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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仗并非兒戲,不是想開戰就能開戰的。
按照常規的流程推算,那些來京城為皇帝賀壽的使團還在京城時,就已經做好了宣戰的準備。
或者說他們最初就是抱著別樣的心思來的。
皇帝在五十大壽的壽宴當眾暈倒,又出了太子妃與太子同歸于盡的荒唐事,本就讓大榮在各國使團面前丟盡了面。
不過在莫琛雷厲風行的理下,控制住了流言的傳播,及時恢復了皇家的面。
然而誰都沒想到,皇帝會力排眾議立未滿周歲的十五皇子為太子,讓樞院的心付諸東流。
雪上加霜的是,丹霞子道長跟隨著流放到南疆的文家人一起上路,還沒走到一半就遇上了殺人滅口的蒙面人。
好不容易逃出生天,他又被另一批人抓起來嚴刑拷打,最終崩潰地將宮中全給代了。
其中最致命的就是皇帝的狀況。
皇帝服用丹藥多年,因為對丹霞子道長失去了信任,突然斷掉了服藥,正是最難的時候。
太醫院這些天力極大,所有太醫日以繼夜地研究丹藥的方子,竭盡全力為皇帝重新調養。
棲云道長的醫高明又擅長丹道,被心急如焚的皇帝破格封為欽天監監正,又另封明塵法師為國師制衡,共同主導此事。
目前已初見效,不過治療的過程中會有反復,病患的氣和力看起來要比按時服用丹藥時差很多。
眾人看在眼里,心中自有諸多猜測。
皇帝對自己的狀況很了解,刻意放任朝野外的議論,就是想趁機試探皇子們的忠心。
在他不知道的況下,大榮皇帝命不久矣的消息飛速地傳遍了大榮境外諸國。
丹霞子道長的供詞正好印證了這一點。
皇帝病危,太子年,心懷不滿的皇子們斗得如火如荼,文武大臣各自為政。
大榮看起花團錦簇,實則有患。
再加上各國使團被強行留在京城時早已暗通款曲,皇帝種種只考慮皇位的自私行為,徹底點燃了各國的野心。
丑時正二刻,漆黑的夜幕下,紫宸殿外燈火通明,不斷有人面凝重地來來往往。
“報——”
大殿上所有人的心跟著揪了起來,張地盯著風塵仆仆的信使,皇帝甚至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陛下,八百里加急軍,安南新任國王派十萬兵越過南渡河,攻下了邕州、欽州及界外山嶺之地。”
皇帝的心跳如鼓,震怒道:“于安邦呢?”
信使上還帶著傷,聲音嘶啞地稟報,“于老將軍率兵迎戰,瑞王不知為何出現在戰場上,被歹徒生擒當作人質。”
“于老將軍追擊時落陷阱,現在生死不明。”
王尚書肝膽俱裂,上前抓住信使急切道:“那瑞王呢?救回來了沒有?”
韓校尉眼里有抑的怒火,直視著王尚書一字一頓道:“瑞王?瑞王正忙著帶安南的軍隊前往洪州。”
“卑職恐城中無人可抵擋安南軍隊,懇請陛下盡快派人主持大局。”
他份卑微,有些話不能挑明了說,實際上要不是瑞王帶路帶得太積極,還主威邕州知州開城門,以邕州易守難攻的位置本不會丟。
于老將軍失蹤后南疆的駐軍群龍無首,安南軍隊以邕州為據點,閃電般攻下了隔壁的欽州,切斷了西、南兩地的供給。
韓校尉憤恨得握了拳頭:
人在做,天下看,瑞王害死了那麼多的將士和百姓,一定會遭報應的!
謝老侯爺雖從未上過戰場,卻敏銳地捕捉到了韓校尉的言外之意,兩眼綻放出銳利的芒,“韓校尉,瑞王殿下是如何帶路的?”
“難道是在城門口替敵軍門?”
王尚書嚴厲地呵斥道:“謝侯爺!國難當前,你還要給先士卒的瑞王潑臟水,是何居心?”
皇帝被接連不斷的噩耗砸得頭痛裂,兩發地跌坐回龍椅上,聽著朝臣們七八舌地追問著南邊的軍,久久沒有言語。
眼見皇帝毫無擔當的窩囊模樣,長樂公主心中升起了某種報復的快意。
然而忍多年,只一瞬間,便不聲地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將臉上的表調整好。
長樂公主與殿的自己人換過眼神,緩緩出列跪下,憂心忡忡地勸道:“事態急,陛下千萬保重龍!”
神之懇切,好像背后與程小棠一口一個“老廢”的人不是一樣。
長樂公主這麼一出聲,文武百才發現皇帝的臉極差,紛紛跟著附和道:“陛下保重!”
“太醫,快宣太醫!”
太子還是個不會走路的娃娃,皇帝絕不能出事,否則大榮真就危險了。
皇帝深吸一口氣,借著袖口的掩飾吞下一顆護心丸,強撐著鎮定呵斥道:“不過是區區蠻夷,有什麼好驚慌的?”
端親王立即高聲道,“陛下所言極是!”
蕭昀舒面無表附和,“陛下,孟將軍殉國,于老將軍下落不明,還請陛下摒除雜念,早做定奪。”
武將們跟著請命,聲音鏗鏘有力,“還請陛下即刻派人去解南疆之危!”
北有踏炎軍,西有玄甲軍,如今對大榮威脅最大的是挾持瑞王當人質的安南軍隊。
三方同時發難,絕不可能是巧合。
一旦讓安南國與茲國聯手,打通了西南的防線,后果不堪設想。
皇帝沉迷修仙問道多年,向來不喜軍務,事到臨頭就發現心有余而力不足,環視一周沉聲道:“信國公,你來說,該派誰去南疆?”
信國公舉親不避嫌,“臣以為,刑部郎中蕭昀舒可擔當此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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