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既然乏了就好好休息,皇后畢竟年華已老,比不得了。不過父皇,您日后勞累的日子很了,也能休息個夠本。谷雨告辭。”
穆旎剛從殿退了出來,轉過子沒走幾步,便聽見殿傳來砸東西的聲音。
“一國之后連這點氣都咽不下去,的確是越活越不知趣兒了。看來是天要亡你,怨不得他人。”穆旎走到宮口,看見孫姑姑們還在原地等著。
“殿下,如何。”孫姑姑看見穆旎走出來,一邊上前給披上狐皮,一邊低聲問道。
穆旎眉帶笑意,微微點頭,示意一切順利。“走吧,去看看母后,理事。在皇后這里,本宮浪費了太多時間了。”
穆旎走后不久,一個小宮急匆匆的出了中宮,和一個軍接上了頭。他們似乎并不知道,這看起來天無的一切,其實早就被人識破。皇后,終歸是猶如甕中之鱉,將會無路可逃。
“母妃,你怎麼還不信醒啊,真是會懶,非要我把你看不慣的人全收拾了,你才肯醒過來撿便宜是吧。罷了,你是我母親,做兒的完你的心愿,是本分。你就睡吧,好好睡,不到一切塵埃落定,不要醒來。”
穆旎喃喃細語道。皇后的脾氣已經了,今天遭遇此奇恥大辱,又聽聞蕭相有意廢后,一定會忍耐不住,找人幫忙,自己的那封書信,很快就有用武之地了。
“公子,公子你醒了啊。”看見床上的人一直閉的眼睛慢慢睜開,金嶺喜極而泣,趕跑出去太醫。
溪風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看著天花板,眼睛仿佛沒有焦距,整個人死氣沉沉。
“公子,你醒啦。”王太醫進來,看見溪風面如死灰的樣子,難免有些為他心疼,想起溪風剛進府的時候,雖然脾氣倔強,活一頭犟牛,但是卻給人很鮮活的覺,是個有有的。哪兒像現在,越活,越沒點兒人味兒了。
溪風沒說話,就這麼呆呆的躺著,眼睛一不,若不是王太醫試過他還有呼吸,恐怕會以為他已經死了。
“王太醫,公子這是怎麼了?”金嶺看著溪風狀若呆傻,害怕不已。
“沒什麼大礙,只是了太大的刺激,一時間把自己封閉起來了。唉,溪風公子,人各有命,既然事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何不認命?”
王太醫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谷雨長公主的脾氣他很了解,能為了一個人把事做到這地步,溪風這輩子就注定要被困死在這公主府。人啊,要能想得開,這生活總不會事事如意,有時候,認命了,還能過得好點。
“出去。”溪風冷冷地吩咐了一句。
“公子。”金嶺眼淚婆娑,正準備再勸解兩句,王太醫已經眼疾手快的拉住,示意離開。
溪風這是心病,旁人再怎麼勸也沒用,只有靠他自己慢慢領悟了。看見他們兩人走了,溪風慢慢從床上起,走到窗邊。
現在這個時候,早朝應該結束了,自己昨日沒回去賀壽,今日沒去上朝,父親一定擔心死了。可是他又有什麼辦法,連自己的都不能做主的人,只能逆來順。
“公子,你吃點東西吧。”金嶺捧了一盒點心過來,看見溪風站在窗邊,害怕他子虛弱,被風一吹著了涼,趕跑過來把窗子關上。
“寢殿就像一個籠子,金嶺,你這是把唯一的門兒給關上了。”溪風慘然一笑,默默地走回床上,他覺得自己現在就是一行尸走,不知道活著有什麼意義,不知道應該干什麼。
如果說他以前還可以用帝師的份欺騙自己 ,把上朝,見親人作為是活下去的目標,那現在的他連這個最后的目標也沒有了。
“公子,奴婢知道公子心里難,可是公子想開一點兒,殿下寵公子,只要公子稍稍放低段,不要和殿下對著干。以后的日子還是很有盼頭的。”
金嶺看見溪風日漸憔悴,心里有些不忍,卻又沒有辦法為他真正做點兒什麼,只能夠撿一些好聽的話說給他聽,希能夠寬一下他。
“我在面前早就沒有了段,還怎麼放低。至于以后的日子,我更是想都不想再想。”
“公子何必這麼自棄,殿下待你極好,府中好多人都羨慕你呢。公子要是覺得一個人寂寞,不妨去給長公主求個恩典,讓家里派人進府陪伴,公子怎麼看?”
提到家人,溪風就覺得惆悵,他現在簡直就是鎮國侯府的恥辱,哪里還有臉回去面對家人。見了以后不過是讓雙方都難,還不如不見。
“金嶺,你把東西放在這兒下去吧,我還不。”
“公子,您可千萬別犯傻,絕食不能解決什麼,要是殿下回來看見你瘦了,肯定會重重的責罰奴婢的。”
溪風只是沒有胃口,本沒有想到絕食,他自己賤命一條,是生是死都無所謂,可是他背后還有整個鎮國侯府,穆旎一手攥在一個他最在乎的人,讓他就算是想死也沒有這個膽子。
“要我吃東西也可以,你先告訴我,被抓的那個人怎麼樣了?殿下有沒有對他,對他做不好的事?”
