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覺得麻煩，要不就留一個好不好，就留小斌，難得他天賦不錯，即將晉升三階，家里實在沒能力尋覓天福地，就當我以昔日的份求你。”

月如臉也夠厚的，話說到這份上，仍不死心。

“如，你我之間何來昔日份？我想你比我更清楚，當日安排我和風云暫住你們家，要算人，償還的人是月語薇，今日求的是海梅，我會點頭應承，海斌的話，我只能說聲對不起，當日我從境出來，曾在院中見過令公子，難道他沒告訴你，我和他相遇那一瞬嗎？”

曲指在袖上彈了彈，方才月如曾抓住這一塊布料，月海斌臉刷地一下紅了，面對父母詢問的眼神，吱吱唔唔說不出話來。

夫婦倆見狀哪還能不知曉，兒子是自己生的，他的如何，他們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為孩子的父親，他拱手道歉道：“小兒不懂事，冒犯姑娘請見諒。”

“先祖常說，天賦再好，心不到走不遠，你們夫婦辛苦為他鋪路，卻忘了教導他領略途中風，遲早會反過來害了他，我言盡于此，你們請吧。”

送走那一家子，姚玥終于能回房睡個好覺，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清晨，主峰悠揚的鐘聲把喚醒。

一只只飛禽在悶沉悠長的鐘聲中，馱著新晉英弟子飛向寒月峰，今天過后，他們的前景又開拓許多，月家門弟子院，月海斌慢騰騰走到院中，看著中空飛翔的英弟子坐騎，眼中淬出毒，狠狠一拳砸向旁那株百年老樹，震斷無數枝葉。

三年前因寒宮主重傷，并沒有召開英盛典，兩屆合辦，符合條件的弟子比往屆多，百多號人在宮主們的帶領下走進祖師殿。

那里除了供奉著三家首位飛升先祖畫像，還有一個平臺，平臺最外邊三角形圍著三個高約一米的臺子，從寒宮主開始，三位依序跳坐上去，當走在最后的白宮主也坐上去后，平臺中央突然沖天而起一道巨大柱，三位宮主立馬同時向前拍出一掌。

三道弱小的掌風輕輕向柱，它們帶了整條柱，螺旋之狀不斷往上攀升，那氣勢像是隨時沖破屋頂沖向藍天。

他們一手掐訣，變掌為指，遙指蒼穹，口中不停默誦咒語，整坐院子突然間暗下來，手不見五指，黑暗中，一點亮突兀出現，它帶著七彩芒盤旋而下，璀爛絢麗且帶著無限神。

隨著點降落，彩芒越來越盛，眾人很快看清楚它的真貌，是一本書，書頁不停翻，很快固定在一片空白頁面，它輕輕飛到每一個弟子跟前。

“這是虛空界靈，你們把滴到上面。”

只有記載了氣弟的弟子才能自由出寒月虛空界，姚玥依言滴鮮，只見畫面一陣抖，上面多了姚玥兩個字。

當最后一名弟子把滴進去后，書本合攏，再度化為七彩芒消失在眾人眼前，祖師殿再次恢復亮。

三位宮主躍下臺階，白宮主對寒宮主笑道：“寒兄，你重傷未愈，要不這次由小弟代為引導？”

寒宮主眸微冷，皮笑容不笑道：“不必了，老祖宗定下的規矩，我無意擅改。”

天路沒封之前，白家只是寒家的附屬家族，哪怕現在寒月兩家實力不如白家，彼此平起平坐，某些深固的思想仍不會改變，尤其是涉及自利益的況下。

建議被拒，白宮主臉上笑容仍在，仿佛只是隨口一說，并不到難堪，姚玥細心發現，他手上青筋突然起。

“接下來用神識摧你們丹田的虛空卡，那是你們進虛空界唯一憑據，初次摧大概要花三到七天時間，過程當中比較耗費神識，大家最好在口中含備一枚回神丹，以備不時之需。”

回神丹可以補充神識，每枚要價上千，通常有價無貨，在場弟子有此丹的廖廖無幾，寒宮主早料此況，袖子一甩，一枚枚回神丹彈到大伙眼前。

“此回神丹乃宗門給予你們的獎勵，到了虛空，跟著本宮引導前進。”

把丹藥含于舌下，閉眼凝神摧丹田中卡片，神識源源不斷送虛空卡，它像一個不知飽的金魚，不停張開貪婪的，突然間一甩尾，姚玥覺自己被送一個巨大的泡泡當中。

睜開雙眼，前后左右一片蒼茫，什麼也沒有，同門一個也不在邊，泡泡中只剩下自己一個人，慌中，月宮主的聲音響起：

“莫慌張，抱守凝神，勿被虛空心魔侵，靜待其它弟子到來。”

