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藍撇了撇,才不得寒雁和卓七在一起呢。要報復一個男人,不就是找一個比他更好的夫君嗎。傅雲夕在大宗算是無人能敵了,可是這個西戎皇子,現在看起來也不差嘛。至對自家小姐不是很好嘛。都說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姝紅嘆了口氣,沒說什麼。寒雁便又笑了笑,自顧自的喝起茶來。
時間很快到了兩日後。
在這兩日,寒雁一直呆在清秋苑裡不曾出門,莊寒明來過幾次,不過寒雁沒有見他。莊仕洋倒是一反常態的安靜起來,回來之後沒有主找過自己。若是放在以前,寒雁也許會疑,不過現在,只是讓汲藍注意著莊仕洋在府中有什麼作,便專心致志的投到自己要做的事中了。
這一日,天沉無比,外頭大雨傾盆,電閃雷鳴,烏雲黑沉沉的在整個京城的上空,天空就像是到了夜晚一樣黑暗。然而在黑暗中,閃電又將整個天空照亮,外頭的雷聲一聲聲撞擊著人們的耳朵,轟隆隆的像是天要塌了一般。寒雁靜靜地坐著,汲藍在屋中點起燈,有些后怕的道:「怎麼下起了這樣大的雨,怪人害怕的。」
屋檐上的水順著檐角不停地往下流,「嘩嘩」的雨聲在池塘濺起雪白的水花,分明是雨下個不停,也不知外頭是個什麼形了。
寒雁只覺得上有些冷,便又攏了攏上的外,道:「便是要下三天三夜才肯歇息。」
姝紅若有若思的看著寒雁:「那麼小姐,我們和楊大人的賭是賭贏了?」
汲藍像是現在才記起來,「啊」了一聲,轉向寒雁道:「對啊,小姐,那個賭我們就算是賭贏了,小姐真厲害,不過,您是怎麼知道會下這麼一場大雨的?」
寒雁的一頓,笑道:「我只是做了一個夢,夢見了這場大雨罷了。」
汲藍對的話深信不疑,興道:「小姐這夢可真神了,要是能夢到以後的事。就更好了。」
寒雁微微一笑,上一世如果真的只是一場夢該多好,不過那些都是真實發生過得,存在於上的苦痛。因為太痛,所以記得清楚。以後的事怎麼不知道呢?是知道的,可是改變了自己的命運,所以那原本清楚的未來,也變得不可知起來。
「這雨……怕是要起了水災。」姝紅喃喃道。外頭的雨下的這樣大,們是可以躲在屋子裏點上燈坐著喝茶,溫暖無比。可是總會有無家可歸的百姓,他們的房子風雨,或許現在正看著滿屋子的狼藉不知所措。水災對於他們這些富貴員人家的確算不了什麼,該吃的該用的一樣都不會,可是對於那些窮苦的百姓,卻無異於是滅頂之災。
寒雁皺了皺眉,上一世這場雨下了整整三天三夜,無數百姓流離失所,京城中一時間多了許多難民,可惜國庫空虛,銀子都拿來充當軍餉了,竟沒有什麼能幫助這些百姓的辦法。
的目變得有些深幽,在那個時候,衛如風親自託人送了許多東西過來,說是給寒雁驚,對於一個即將嫁給他的,當時的寒雁以為這是自己未來夫君對自己的,滿心歡喜。今日事重演,恍若隔世,寒雁知道衛如風自然是不可能再送東西來的。經過了一世,看清楚了衛如風的為人,不再對他有期待,可是,傅雲夕呢?
自己對傅雲夕,還有沒有期待?若是傅雲夕前來看自己,自己又該如何?想著想著,就搖了搖頭,笑自己多想,如今傅雲夕怕是沒有時間過來看自己了。自己想這些,不如想一想見到楊琦之後要問些什麼問題。
正想著,突然傳來敲窗的聲音,寒雁一愣,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可是在那雨聲中,敲窗的聲音隔外清晰,外頭黑沉沉的,寒雁有些狐疑,汲藍和姝紅對視一眼,正想要開口問,沒想到窗子猛地一開,竟是一個影兀自跳進屋中來。
寒雁驚了一驚,待看清楚那人的長相時,又舒了一口氣,卓七滿都是水,頭髮淋淋的,像是冒著雨從外頭趕過來。寒雁道:「你怎麼了?」
他往裏走了幾步,屋子中頓時多了一談水漬,姝紅皺了皺眉,卓七卻是深深吸了口氣,看著寒雁笑起來:「真暖和。」
寒雁道:「這麼大的雨,你怎麼過來的?」
卓七自己拿過桌上寒雁喝過的茶水,湊到邊喝了一口,姝紅看的又是一皺眉,卓七卻是像毫不在意一般,道:「你要我查的事,我查到了。」
只這一句話,便將寒雁的注意力從他邊上的杯口引開了,問:「是怎麼一回事?」語氣中是自己都沒發現的急切。
卓七好笑的看著,沉思了一下:「我冒著大雨過來給你送消息,全都淋了,你卻不關心我的,至也得給我一件服讓我披著,不那麼冷啊。」
寒雁瞪著他:「我沒有男子穿的服。」他總不能穿莊仕洋的服吧,莊寒明的個子又太小了,這人是故意這麼說的嗎?
卓七托著下:「你可以給我找一件自己的……」看著寒雁越來越沉的臉,他才提高聲音一笑:「披風。」
寒雁怒視著他許久,最終還是妥協了,自己去箱裏給他娶了一件狐貍的斗篷,這人全淋這樣,看著都覺得冷,就算是他為了自己,一件斗篷自己還是給得起的。便又將手中的斗篷遞給卓七:「這樣總行了吧。」
卓七接過寒雁手中的斗篷,先沒有披在上,而是放在自己鼻子下深深一嗅,出陶醉的神來:「好香。」最後,在寒雁快要殺人的目中,不不慢的將披風批到自己上,微微一笑:「謝我吧,那個人,我查到了。」
「查到了?」寒雁有些驚訝,要知道傅雲夕自從知道這個消息讓他去查,到他出征之前,也是有好幾個月的時間,但在那之前,都沒有查到什麼特別有用的消息,更別說這個人了。可是卓七隻用了兩天就查了出來,就算是卓七的屬下那麼好用,這個差別也實在是太大了,或者說傅雲夕的手下不至於差到這種地步,難道……一個不可能的猜想浮現在寒雁心中……難道是傅雲夕故意瞞著消息嗎?
烽火流年、江山萬裡,願換一生一代一雙人
醒來所見的第一眼,便是裝殮自己的棺槨。身為吏部尚書府的大小姐,卻自幼被人視為瘋癲之女,送至三叔家寄養。這一去,便是十年。舊衣粗食,無人問津。以前的她,渾不自知自己擁有著奇異的陰陽雙目,可窺天道先機。自棺槨中醒來后,她的腦海中卻無故的多了那惱人的記憶,與制香之法。奇珍異香,信手調來,高門府邸競相追捧。是誰曾在她耳邊輕言低語,言離殤永不棄?又是誰在烈火中傲然一笑,袍衣翻飛間,伴她一同灰飛煙滅?她還記得,他對她說過的最讓人心動的話:“桐桐,你的眼睛真美。”可是在夢的最后,他卻剜去了她的雙目。她也記得那烈火中某人傲然的狂笑:“死有何懼,只可惜無有好酒!”他是誰?她又是誰?世人道她太瘋癲,她笑別人看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