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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一聽他又要出遠門，而且以后幻化人形還不許出昆侖，便有些不喜。

“那我想吃五香瓜子了怎麼辦？”昆侖是沒有的。

而且師門有令，這些凡吃食是不能帶進昆侖的。

之前石每每下山買來，黑帝雖然知曉，但是石那子，他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但是旁人若是敢帶進來，可就要重罰了。

景曄輕笑一聲，低語道：

“待我回來，便下山買給你。”

石點點頭，心想這還差不多。

“那就這麼說定了！”石小手指勾起景曄的小指，意為一言為定。

景曄低頭看著相勾的兩個手指，心中生出了一些纏綿之意。

“嗯。”

過去這近千年，景曄幾乎每日里都在藤下坐著，便是理公務的時候，都會撿一些有趣的說與聽。

不計再忙，每日里總會來看看，背些經文口訣，雖然枯燥乏味的很，但是他嗓音微啞低沉，頗為聽。

如今便是想聽，也聽不到了。

景曄離開的前兩天，跟靈犬戲耍還頗有趣。

待又過了幾日后，便總是不自覺的往圣泉的口看去，似乎對門口頗有期待，期待那里出現那抹悉的白袍年的影。

連著數日，連那靈犬都察覺到的心事了，忍不住吐槽：

“人在時你戲弄，人不在時你又想，真真是人與小人難養也。”

石做了幾千年的男人，都差點忘了自己是人的事。

這靈犬是從蒼梧來的，自然知曉兒的事。

石豈是那種被數落了不還擊的人？

“老子是妖！不是人！你才難養，你全家難養”

說著，用藤條一頓，靈犬躲到景曄常辦公用的書案下不敢出來。

就這樣過了半月，石的藤葉有些蔫噠噠的垂著，那靈犬好歹是了石許多凡間話本子的熏陶，多生出些機靈的心思。

“你這番模樣，莫不是害了相思了？”

石的藤條支棱了一下，仿佛在怔愣，過了會才道：

“相思？思誰？”

靈犬白了一眼，“思誰你心中知曉。”

石的葉子垂了垂，“我想吃五香瓜子了。”

靈犬嗤笑一聲，“你就是，你這幅模樣顯然是在思那景曄太子，你心中慕他，卻偏說什麼五香瓜子，你常說凡人扭，遇著郎后答答遮遮掩掩的不開口，你這幅模樣跟那凡間子又有何區別？”

石微怔，不知道是沒有化人形的緣故，還是木系妖怪的通病，此時腦中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慕他？他是我同門師弟！”

“你同門肯定不止他一個人，你可有這般想你其他的師兄弟？”

石想了想，還真沒有。

這都千余年沒見大師兄還有搖他們了，好像也沒有多想，最多就是想跟搖一起酒喝的日子，可是跟想景曄時是不同的。

想景曄時，總覺得心里某個地方空落落的，又滿當當的，很矛盾的一種覺。

那靈犬見不說話，又道：

“便是拿咱們蒼梧的世子白淵來說吧，這幾千年不見他，你可有想他？可有像思念景曄君這般思念他？”

石想了想，覺得自己好像不仗義的。

雖然跟白淵一起戲耍長大，似乎離開了蒼梧之后，真的沒有太過于思念。

那靈犬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說道：

“姑娘，承認吧，你這是了心，慕景曄君，才會這般思念。”

石沉默著，似乎第一次有了心事。

待想了三天后，石突然想通了。

心沒用啊，話本子上寫了，要兩相悅方可水到渠。

若是一方慕，另一個全然不在意，便是落花有流水無意，最終是要怨偶的。

且一直都是男兒，景曄又不知曉，怎會慕。

思來想去，得等著景曄下次回來時，告訴他，自己是妖的事。

到時候問他是否也慕自己，若是他也此心思自然是好，若不是，也不必一心落在他的上。

想通了這些，石便不再糾結了，每日里潛心的修習景曄臨走時教的法，想著早日修人形。

待他歸來時，一個漂亮的妖跟一墻綠的藤，自然是妖更沾一些。

只是石沒等到景曄回來，便等到了以為不速之客。

青媞自從那日被石教訓了后，回去后便心生憤恨，想著天界最近傳的一些流言蜚語，更是氣從中來。

如今景曄太子被罰在無妄山思過的事，只有天帝天后知曉，青媞也是從天后口中得知，外人并不知曉。

此番青媞來，上下掃了一眼石，端著五溪山帝姬的架子，睥睨的著石道：

“怪不得敢這麼囂張呢，原來是仗著太子表哥撐腰。你們這些做妖怪的，是不是都如你一般恬不知恥？你們妖界風氣不正，莫要把那龍之好帶我們神族。”

石原本在休息，聽著這劈頭蓋臉的一頓罵，一看竟然是之前被教訓過的什麼帝姬。

“你就是那個什麼，怎麼，上次的傷好了，又來小爺面前撒野？”

“你才是！”

“睜大你眼看看，老子是藤。”

青媞自小被人捧著，頭一次遇到這麼個混不吝的，自然氣得很。

“哼，你在這里猖狂，知道景曄表哥為何最近不在嗎？是因為要與我婚了，神族太子婚是大事，表哥他格外重視，要忙碌許久，自然就顧及不上你了。”

石微怔，“他要與你親？”

“自然，表哥還說了，你不過是個惹禍，若不是看在你在棲山救過他，他才不會將你帶到圣泉來，說你頑劣不堪，在昆侖時便惹人厭煩，待你好了便兩清了，日后再與他無關了。”

初識滋味，才知相思苦的石，聽著青媞的這番話，無疑是在心口扎了一刀。

靈犬進來時，便聽著青媞說此番扎心的話語。

這石雖然平日里戲耍它，但是卻是跟它一起長大的，偶爾石得了一些妖的丹，還會分一些給它。

那靈犬見不得石被欺負，沖著青媞齜牙咧便撲了過去。

那靈犬還未修人形，修為有限，怎會是五溪山帝姬的對手，被青媞猛踹一腳，重重的摔落在一旁。

石是極其護短的人，的人，只有能欺負，旁人休想分毫。

見靈犬被傷，一怒之下，竟然幻化人形，當即了一個法，以藤為刃，了過去。

ps：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