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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後病弱世子被氣得活蹦亂跳》 第1094章 番外:帝後傳(九)

一夜不好眠。

清晨醒來,蘇小北困的眼睛都睜不開。

趴著睡不習慣,偏傷在後背,晚上習慣,翻一次醒一次,一晚上說也疼醒過來八九次。

風雨無阻必晨練的他,第一次破例了,一來人太困,二來後背酸疼。

可人不起來,卻也睡不著了,隻能對著紗帳幹瞪眼。

升起來,過窗柩照耀進屋,灑下一地的黃金。

實在睡不著了,蘇小北從床上下來,從架上拿起錦袍穿好,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爺?”

“進來。”

暗衛陳雨進來,問道,“爺是在客棧吃還是去外麵吃?”

“就在客棧吃。”

要是平常蘇小北肯定要去街上吃,但昨晚沒休息好,再加上他答應赴沈忱之約,本來還想上雲池一起,誰想到昨晚雲池匆匆離開後,人就沒回來。

想到這裏,蘇小北就渾無力,他不反對雲池去做護花使者,但跑人家府裏去做,一旦被發現,雲池就是抖出自己是當朝太子的份也沒用,照樣會被人拿掃把攆出來的。

別說,還有點期待。

蘇小北,“……”

很快,客棧小夥計就把早飯端了來。

早飯很簡單,就包子和小米粥。

蘇小北拿起包子吃著,一邊聽樓下傳來的議論聲。

議論的正是昨晚抓采花賊的事。

“昨晚發現采花賊行跡了,抓到采花賊了嗎?”

“沒聽說抓到采花賊了。”

“沒聽說那肯定是沒抓到,采花賊禍九江郡幾個月,但凡有兒的哪個不提心吊膽,要抓到了,肯定會遊街示眾。”

“這倒也是……”

“之前也不知道是誰謠傳,說沈家千金怕被采花賊盯上,離開九江郡了,昨兒我還看到沈家馬車了。”

“沈大姑娘確實離開過九江郡,隨兄嫂沈大爺沈大去玉州給蔣知府賀壽去了,早幾日就回來了,聽說為了抓采花賊,拿自己做餌,不過昨兒采花賊的目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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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能拿自己做餌呢,太冒險了。”

“這你就杞人憂天了,沈大人能讓自己兒落采花賊之手嗎,想也不可能啊。”

樓下你一言我一語,議論紛紛。

蘇小北便就著這些八卦吃了五個包子外加半碗熬的濃稠的小米粥。

吃完早飯,人也神了,閑來無事,蘇小北就出了客棧,上街溜達。

才逛了一條街,遠遠的就看到沈忱和蔣玉騎馬過來,看到蘇小北,蔣玉連連招手,喚道,“許兄……”

蘇小北舉了舉手中折扇,兩人騎馬過來,蔣玉躍下馬背道,“我們正打算去客棧找你,沒想到在這裏就上了。”

為知府上的爺,蔣玉狐朋狗友不,但那些人多以他馬首是瞻,十句裏有九句在奉承他,談不上知己,可許兄則不同,他上有種很特別的氣質,人說不上來,總之就是上沒錢結賬,也不卑不,輕而易舉就用幅上聯引人上鉤替他結酒菜錢,更重要的是,他不止文采好,武功還高。

沈忱也從馬背上下來,他要請蘇小北吃飯的地方就在前麵不遠,蘇小北沒騎馬,便一起從路過去。

蔣玉給蘇小北介紹九江郡有什麽好玩的地方,說著話,就到酒樓了。

蘇小北抬頭一看,就看到酒樓大門上掛著的匾額,上麵五個大字——

天下第一樓。

天下第一樓是他姐十一年前開的,如今已經開遍寧朝、東澹還有東厥,是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樓。

以前在京都,隔三差五就在天下第一樓吃一頓,離京後,為了不暴行蹤,在來九江郡之前就沒進過天下第一樓一步,還真有點想吃烤鴨了。

三人邁步進酒樓,招呼客人的小夥計見到他們,趕忙迎上來,笑容燦爛到有些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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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玉眉頭一扭,他和姐夫來天下第一樓吃飯也不是一回兩回了,還沒哪回小夥計迎客時笑這樣的,天下第一樓有護國公主和靖南王世子做靠山,沒人敢給天下第一樓眼看,天下第一樓也不需要討好任何人,是以小夥計雖然笑臉迎客,卻不像別家酒樓那樣,看到他們就一臉狗的諂

今兒怎麽覺這小夥計和別家小夥計沒差別了?

