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午餐后, 陳慧帶羅箏箏去的休息室午睡,下午照例試鏡,陳慧他們下班后, 羅箏箏提議請和王婕吃晚飯, 陳慧和王婕欣然同意。
羅箏箏想到早上顧識臨走時, 說下午來接, 拿出手機給他發了條短信:“晚上在外面吃飯,小張已經過來接我了, 你不用再來接我。”
試鏡完,已經六點多了。這時, 顧識已經在路上, 看到的回信,沉默幾秒, 對司機說道:“回家吧。”
司機悄悄看了他一眼, 調轉方向。
到了家里,羅燦端著一盤子菜從廚房出來, 看到姐夫,笑著道:“姐夫,我明天回家, 今天請你們大吃一頓, 我用這幾天發傳單賺的錢, 在外面買了烤鴨、鹵牛、鹵豬腳,又買了兩斤基圍蝦,讓家里廚師幫忙做的, 姐姐好久回來, 咱們開飯了?”
顧識瞟了眼餐桌上盛的晚餐, 松開領帶, 淡淡的說道:“你姐今晚在外面吃飯。”
“......”羅燦失落了幾秒,好容易用自己掙得錢請姐姐吃飯,沒想姐姐竟不回來用餐,他見姐夫興致不高,也不知他是不是因為姐姐不回來用餐不高興了,說道:“那就咱們吃吧?承嘉去他那邊了,也不用等別人。”
心里卻在嘀咕,姐夫是不是有些小心眼了,姐姐出去工作,在外面吃飯是應酬,他怎麼能因此不高興呢?
顧識嗯一聲,去樓上換了一家居服,下樓坐在餐椅上。
羅燦給他遞了雙筷子,又拿來幾罐啤酒,嘿嘿一笑:“咱倆今天喝點酒?”
顧識接過筷子:“我冒了。”
羅燦把啤酒蓋打開:“醫生說了冒喝點酒,好得更快。”
顧識輕飄飄看他一眼:“哪個庸醫說的,都要讀大學了,好壞分不清?”
羅燦:“......”
醫生哪里會跟羅燦說這些,他只是看別人喝酒,勸酒時說過這話,他記在心里了而已。
羅燦看向姐夫:“是不是我姐今晚沒回來吃飯,你不高興了?”所以拿我撒氣呢?
當然最后一句他肯定不會說出來。
顧識語氣平靜:“沒有。”
他說的是實話,確實沒生氣,出去吃飯很正常,也沒必要生氣,只是興匆匆去接,卻告訴他不回來吃飯,有些失落而已。
羅燦想,即便不生氣,也沒多開心,好歹是自己姐夫,安道:“不回來就不回來,這麼大一桌好吃的,咱們倆吃完,馬上我高考分數就出來了,就當給我提前慶祝了,你冒不能喝酒,喝水好了。”
說著給他倒了杯溫水。
顧識端起杯子,跟他了下:“提前祝你考上理想的大學。”
羅燦悶了一大口啤酒:“提前祝我考上理想的大學。”
喝完,他咂咂舌,暗道過癮。
顧識靜靜吃菜,間或端著水杯跟小舅子一杯。
羅燦以前沒喝過酒,也就上回吃火鍋時,跟王澤昊一起喝了一瓶啤酒,兩罐子啤酒下肚,他熏熏然的看向顧識:“姐夫,我姐脾氣一點不好,小時候老欺負我,我爸媽都向著,說是孩子,要讓著。有一次跟姐姐吵架,我爸媽不分青紅皂白,噼里啪啦把我臭罵一頓,那時候我就想憑什麼,憑什麼只罵我,當時可想離家出走了。”
羅燦說的悲慘,顧識一點覺沒有,還追問他:“那你怎麼不離家出走?”
羅燦大聲道:“怎麼沒有,我當時都走出村子了。”
顧識:“嗯?”
羅燦慫的:“被我姐拉回來了,還在村里小賣部給我買了一塊雪糕,那可是小賣部最貴的雪糕了,我從來沒吃過。我當時真得很委屈,但我姐姐和我吵架時,兇的,過后還是會哄我的,我爸媽從來不哄我。”
顧識略有,羅箏箏經常把他惹生氣,看他臉不對了,又假心假意來哄他,偏偏他每每上當,原來哄人的這一手本領,打小就會了。
看了小舅子一眼,沒什麼誠意的道:“男孩子應該大度一些,是你姐姐,讓讓又如何?”
一如他,現在也要讓著老婆。
羅燦狠狠的喝了一口啤酒:“你說得對,后來我就想通了。”
顧識看他一眼,他說:“因為我姐上大學后,我的好日子就來了。”說完他得意的大笑起來。
羅燦見他不吱聲,繼續說:“我姐上了大學后,會出去兼職,掙了錢給我買服,買鞋子。寒暑假回來帶我吃好吃的。那時候我就在想我姐姐真是仙下凡拯救貧窮百姓的。”
顧識斂眉,覺得自己有些稚,不是很想聽小舅子說他姐姐如何如何對他好,只想聽他說他姐姐如何如何欺負他。
羅燦醉醺醺的,不知所云起來:“我姐長得漂亮,追的人多得很......”
