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作勢就想從他上起來,不料慌之下作著實快了些。
不住這般急劇的刺激,虞昭渾無力,只得又坐了回去:“……”
蕭胤眼看這般憨的態,險些要笑岔了氣,他認命般地搖了搖頭,旋即大掌掐住細的腰肢,漆黑的瞳孔仿佛倒映著白雪皚皚的山巒,猛烈起伏之下躍出兩道人的圓弧。
……
涼州醫館,躺在床榻上的謝承素不擰了擰眉,旋即緩緩睜開雙眸。
他似乎是遇見了很多怪陸離的夢境,有昔日與虞昭詩會相遇的片段,也有后來對自己的冷漠相待,然而最終這一幕幕都定格在,虞昭在他側落淚的那一刻。
謝承素不由心中一痛,也不知虞昭此刻可曾離險境了,他連忙按著口想要起,不料卻是牽了傷口,忍不住皺眉道:“嘶……”
第173章
屋外的大夫聽聞靜, 便掀簾走了進來。他察覺到謝承素已然蘇醒,一時如釋重負地笑道:“謝大人,您可總算是醒了, 此前您一直昏迷不醒,草民都有些懷疑自己的醫。”
謝承素乍然見到大夫,他眼底浮現一抹驚訝之:“是你救了我?”
“草民不敢居功。”大夫連忙搖頭否認,此刻朝謝承素如實相告道, “先前是西祈護衛將您送了過來,出了銀子讓草民醫治的。”
謝承素不揚眉問道:“那西祈的人都安然無恙麼?”
大夫放下手中藥,有些不明所以地問道:“謝大人此言何意?”
此前巷激戰那一幕, 齊靖淮特意派人封鎖了消息,蕭胤也曾叮囑過手下不得張, 因此眼前這位大夫對兩軍戰之事毫不知。
謝承素不知蕭胤和齊靖淮此前的約定, 一時自是頗為不解, 不料他正待細問時,屋門的簾子便被丫鬟掀起,隨后他便見到母親謝夫人焦急的面容出現在眼前。
此前謝夫人宋氏聽聞兒子傷的消息, 連忙從宰相府趕了過來,這會兒果然見謝承素面蒼白地躺在醫館榻上,頓時心疼不已, 此刻眼眶微紅道:“你這孩子,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外面是愈發危險了, 你出去辦差怎也不小心些,竟被流箭給中了呢?”
“……”謝承素沉默片刻, 他料想虞昭應當平安無事,否則憑那西祈太子的子, 只怕事態不會這般風平浪靜。思及此,他并未選擇穿事實,只應下承認道,“讓您擔憂了,是我的錯。”
謝夫人用帕抹了抹眼淚,縱使已是當母親的人,此刻依舊一副弱不風的模樣。
須臾后,謝夫人突地想起了什麼,連忙止住哭聲,朝旁的大夫問道:“我兒傷得可嚴重?若是能走的話,不如將他接回謝府休養。”
大夫先前已給謝承素診過脈,此刻如實答道:“謝大人并未傷及要害,穩妥起見不如先在醫館待兩日,等無礙后再回府不遲。”
“那便聽大夫所言。”謝夫人心想反正東楚宰相府也不差那點醫治的銀子,便應允下來,隨后瞧了眼謝承素虛弱的模樣,忍不住朝他面關心道,“這幾日你先在醫館好好歇息,宰相府會給你送飯食來,想吃什麼和娘說,知道麼?”
謝承素微微頷首,旋即他默不作聲地閉了閉眼。
謝夫人見此便知他是累了,事無巨細地叮囑了下人們幾句后,這才坐馬車回了謝宰相府。
……
翌日午時,袁瑞帶著數名西祈護衛進了醫館。
謝承素原以為是宰相府的人過來送飯食,此刻乍然見著袁瑞,他認出此人乃西祈太子蕭胤邊的近侍,此時見對方來意不明,謝承素遂并未開口,漆黑的眸子著他們沉默不語。
袁瑞命侍衛們放下那些買來的人參等,隨后朝謝承素笑了下道:“謝大人昨日苦了,太子殿下命人送來些滋補佳品,還您笑納。至于昨日巷發生之事,還謝大人莫要向旁人提及。”
謝承素倚在榻上未,他并未多問其中緣由,片刻后淡聲詢問道:“西祈太子妃可有傷?”
袁瑞笑容一滯,他思慮片刻后簡略答道:“未曾。”
謝承素著袁瑞一副不肯多言的模樣,他不由靜默了瞬,隨后又想只要虞昭無事便好,過了良久方才有些遲疑地問道:“那……可曾派人帶話給我?”
“哎呦,瞧老奴這記。”袁瑞一拍腦袋,繼續笑著說道,“太子妃囑咐老奴代向您道謝,還說謝大人接下來定要好生休養,莫讓謝夫人擔憂。”
謝承素聽后一時無言,心里說不上什麼滋味,他索閉了閉眼道:“知道了。”
屋很快寂靜下來,謝承素今日頗為冷淡,事實上袁瑞也無意久留。
眼看侍衛們已將太子殿下吩咐的事盡數送到,袁瑞遂直言不諱地開口道:“老奴上還有別的差事,便先告辭了,謝大人您務必保重子。”
謝承素幾不可察地應了聲,旋即闔上雙眸,依舊是一派云淡風輕的模樣。
袁瑞很快帶著人出了醫館,恰好與趕來探兒子的謝夫人相錯而過。
謝夫人不朝這些西祈人看了眼,并未多想,此刻親自提著食盒走到謝承素床榻前,朝他聲笑道:“快來嘗嘗為娘親手做的湯羹,這可是娘花了一個時辰慢慢熬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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