雖然聽說當今聖上龍欠安了,但當今太子也是得護國公主和靖南王世子扶持才坐上儲君之位的,再加上靖南王世子兵權在握,護國公主那威震天下的黑不溜秋的黑球炸彈,不論誰坐上龍椅,也撼不了護國公主的地位啊。

護國公主一日不倒,天下第一樓就回屹立不倒,也就不用放下段迎合他人啊。

別說蔣玉覺得奇怪了,沈忱也奇怪的很,不著痕跡的多看了小夥計好幾眼,好像小夥計的諂是衝著許兄來的……

小夥計領他們上樓,走到他們定的包間前,推開門,請他們進去。

等三人坐下,小夥計已經麻溜的把茶倒好了,然後問他們要吃什麽菜。

沈忱就道,“把天下第一樓的招牌菜上八個,烤鴨要兩隻。”

“酒先上三壇上等兒紅。”

“好嘞,三位爺喝茶歇會兒,菜一會兒就送到。”

小夥計笑著退下。

關門聲傳來,沈忱看著蘇小北道,“許兄不是還有位同行的好兄弟嗎,我派人去請他來。”

蘇小北正端茶,聞言看向沈忱。

沈忱怕蘇小北誤會,連忙道,“許兄別誤會,我沒有派人查你,下人打聽錦袍的事,知道你們兩個一起去定的錦袍。”

蘇小北笑道,“無妨,我原打算介紹他給你們認識的,隻是不巧他有事忙去了,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改日介紹你們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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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忱可是沈家大姑娘嫡親的兄長,要雲池真看上了沈家大姑娘,那沈忱就是雲池未來大舅子了。

沈忱點點頭,然後說起錦袍的事,他麵嚴肅道,“你和你那位兄弟十有八九是被采花賊盯上了。”

蘇小北眉頭一擰,“沈兄何出此言?”

沈忱就道,“今兒一早我就派人去趙記綢緞莊打聽錦袍的事,據綢緞莊老板娘代,那日你和你那位兄弟定完錦袍走後沒一會兒,就有一位小廝去綢緞莊打聽,然後照著你們定製的錦袍也訂做了四套。”

采花賊竟然照著他們做錦袍……

蘇小北驀然想起來那日在道旁麵攤吃麵,有人指出雲池和采花賊材差不多的事。

這擺明了采花賊是要雲池給他背黑鍋。

隻是他和雲池的材也差不離,那套錦袍氣十足,采花賊選了他那套,然後他就倒黴被當了采花賊。

禍害良家姑娘,還妄想讓當朝太子給他背黑鍋,這采花賊找死的本事不是一般的強了。

本來他們就打算揪出采花賊,現在即便沒有賞金,他們也要把采花賊繩之以法不可了。

想到采花賊闖沈府……

蘇小北看向沈忱道,“我聽人議論沈大人拿令妹沈大姑娘做餌,捕采花賊?”

沈忱笑道,“當然是假的了,家父怎麽會做這樣冒險之事,隻是府外都在傳家父怕采花賊送走舍妹,舍妹為家父聲著想,偏要逛花燈會,還提議拿自己做餌,家父當時就一口回絕了……”

隻是不知道怎麽這事傳了出去,還傳言他父親同意了,這怎麽可能,但凡和他爹好的都知道他爹有多疼他這個妹妹,就是他男扮裝做餌,也比讓曦兒以犯險可能大啊。

蘇小北也覺得不會,畢竟人言可畏,他道,“雖然沈大人沒有這想法,但流言傳的沸沸揚揚,難保采花賊不會當真,故意和衙門作對,沈兄可要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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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花賊進沈府,隻有三種可能,要麽就是沈府的人,要麽衝著想染指沈大姑娘讓沈家麵盡失去的,再不就是怕被抓到,藏沈府。

畢竟有句話燈下黑,沈大人肯定不會想到采花賊有這麽大的膽子,敢藏他府上,他就是搜遍九江郡,掘地三尺找采花賊,也不會搜自家府邸。

不得不說,那采花賊不僅運氣好,也有幾分腦子,可惜沒放在正途上,竟拿來做齷齪事了。

昨日蘇小北就打算告訴沈忱一聲,讓他防備的,雲池要去護沈大姑娘,有他在,沈大姑娘出不了事,大晚上的蘇小北就沒給自己找麻煩了。

現在到沈忱,又說起采花賊,不得要提點一句。

蔣玉笑道,“許兄多慮了,我就是借幾顆膽子給那采花賊,他也不敢惦記沈妹妹。”

……還借膽子呢,人家一顆膽子就闖進沈府了。

算了,這兩貨是指不上了,還是指雲池吧。

“謹慎些總不會錯,”蘇小北最後道。

沈忱點點頭,“許兄說的是。”

這個話題就此打住,小夥計把菜端上來,三人邊吃邊聊,有說有笑。

聊著天,沈忱和蔣玉就發現蘇小北不僅書讀的多,武功不錯,他還到過不的地方,足跡不僅遍布寧朝,還有東澹和東厥,他們又佩服又羨慕。

一頓飯吃了整整一個時辰,酒喝了不,相談甚歡,相知恨晚。

從天下第一樓出來,蘇小北和他們告辭,沈忱就道,“客棧吵鬧,我有一院子,離鬧市不遠,但要清淨的多,許兄要不去我那兒暫住?”

