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傍晚,天邊無限的夕映照在道上,一行人就要走出宜城縣境,一條岔路往西是往京城的道,另一條岔路往北,是往東都。
在這條岔路口,有一小鎮,并一驛站。過往客商都可以在此歇息安頓,由于近兩條要道,所以小鎮有些繁華。王仙客提議就在此休息,吃些飯,明天再趕路。大家都表示贊同。
由于過往的客商太多,王仙客一行并不算太扎眼,所以小二就隨便吆喝著招呼王仙客幾人上座。王仙客看這個小店并不能容納自己一行六七十人的住宿,就沒有往里進。
“小二,你們這里還有沒有大一點的客棧,我們人多。”王仙客拉著店小二問。
“客,這里是這個小鎮最大的客棧了,不過正如你看到的,這個客棧仍然太小,上房倒是有兩間,但不下這麼多人。”店小二表示無可奈何。
“那通鋪呢?”任沖在一邊問到。
“這里迎來送往的人很多,每天晚上都是顧客盈門,端是安排不出地方了。不過后面有一小院,倒可以安頓下這麼多人馬,只是沒有鋪位,有回廊能夠避雨,卻不能遮風,不知幾位客可否愿意。”店小二說。
“那就安排兩間上房給幾位眷,我們都到后院去喝酒行令,如何?”王仙客說。
大家都表示贊。
“小二,好酒好還不趕快招呼,去給這三位小姐安排兩間客房。”鄭秋在一邊掏出一錠銀子給小二一邊吩咐到。
小二見這個衫襤褸的小乞丐也被稱為是小姐,心想那自己不了大爺了,竟有些嗤之以鼻,但見鄭秋拿出這麼大一個銀錠就唯唯諾諾的忙著招呼去了。
“公子,我們就在一起陪著你吧,也不用開客房了。”小婉說。
“那怎麼行,不可能讓你跟我們一樣以天為被以地為席吧。別說了,等會兒一起吃飯,吃完就去休息,我們明天還要趕路呢。”王仙客說。
“你先把這小孩帶去洗洗,給找件新服換上,我們去后面等你。”婉兒和鄭黎就帶這小孩跟著小二去看客房了。
“小二,領我們去后院。多準備些草料喂馬。”任沖喊來小二。
“好咧!這邊請!”眾人跟著店小二往后院走,連人帶馬,外加一輛馬車。
這院子還大,是一個四合院形式的回廊組,中間能看到天上的云彩,院子中間是一塊空地。王仙客把馬車放在回廊你,把這些馬也栓在另一側的回廊里,讓店小二搬來草料喂馬。
“小二,在院子中間升一堆火,把酒菜都搬到這里來,弄幾張桌子。”王仙客吩咐小二。
“我們今晚就來個篝火晚會。到時候誰還可以表演一些節目助興。豈不快哉。”王仙客對大家說。
王仙客看了看天空,又說:“看形,老天爺今晚應該不會下雨,我們可以盡喝酒。”
不一會兒,店小二找來一大堆耐火的鋼木,也就是青岡樹的木材,這種木材極耐燃燒,發熱量也大,燃燒起來就火熊熊。
雖然是深秋,但并不十分寒冷,有這樣一堆篝火,大家倒覺得十分溫暖。就這樣過一夜沒有任何問題。
不一會兒,店小二搬來五張圓桌,端來牛,羊,花生,豬骨頭,當然,不了的是酒。
王仙客還是讓小二給弄了幾個致的小菜,不可能讓幾位姑娘也跟著一手抓,一手拿酒碗吧。
梁廷玉還躺在馬車里,但他支撐著要下地來,王仙客讓他還是好好躺著,也沒給他酒喝,讓店小二弄了一盤滋補的菜和湯給梁廷玉吃。
“等你把傷養好了,喝酒吃有的是機會。呵呵,今天就看你饞我們了。”王仙客對梁廷玉說。
大塊吃,大碗喝酒,生活就應該一直如這樣愜意,拋卻所有的煩惱,管他明天的天是不是會塌下來,今朝有酒今朝醉。
婉兒和鄭黎帶著梳洗打扮了一番的小姑娘來的時候,王仙客都覺得自己不認識了,雖然依然還是那麼瘦弱,依然是那麼楚楚可憐,但王仙客相信,這個小姑娘再長兩年定然不輸給婉兒,定然迷倒一大幫男人。
“小姑娘,還沒問你什麼名字呢?”王仙客問。
“公子,奴婢冷秋霞,”王仙客知道沒有什麼文化的人往往給孩子起個什麼霞啊,霜啊,燕啊的名字,霞本來是一個很俗的名字,但加上這個姓,突然就變得很有詩意了起來,冷秋霞,不知道是秋天使人到寒冷還是這霞使秋天寒冷。
