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嗤笑道：“你也知道，族靈會隨著時間消逝彌散，攻擊力也同樣，外界都不看好東荒寒月宮，白家那位更是可笑，他僅有五階修為，人家攻打東荒寒月宮，他閉生死關，有好事者錄下留影玉，族靈月語落威力依舊，七千年前殺武圣只用了一鞭，四千年后殺七階武尊也只用一鞭，這一次大家都息火，沒人再敢打東荒寒月宮主意，這幾十年，各國探子戰爭不斷，但月族管轄下的海冥國，沒人敢捋虎須。”

“留影玉！”姚玥眼睛一亮，問道：“你有沒有？”

“當然有，回去我借你看看，只能借，不能送哦！”

守武寶貝兮兮的樣子逗笑姚玥：“知道啦，不會搶你的，說書的，快吃飯吧，我們都吃飽了，吃完我還要去趟李府呢。”

循著記憶的腳步來到雙擁街，門前的石獅依舊雄偉，額上牌匾寫著黃府，也是，他們出了個宗門弟子，價倍漲，早遷到更繁華的地段，怎麼可能還住這里。

秀目四顧，附近店鋪換的換，折的折，早不復五年前舊貌，一時間連個人也看不到。

北辰風云早料此行不會順利，他拍拍姚玥小手道：“走吧，先回去，我命守文留下打聽打聽！”

只能如此了，姚玥臨走前，回頭再看黃府一眼，閉的大門剛好打開，里面走出一個子。

此時正值寒冬，子上穿件破舊棉襖，頭發用塊暗綠頭巾包裹，不像是府里的侍婢，抬起枯瘦臘黃面孔，姚玥看著有幾分悉，試探喚道：“冬梅，是你嗎？”

“誰，誰在喊我？你，你是姚玥小姐？”

冬梅顯然認出來人，三兩步沖到姚玥前，離兩尺遠的地方恭敬行禮：“胡春家見過姚玥小姐。”

胡春家，嫁人了？丫環不是二十才放出去麼，記得自己走那年，才十二歲。

天空下著小雪，冬梅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姚玥取出一件滾邊狐披風道：“披上吧，天兒冷，莫凍著，我們找個避雪的地方說話。”

黃府對面是間茶樓，進去后，四人先后坐下，就胡春家畏畏站邊上，北辰風云蹙眉：“坐，愣站干嘛。”

“坐吧，胡春家，我們是修士，沒那麼多講究，我還有話要問你呢，先喝口熱茶。”

姚玥把茶水遞到手中，道：“我今兒個來是想拜訪李老太君，不想他們搬家了，你知道他們搬哪了嗎？”

胡春家聞言抬起頭，恐懼之一閃而過，摟摟上披風，扭頭看看閉的廂房門，小小聲道：“你們還是不要問的好，會闖大禍的。”

聽那意思，只有壞事沒有好事，姚玥心頭一跳，莫非？

“說吧，不怕的，這兒沒外人。”

胡春家搖搖頭，依舊不肯說，姚玥從懷里出一張銀票推過去：“看你穿著，家里況應該不是很好，只要說出你知道的，它就是你的了。”

眼睛貪婪盯著桌上那張面額五百的銀票，這筆錢足夠他們夫妻回鄉下買田當小地主，不需再四找活計維生，只是……

姚玥看出的猶豫，笑道：“我只想知道一些大伙都能知道的事，還有李家現在住在哪，其它我不需要知道，拿去吧，害不了你的命。”

胡春家，表看起來很張，小小聲道：“三年前叛離宗門，如今舉國都在通緝，剛開始不人在議論，茶樓都拿來說書，結果許多人因這事砍頭獄，沒人敢提這三個字，小姐你出去也不要提及，省得遭來橫禍。”

三年前？應該是趁北辰家族大鬧水木宗時尋機溜走，能發現異常，李月娥也不算太笨，苦了李府一群人，滿以為能跟著福，結果反倒所累，是因還是果？

罷了，去探下，留下銀票算盡份心意，姚玥嘆息，從未去過西門町，只字片言收到的消息，不如親眼所見來得震憾，這里好的房子是用泥坯跟木板搭制而。

差的，幾塊碎片圍著柱子捆一個空間就是一間房，當真是冬涼夏熱，比方說這一家，頭頂連個蓋的都沒有，下大雪不知該如何度過，也許里面沒人信吧。

榕樹，榕樹，姚玥抬頭在樹冠中睽巡，這一帶幾乎是樹林，隔幾米就有生長著一株，有大有點，還好胡春家說門側種的是榕樹，要是換其它的，只能兩眼瞎。

找到了，姚玥順著綠冠往下瞥，兩道長長柳眉頓時一條橫線，這不是那家頂無片瓦的布圍房嗎？

姚玥不相信，寧愿胡春家在騙自己，屏息一步步慢慢走過去，心中祈禱道：“沒人，里面沒人，空的，放雜的。”