太熱了。

到蘇小北都有點招架不住了。

蘇小北婉拒道,“沈兄客氣了,我就不去你那兒住了,我還喜歡客棧那一份喧鬧。”

蘇小北拒絕了,沈忱就不提了,笑道,“上次那幅對聯是家父出的,你對上了,家父讚不絕口,知道你人在玉州,還很惋惜。”

蘇小北笑道,“沈大人謬讚了,等我兄弟回來,我們倆必登門拜訪。”

“那就這麽說定了,”沈忱高興道。

蘇小北笑了笑,同兩日告辭,朝客棧方向走去。

目送蘇小北離開,蔣玉看著自家姐夫道,“伯父是想招他做幕僚嗎?”

沈忱著蘇小北瀟灑不羈的影道,“雖然沒見過幾次,但許兄上有一種另人神往不拘束覺,家父的想法肯定要落空了。”

不過就算最終會落空,至也要努力拉攏試試。

小廝牽馬過來,兩人翻上馬。

小廝稟告沈忱道,“大爺,您今兒宴請的那許公子不簡單。”

沈忱沒說話,蔣玉先笑了,“連你都看出來他不簡單了?”

小廝臉有些紅,他道,“不是小的看出來的,先前您和大爺請許公子上樓吃飯,小的在樓下無意間聽到天下第一樓小夥計說話,領你們上樓的小夥計過於諂,其他小夥計覺得奇怪,那小夥計告訴他們,前幾日天下第一樓的掌櫃的請許公子到過天下第一樓後院,而且態度很是恭敬。”

蔣玉和沈忱互一眼。

從對方眸底看到了吃驚之

不怪他們吃驚,畢竟他們對蘇小北的印象是有才,缺錢。

可就這麽一個缺錢付不起酒菜錢的人,竟然能讓天下第一樓掌櫃的恭敬有加。

要知道天下第一樓的掌櫃的見到他們,都和見到尋常百姓沒差別。

許兄到底是什麽人?

這邊蔣玉和沈忱好奇蘇小北的份,那邊蘇小北吃飽喝足溜達著回客棧。

一路走走逛逛,愜意的很。

走到一胡同口,蘇小北就聽到一陣急呼聲,“救命啊!非禮啊!”

蘇小北好看的眉頭瞬間皺起來。

這九江郡治安真是堪憂。

采花賊抓不到,大白天的在鬧市附近就有人敢非禮人,正好吃飽了,活一下拳腳。

蘇小北抬腳往胡同走去,走了約莫十幾步,拐個彎就看到兩地流氓在一個子,的那子連連後退,瓷白的臉上滿是驚恐之

兩地猥瑣的著手,“別怕,哥哥們疼你。”

嘔~

這話一鑽耳,蘇小北就覺得剛吃的午飯在胃裏翻江倒海。

了下耳朵,道,“不想死就趕滾。”

兩地本沒覺察後有人,聞聲回頭就看到蘇小北,兩人麵猙獰,“敢壞爺的好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蘇小北聽笑了,這年頭真是什麽人都敢自稱是爺了。

他笑的輕蔑,兩地也不廢話,就要打過來。

蘇小北隻用了一腳,兩地就非禮牆了,可惜抱不住,和牆來了個親,就順著牆了下來,倒地不起。

打完了人,蘇小北轉就走。

那姑娘小心翼翼的越過倒在地上的兩地跟上來。

起初蘇小北也沒在意,以為那姑娘是要出胡同,可從胡同上街,還跟著他。

這是跟著他呢還是順路?

蘇小北幹脆停了下來。

然後那姑娘也停下腳步。

蘇小北笑了,“姑娘跟著我做什麽?”

那姑娘紅著臉道,“公,公子救了小子,小子無,無以為報……”

“這是要對我以相許?”蘇小北打斷道。

那姑娘下意識妙目一瞪,又趕收斂住惱神道,“柳之姿怎麽敢高攀公子,小子隻想跟在公子邊做個丫鬟,侍奉左右。”

說完,蘇小北已經朝走過來了。

子低著頭,蘇小北抬起,就看到眉間藏著一顆小黑痣,不細看都看不出來,再看右耳,也有一顆黑痣。

蘇小北角不自覺勾起一抹淺弧。

還想怎麽找到,沒想到自己就送上門來了,還用這樣的方式。

有趣。

蘇小北也不揭穿,鬆開手笑道,“可惜我不缺使喚奴婢,就缺個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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