姚玥等呀等，自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邊一直沒有來人，心不知怎地越來越煩燥。

“咯咯、呵呵、哈哈哈！”

突然聽到清脆笑聲，前方、后方、左側、右側……

銀鈴般的笑聲帶著無限魅力，仿佛近在咫尺，又仿佛遠在天涯，虛無飄渺讓人無從追尋。

虛空中，寒滄銘猛地睜開目，呔道：“笑魔，竟敢侵我寒月宮弟子，還不速速離去！”

魅人心的笑聲仍在持續，調無數弟子的神經，他手一撈一抓一，虛空中，神念化的大掌在前一撈而過，一縷微不可視的邪念牢牢擒在掌中，尖聲中，泯滅在虛空。

祖師殿中，月海雨高高翹起的角一下子被抹平，臉上不甘之一閃而過，表變得晦暗不明。

“出不去了，統統出不去了，搶我的東西，你們都該死！”

宗門有令，英弟子首次虛空引導，本該燃定魂香并且由寒月兩家共同執掌，然而這條規令，自月語薇上任后，就沒執行過，一直是由寒月宮一人主導，往屆弟子頂多引發笑魔和哭魔，他怎麼也沒料到今屆弟子這麼奇芭。

月海雨的面孔越來越扭曲，角掀起詭異的弧度，影響，月海嵐的表也變得晦暗不明，在場眾多弟子個個表痛苦不堪。

白宮主將一切看在眼中，但他并未開口提示，接引虛空界的好，他白家從未得到過，又何必充當濫好人，反正這幫弟子距離走火魔還遠著。

“有沒有含冤不甘的人？來吧，站起來，我替你們報仇！”

隨著仇魔的聲音響起，寒滄銘漸漸不住場面，現實當中，他角流出一鮮，腥味引來月傾南的關注。

“該死，白兄，你且護法，我進去一看。”他說完抱神守元進虛空。

月傾南的到來，讓失控的場面稍稍得到穩定，然而此時，更魅的聲音傳來。

“睡吧，睡吧，我的孩子，我會在你們邊，永遠護著你們。”

溫暖又慈祥的嗓音在眾人邊回旋，一遍遍弟子們創的心靈，場中一個個出滿足的微笑，用不了多久就會陷夢鄉。

“夢魔？慘了，寒兄，我在這鎮，你速回去召前任，千萬不能讓他們夢，否則他們會永生墜夢境無法清醒。”

“大恩不言謝，傾南兄，撐住，救兵馬上到！”

寒滄銘倏地睜開雙眼，一口鮮噴出，他沒空理睬，掐訣發出獨特的召喚符，做完一切才抹懼道：“白兄，快，去助月兄一臂之力，睡魔來了。”

白宮主抬眉掃了眼白家子弟，十幾個人臉上表痛苦，并未出困意，他淡淡道：“祖宗寒兄說了不可違，我又豈能輕易抗逆。”

寒宮主聞言又是一口鮮噴出，就在他打算強撐進虛空時，祖師殿中的傳送陣亮起，從中走出寒月兩家前任宮主。

寒家不像月家，上任宮主死前傳下任，他們的宮主由本家指定，百年一，老宮主任后仍需留守宮中百年，老寒宮主走進殿中，先是深呼吸，既而怒罵道：“寒滄銘，你貪財貪得沒了邊，竟敢把定魂香省卻。”

他甩出八支定魂香飛向八壁燭，指尖一彈，魂香點燃，在場弟子神有所好轉。

做完這一切，冷冷睨視新宮主一眼，抱神進虛空，隨后的月語薇也跟著進去，三人揩手，穿梭在眾人四周的怨念和仇念很快被滅殺，睡念早在點燃定魂香那一瞬就逃之夭夭，然而未得他們松口氣，怨念和仇念又出現了。

月語薇簇眉略略思索，道：“有弟子執念太深，定魂香不起作用，兩位先留守在此，我出去探查。”

閃離虛空睜眼在一干弟子中睽巡，很快發現異常，指尖點點，兩道靈向月海雨和月海嵐眉心，強行切斷們的意識。

兩人同時睜開一雙紅猙獰的眼睛，月語薇輕嘆道：“心念不純，恨意太深，你倆差點永墜魔念，好好清醒下吧。”

罪魁找著，怨魔仇魔雙雙消失，寒老宮主協助月傾南共同打開弟子們的障目法陣，順著界靈指引來到寒月虛空界口，那里有兩扇門阻隔，寒老宮主不再往前，他道：“此禍由我寒族而起，此番獎勵由你獨領吧。”

“休想，若不是月族弟子引發魔念，本宮何至神魂重傷，獨？一分都不給。”

寒滄銘語帶怨憤，強撐傷進虛空，遠遠趕來，就在月傾南豎眉罵時，月語薇的影出現在虛空界，隨后還在看好戲的白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