實站在那里等起了賞賜。
等著等著,便聽腳步聲近了。
宣王殿下高大的軀立在他面前,卻是手從薛清茵腰間的繡囊里,取出了幾顆金瓜子。
“賞。”宣王道。
宮人震驚地張開手接下:“多、多謝殿下。”
王妃口中的“來人”,來的是這麼一位啊!
他何德何能能得宣王殿下親自賞賜?
宮人連忙揣起金瓜子,轉離開還按不住那一顆怦怦直跳的心。
薛清茵這廂斜睨宣王一眼:“我讓你賞,你怎麼從我腰間掏錢?”
宣王道:“我那里只有金元寶。取茵茵的金瓜子給他,我的金元寶便歸茵茵。”
薛清茵咂:“那倒是好。”不過很快又搖了搖頭:“哎,到頭來都是要用到軍費上的,在你那里還是我這里,都是一樣了。”
宣王邊多了一笑意,他道:“是我該賺取更多的錢了。”
“孟族這不是便給你送來了嗎?”
“孟族王說是送給你的。”宣王糾正道。
“這鬼話你也信?”
宣王沒說話,只是掐了下薛清茵的臉頰。
薛清茵扭臉就咬了他一口,正咬在他的虎口上。
宣王順勢屈指了下的尖牙:“別硌著牙。”
薛清茵了牙齒,不輕不重地磨過他的手指。
宣王:“……”“還想不想看信?”
薛清茵馬上恢復了一本正經:“看!”
拆了信,抖平,飛快地掃完了。
許芷在信中說……
賀松寧要看薛清茵寄給的信,便給他看了,其中寫的本也是些平常事,應當沒什麼關系吧?
薛清茵的臉頓時有了變化。
賀松寧看這個作甚?
這個作來得太突兀。
是想探知在益州的況?
想必許芷也是后知后覺,怕“兒子”是在探聽宣王的消息,這才趕寫在信中來問了。
但以賀松寧的聰明程度,不會想不到……怎麼可能在家信中益州的況?
“出什麼事了?”宣王察覺到面有異,沉聲問。
薛清茵將信轉手遞給他:“我阿娘在京城那個圈子里混,也是怪不容易的。”說著出無奈之:“是當真沒有一點的心眼啊。”
宣王點了頭:“岳母心思純粹,我安了人留在京城暗中護衛。”
薛清茵一愣:“什麼時候的事?”
“離京時便留下了。”
薛清茵咋舌,忍不住抱著他親了一口:“你實在是周到!我還想過讓皇帝派人去護著我阿娘呢。但我們之間撕破臉興許就是這兩年的事了……”
宣王了下的頭發,道:“無論你想得到的,想不到的,我都會替你去做。”
薛清茵得他娘的指尖都有點發麻。
一下埋在他懷中,心道,你可千萬不要像原著那樣死去啊!千萬不要死……
宣王又垂眸掃了掃信中的容,道:“你認為賀松寧是想探聽益州的事?”
薛清茵:“有些像。但以他的手段,又不大像。”
宣王沉默半晌,突地道:“取人信件,一般是為兩件事。”
“嗯?”薛清茵趴在他懷里,豎起耳朵。
“一則為從只字片語中窺得寫信人上發生的事。”
薛清茵點頭,梁德帝想做的便是這個勾當。
只聽宣王跟著道:“二則……為了對筆跡。”
薛清茵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