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花清錦也不失笑,卻又不好當著外人的面反駁母親,只得無奈的別過了頭。
“別廢話,將面紗摘下來!”陸錦詞本沒有意識到自己言語的疏,指著花想容命令道。
花想容的心幾乎要跳出膛,一時之間也不知還能用什麼言語搪塞,眼看份便要被當場穿。
正當此時,一名婢走進屋來稟報,“夫人,老爺請您立刻過去一趟,似是有急事。”
陸錦詞眉頭一皺,“急事?”
“是,老爺很急,您還是快過去看看吧。”婢勸道。
陸錦詞無奈,無論對這兩名醫者有多大的疑心,此時都不能再耽擱時間,狠狠剜了兩人一眼,舉步離開。
花想容一見離去,整個人都癱了下來,深深的吸氣調整呼吸,此時才發現自己的冷汗已經浸了,很是難。
花清錦當是慶幸沒有壞了家鄉規矩,也就沒有在意,擺了擺手示意們起,“母親有些多疑,二位不要見怪。”
到底是救了養子命的恩人,花清錦還算以禮相待。
“多謝小姐。”花想容劫后余生,努力控制著不令聲音抖得太過厲害,“小爺很快就會蘇醒,日后按照小開的方子調理一月便可痊愈,小告辭了。”
出了這等變故,花想容不敢再在相府多留,若是拖到陸錦詞回來,自己恐怕就沒有剛剛那麼好運了。
花清錦點了點頭,“容大夫可有什麼賞賜想討?”
“小不過是居無定所的醫者,實在沒什麼賞賜可討,小姐的心意小心領了。”花想容答道。
“那我贈大夫一些金銀,權當是送你的路費,你就不要再推了。”花清錦讓了一步道。
若是連金銀路費都要推辭可就真的說不過去了,花想容只得行了一禮,“小多謝小姐賞賜。”
花想容和添香帶著賞錢出府,在附近一座茶樓中落腳歇息。
“王妃,方才可真驚險。”添香驚魂甫定,著口嘆道。
花想容也長長舒了一口氣,“相國大人若是再晚片刻,你我恐怕就麻煩了。”
“王妃你醫真好,當初醫好了老夫人的心疾,如今又救了滿城大夫都束手無策的小爺。”添香倒了一杯涼茶,大口飲了幾口驚。
一聽提到老夫人,花想容卻明白,心疾哪里是說醫好便醫得好的,老夫人油盡燈枯是遲早的事。
“心疾我哪里醫得好,續命罷了。”輕聲說道。
添香見神不對,頓時不敢再提郡主,“王妃,您一會兒還去柳府麼?”
花想容一怔,自己今日又是忙碌又是張,倒還真沒想起來柳府的事,想了想后說道,“不去了,改日再去。”
柳夫人可不似陸錦詞那般每天閑著沒事做只知找人麻煩,忙得很,今日提前定好的時間大概也是特地留出來的,錯過了怕是也就晚了。
“柳夫人……不會不悅麼?畢竟您先前都沒知會一聲便爽約了。”添香小心翼翼的說道。
花想容嘆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只能改日登門好好賠禮了。”
添香覷著主子的神,“有句話不知奴婢該不該問,那相府養子是您什麼人?您爽了柳夫人的約也要去救他的命。”
花想容挑眉看,苦笑了一聲,“你不是已經猜到了麼?”
添香被說中心思,低下頭去,“奴婢不敢妄加揣測。”
花想容輕輕搖了搖頭,干凈利落的說道,“他的確是我的兒子。”
雖然心中已經有所準備,但乍一聽到,添香還是驚得險些將手中茶杯扔出去,費了不的力氣才保持住了鎮定。
“其他的事就不是現在能告訴你的了。”花想容自顧自的品了一口茶,將添香醞釀著的許多問題直接堵了回去。
添香識趣的閉了,默默飲茶。
王妃能將此事告訴自己已是莫大的信任,人人都有,窺探得太多并不是好事。
相國府中。
花想容所言不錯,沒過多久小爺便醒了,半個相府的下人們聽了這消息都恨不得喜極而泣。
這幾日夫人與大小姐的火氣旺得驚人,不知多婢因為極小的疏被遷怒罰,一時之間人人自危。
如今小爺有所好轉,想必夫人與大小姐的心也會緩和不。
他們猜得不錯,花清錦的確心大好,甚至還耐下子親自將他抱在懷中哄——這種事平日可都是嬤嬤做的。
“宇祐,你可知娘親有多擔心你。”花清錦輕輕拍著懷中的養子,寵溺的說道。
花宇祐正是親自為這孩子取的名字。
孩子剛剛蘇醒,還很虛弱,在溫的懷抱中躺了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花清錦這才將他放回榻之上,轉走。
“大小姐。”后一名婢忽然出聲喚道。
“怎麼?”花清錦頓住腳步,轉頭問道。
“奴婢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婢似是怕吵到小爺安眠,輕聲說道。
花清錦一直覺得“不知當說不當說”這類言語簡直就是廢話,多大的人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還不會自己思量。
“出來說。”趕上此時心好,也就沒出言呵斥,只是淡淡說道。
婢跟著走到屋外,這才開口道,“關于白天為小爺診病的容大夫,的份恐怕……”一時沒想到很好的措辭,不過話說到這里已經足夠花清錦明白。
“詳細說說。”花清錦當即正了神。
是個警惕之心蠻高的人,只是白天母親將那兩人得太,令反倒以為是們迫于母親的力才那麼張。
“那位容大夫手中提的藥箱奴婢認得,那是鴻泰醫館的藥箱。”婢說道。
花清錦眉梢一挑,“那個藥箱很特別?”
“鴻泰醫館的藥箱構造與別不同,恰巧相同的可能很小。”婢篤定的說道,“奴婢的兄長在鴻泰醫館做工,奴婢絕不會認錯的。”
“我知道了。”花清錦點了點頭,“你自去討一份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