“不要自稱奴婢,我說過,你不是奴婢,我們是朋友,我甚至可以是你的哥哥,你可以我公子,但希你不要把我當主人,我們都是平等的。你知道嗎。”
“嗯!“冷秋霞低聲地答道,心里何嘗不希有一個關心自己護自己的好哥哥呢。自己從出生到現在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先是父親戰死,后是母親被自盡,然后爺爺帶著自己到流浪,現在終于有了一個強有力的男人的依靠,自己何嘗不到歡心。不要說做他的奴婢,就是做牛做馬都愿意,心想自己以后要嫁就要嫁這樣的男人。
“好啦,不說啦,來吃飯吧。想必你也啦。“王仙客帶著婉兒和秋霞圍在一張桌子上。
王仙客故意把鄭黎安排在婉兒和任沖之間,這樣讓鄭黎不至于太尷尬,也讓任沖更接近鄭黎。對于這個安排,任沖對王仙客投來激的目。王仙客心想,自己一定要全他們倆。可能鄭大財主和鄭秋都還以為鄭黎會看上自己呢。
我又不是種馬。王仙客想,網上一些小說,把主人公寫萬人迷,只要是人就只知道想和主人公上床,其它的配角就全是打的份,王仙客可不是這樣的人。他到這里來的目的之一不就是要找到無雙嗎,現在自己已經有了婉兒,將來還會有無雙。自己可不能跟自己的兄弟爭風吃醋,況且,他看得出來,鄭黎喜歡的是任沖,不是自己。
“兄弟們,靜一靜,”大家停住喝酒劃拳的吵鬧聲,聽王仙客說些什麼。“兄弟們,今晚的篝火晚會可不只是喝酒吃,還得表演節目呢。有誰會唱個曲啊,跳個舞什麼的為大家助興!”
“我來!”王仙客一看是楊昭。“楊弟會表演什麼節目?”
“我為大家舞一段劍如何?”
眾人大聲喝彩。
“鏘!”楊昭拔出長劍,把碗里一口酒倒進里,但并沒有吞下去,而是輕輕噴在了劍上,點點水珠在火印襯下好像爽氣上升。楊昭把碗丟地上,就開始舞起來。
王仙客知道舞劍是唐朝很多聚會的保留節目,杜甫在《觀公孫大娘弟子舞劍行》中就描寫了一個善于舞劍的子: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四方。觀者如山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霍如羿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
李白也有詩云: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這樣歌頌俠客的詩句并不見。可見,在唐代,劍不但可以作為殺人的武,也可以作為舞蹈的道。上至宮廷顯貴都如此喜歡舞劍,那民間當然也以舞劍為樂。
再觀楊昭之舞蹈,頗有男子漢剛之氣,在火的背景下,出現一個力拔山兮氣蓋世的英雄形象,雖然沒有杜甫寫的那麼夸張,但雄健男兒該有的氣魄躍然于劍的寒之中。一騰一挪非有深厚的功底不行。
眾人歡呼喝彩。
“楊賢弟,好劍法,好舞蹈。來喝酒。”王仙客遞給楊昭一碗酒,并一干二凈。
“我也來舞一段劍以助大家酒興。”任沖也站起來道。
楊昭正準備不自己這把劍遞給任沖,任沖擺擺手說,不用。
說罷,一聲輕,任沖從腰間出一柄件走到中間,就飄飄灑灑的舞了起來。
王仙客看任沖的功夫自然在楊昭之上,這劍有時候韌勁有余而剛勁不足,而任沖卻把一套劍式舞得行云流水,滴水不。
眾人看得呆了,竟如神仙下凡一般,這火勾勒出任沖從天而降的影,端的是忘了喝彩。
王仙客看鄭黎,也癡癡的著,不由更加高興。待任沖一段劍舞完,王仙客道:“不知道黎妹能不能給大家來一段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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