顧識緩緩的抬頭看他。
羅燦毫無所知,繼續說道:“那些人就來討好我,給我買好吃的,我是那麼容易收買的嗎?那可是我姐,我能不了解?格古怪,讀高中時,他們學校校草給寫書,悄悄跟閨說本來想高考完同意跟人家談的,就因為那校草給的書,有一句話語法錯了,就不愿意了,覺得校草是草包,害得人家那校草老傷心了。”
當然這些話,都是他聽到的。
顧識心緒復雜,他是不是該慶幸妻子的早就那麼無疾而終?
羅燦呵一聲:“我姐大學時,追的人更多,有個男的我見過,我都覺得那男的長得還不錯,你猜我姐怎麼說的?”
顧識漫不經心的道:“怎麼說的?”
羅燦不可思議的道:“說那男生有胡子,我當時聽了都覺得姐姐胡攪蠻纏,男的沒胡子,那還是男的嗎?咱就是拒絕人家,也找個像樣的理由,誰知跟我說,真的覺得那男的有胡子,看起來臟兮兮的不舒服,忍不了。”
顧識自己的下,他是不是該慶幸自己每天刮胡子,不然豈不是要被妻子嫌棄?
羅燦越說越起勁:“大三時,不是談了一個男朋友嗎?”
顧識拿筷子的作頓了下。
羅燦毫不知道把姐姐的史暴了:“我一直以為會注孤生,沒想到會談男朋友,不過也沒談多長時間就分了。后來我媽以為會把那男的帶回家給父母看看,誰知說那男的想跟回來,還想畢業后結婚,一想到結婚就怕,看那男的也不順眼了,只能分手。”
聞言,顧識來不及為妻子曾有個前男友詫異,想到妻子最近的種種表現,暗自思量,他有什麼地方被嫌棄的?
羅燦還在那里繼續說道:“所以我姐姐會嫁給姐夫,肯定是真喜歡姐夫啊!”他現在已經不記得在和誰喝酒,聊天了。
顧識見他還要喝酒,拿走他的酒杯:“行了,別喝了。”再喝下去,羅箏箏一點都沒了。
羅燦不滿,奪過酒杯:“我還要喝。”
顧識淡淡開口:“羅箏箏回來了。”
羅燦趕站起來:“哪里,哪里?”
知道怕人就行,顧識看他一眼:“飯吃好了,就去房間歇著吧,你姐要回來了。”
羅燦踉踉蹌蹌的站起來,顧識上去扶著他:“一個人都能把自己喝醉,也別說你姐子古怪了。你也不逞多讓。”
羅燦脾氣上來,不愿他攙扶,推推嚷嚷:“我自己可以走。”
顧識費了一番力氣,把他攙扶到床上,看著沾床就睡的小舅子,他眉心,見他沒吐,給他搭了被子在上,讓王叔注意他一點,就出去了。
羅箏箏這邊,三個人去了一家高檔餐廳,王婕家里有孩子要照顧,們沒喝酒。再說羅箏箏前兩天醉過一回,起碼得一段時間后,才會沾酒。
陳澤本想顧識來接羅箏箏,他們一起出去吃個飯喝個小酒什麼的,誰知他忙完工作一問,才知道羅箏箏請陳慧還有他的書吃飯,人家早走了。
陳澤嘆口氣,只能自己一個人回家吃飯。吃完飯,他撥通顧識的電話,問他:“你老婆回來沒有?”
問完,他暗暗打,這問的什麼話,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跟顧識老婆怎麼樣了呢。
顧識沒多想,語氣慵懶:“沒回來呢。”
語音剛落,樓下響起了羅箏箏的聲音,他說:“剛回來。”
陳澤還想跟他說說電影的進度,他卻說:“沒事掛了。”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陳澤聽著手機里,傳來嘟嘟嘟的聲音,把手機扔在了床上。
羅箏箏上了樓,見顧識懶懶的躺床上,問道:“嘉嘉在媽那邊睡了?”
顧識點頭,看著:“回來的早,沒喝酒?”
羅箏箏瞥他一眼,拿出卸妝水卸妝:“還能天天喝酒?我是去工作的,陳慧和王婕那麼照顧我,大家一起吃了頓便飯。”
顧識問:“明天還去嗎?”
當然要去,羅箏箏笑著說:“我以前只在咖啡館或是超市兼過職,我覺得有趣的。”
看別人演繹不同的故事,也是一種樂趣。
顧識看,慢慢說道:“任何工作,把它當做興趣來做,都會覺得有趣。”
羅箏箏不贊同的道:“我不是把它當興趣來做,它本就是我的興趣好。”
說完去了浴室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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