然而……

“姓木的，你們不要太過份，將我娘打重傷，大冷天不許我們建房子，還不許蓋東西，連樹葉都不可以，這樣會死的，會死的，娘，娘啊，你醒醒，醒醒……嗚。”

說話的人說到最后已變哭音，嗚嗚咽咽只聽到哭聲。

守文守武互相瞥對方這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訝異，這聲怎麼聽起來像坊市那個攤主，難怪當時走得那般勿忙，原來是怕夫人秋后算帳，話說回來，他們家夫人的心腸，真是得不像話。

“廢話，把你兒找出來，你好過，我也好過，再找不出來，老子連你都不許穿服。”

“嗚，我們沒有月娥的消息，沒有，你聽不懂嗎？”

聽到這里，姚玥再大的懷疑都變肯定，開擋在門口的破布，眼前一切讓氣紅雙眼。

屋里沒有床，李老太赤條條躺在地上，雙目閉，子凍得發青，在附近，凌散堆著混和碎布破棉的枯葉，姚玥倏地閉眼，再次睜開時，眼神如同出梢的利刃，殺氣畢。

手指勾住結帶一扯，玉手一揚，織錦星斑貂斗篷呈拋線落在李老太上，擋住赤同時擋住地呼嘯而的寒風。

“姚玥，你是姚玥，求求你，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李夫人抱著大不停哭泣，心中滿滿懊悔，早知會幫們，當日在坊市就該相認。

“喲，漂亮的小娘們，怎麼……”

屋里唯二兩張椅子上坐著兩個錦袍男子，其中一個挑起桃花眼，輕浮想說什麼，被另一個拉住，因為隨姚玥進來的三個人當中，有兩個修為他看不。

不過他顯然也不是怕事之輩，冷笑道：“奉勸你們，哪來依舊打打去，不該管的事莫管，有些家族你們惹不起，有些人，你們更幫不起。”

進來短短數十秒，姚玥臉已一變再變，右手攥一銀鞭，聞言重重一揮，啪，銀游龍躍出，快若閃電，點點花碎濺而出，其中一個男子臉上多了條深深痕。

“啪！”

又是一鞭揮出，另一人臉上也刻下相同的鞭印，彼此相映流不止。

兩人沒料到對方會突然出手，目訝異，怔怔向傷口，疼痛襲來，他們猛地跳起，先前說話輕挑的男子怒吼道：“不知死活的小娘們，竟敢打我們木族子弟，我木均定將你碎尸萬斷，不，那太便宜你了，這麼一副皮囊，賣到……”

北辰風云面一冷，中指輕彈，一縷細若發的火星子濺到說話男子子。

蓬！

星點火亦可燎原，華錦袍為最好助燃料，傾刻間多了一個人形火球，炎炎高溫吹走一室寒霜，一切發生得那麼突然，快得讓他連呼救的機會也沒有，就這麼消失在人間。

殘留裊裊黑煙化為一個個小煙圈，飛快擴大眨眼無蹤，那是他最后無言的告別。

全場靜默，剩下那人雖不知是誰出手，但他知曉，傾刻間將一個人化灰燼，只有那些神通武王才有此段手，他嚇得渾發抖，聲道：“在下水木宗弟子木容，未請教諸位前輩尊大名。”

守武取出一枚令牌揚了揚，嘲諷道：“姓木的人果然正面一套，背后一套，當年打到木家城堡，你們是怎麼說的？江湖紛爭不因累及世俗子弟，能否告訴我，你們現在在做什麼，恩？”

錦袍男子看到令牌上面北辰家族四個字，膽都嚇掉了，沒暈倒是因為現下況不允許，他陪著笑臉解釋道：“是這麼說沒錯，只是李月娥盜走師傅，也就是我木家老祖的珍寶，不得以才……”

守武撇不屑道：“行了，裝模作樣，不就是因為李月娥是青蓮武魂嘛，那天現場那麼多人，你們真當沒人識貨吶，還不快滾！”

姚玥在查探李老夫人況，聞言轉道：“等等，打斷他筋脈再他服才放他離開。”

話一說完，錦袍男子旁布簾嘶啦一聲，裂開一個大大的豁口，他慌得擇路逃離，眨眼間竄出十米之外，守武勾起諷刺笑容，手在儲戒上一抹，一塊如黃泥的東西飛出，融他腳下土地中。

倘若是個武王，完夫人命令還真得費番工夫，小小一個武者，守武想怎麼就怎麼。

錦袍男子只覺得腳下實土突然變泥潭，踩下去都是浮土，怎麼都不起腳，他急得額冒冷汗，使出吃勁兒跑，然而子搖擺不停，雙腳依舊原地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