溪風擔心二哥隨心所慣了,就算是面對高高在上的長公主,也不懂得收斂,怒了。
“公子放心好了,殿下對您兄長很是尊敬,讓人好好伺候著。公子可是要去看他?”
“不必了,看了不過是徒增煩惱,你下去吧。”溪風喝退了金嶺,出了懷里的畫像,看著那畫中的子,想哭卻又哭不出來。“沒想到我還是害了你,你原本是可以過幾天安生日子的。”
畫中的子溫婉可人,名喚季莞,是溪風在邊關的時候認識的。季莞雖然是個子,但是一直喜詩書,手不釋卷,乃是一名才。當初兩人一起游山玩水,賞月詩,談論風月,日子過得幸福無比。
后來溪風回家省親被長公主看上,就再也沒回去過邊關,不過據打聽到的消息,已經嫁了人,夫君待極好。
溪風覺得現在的自己污穢不堪,早已經配不上,而且他們兩個人已經各有歸宿,這輩子都沒有在一起的可能了。只能把這份深埋在心底,將以前那些回憶鎖進箱子。
卻不想還是被長公主發現了,溪風知道長公主的脾氣,這人的占有心簡直強到了一個無法想象的地步,要是讓知道自己以前和季莞有這樣的一段緣,嫉妒之下長公主肯定會把季莞千刀萬剮。
所以溪風才會為了保護季莞,任憑長公主如何懲罰,也不愿意開口。沒想到最后,為了家人,自己還是要出賣。
穆旎還在宮里,忙著那些是是非非,卻不知道,的步步,把那人得,已經生了離意。
“長公主,休息一下吧。”王公公看見穆旎已經連續批了兩三個時辰的文書,怕吃不消,趕端了一碗燕窩過來。
“宮里人多,每日的瑣碎事跟牛似的,人看得頭昏,是一宮人的柴米油鹽,便夠得看。”
穆旎頭疼的了太,以前在江南,手下也很多,每日都要花很多時間打理幫派里面的事,當時穆旎還以為自己已經算是很能干了。現在面對箱的文書,才知道自己還夠。
“世人都說皇帝日理萬機不宜當,卻沒想到,做一個好皇后,可一點兒不比皇帝輕松啊。”穆旎放下筆,了自己酸痛難耐的肩膀,還好這段時間一直勤練字,要是把剛來時的那手狗爬字兒弄上去,還不給被人笑話死。
“殿下,喝點燕窩吧。”王公公翻看了幾封文書,發現穆旎的批注言之有理,解決方法簡單有用,就算是天天管理這些事的皇后,也不過如此。不由得滿意地連連點頭。
長公主這段日子來,是越來越出了。若非還是這幅子這張臉,他都快要懷疑這個人究竟是不是谷雨。原本皇帝把事給長公主,就是為了分離皇后的權力,對于長公主真的可以理好這些事,是不抱有任何希的,但是看現在長公主這陣勢,說不定以后管理后宮這種事,還真會讓出一份力。
“母妃還沒醒嗎?”穆旎輕品一口燕窩,沉沉的問道。
“還沒有,太醫也去了好幾次了,每次把脈結果都是一切平安,可皇貴妃就是不醒,皇上為此最近很生氣,脾氣特別暴躁。今天早上還在朝堂上怒斥了鎮國侯。”
“鎮國侯?”穆旎聽見鎮國侯,興趣一下子就來了,“鎮國侯一向不出風頭,怎麼會被父皇怒斥呢?”
“聽說是皇上斥責了太子,鎮國侯為太子說話,被皇上一并怒斥了。太子如今在朝堂上日子可不好過。鎮國侯也是豬油蒙了心,偏偏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當炮灰。”王公公一提起鎮國侯,立刻唏噓不已,這位祖上也是風頭無兩的厲害人,偏偏到了子孫這一代,竟然如此落魄。
“公公眼短了,父皇的子嗣都不爭氣,能繼承大業的,現在看來只有太子。太子雖然如今因為本宮和母妃的緣故不得皇上的寵,可是樾國早晚會有變天的那一天,等太子上位了,鎮國侯的雪中送炭,力之恩,怎會不報。他這是用自己現在的挨罵,換未來君王的青睞呢。真是一筆好買賣。”
穆旎拍了拍手,輕笑了兩聲,鎮國侯這個如意算盤打得好,只要太子有點人,繼位以后念及鎮國侯昔日的這種力,必定會多加照顧,鎮國侯一脈重回昨日的巔峰,也未嘗不可能。只是,自己又怎麼能讓他們如愿呢?樾國該變天了,最后坐上那張椅子的,很可能不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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