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有趣的故事吧。”

楓夜輕輕一笑。

有趣？

香奈惠喃喃低語，道：“可是很多人死掉了，無慘的存在讓這世界出現了無數的慘劇，您也只是覺得有趣嗎？”

難以理解楓夜的想法，更有些難以接，就彷彿所爲之努力的，那麼多鬼殺隊隊員犧牲的命，在楓夜眼中都只是有趣，都只是些不值一提的東西。

楓夜平靜的道：“慘劇？無慘是殺死了很多人，但……他殺死的人再多，也比不上人與人之間的自相殘殺，這個世界無時無刻不在發生爭鬥，甚至戰爭，一次戰爭死亡的人便以百萬千萬計，無慘至今爲止所殺的人加在一起，或許還不如某個統治國家的普通人的一個命令。”

香奈惠短暫沉默，道：“原來您是這樣看待世界的。”

楓夜說的的確有道理，從整個世界的範圍看，或許無慘所作所爲也不過是一小小的污跡，但依然還是難以認同楓夜的‘有趣’這個觀點。

“不，我並不是這樣看待世界的。”

楓夜搖了搖頭，看向香奈惠的眸子漆黑幽暗，彷彿倒映出了整個世界的影：“讓你稍微能夠理解一點吧。”

接著楓夜向前走去，擡起手指，指尖輕輕到香奈惠的靈魂。

剎那間。

香奈惠眼中的世界開始拔高，視線也不斷的拉遠，看到了整個莊園，看到了整個小鎮，看到了整個地區，直至看到了整個島國，然後是整個世界。

並不只是單純的從太空俯瞰地球的視角，而是一種近似於神明的視角，儘管眼中能看到整個世界，但同時也能看到任何一個角落。

只是整個世界現在全都是靜止的。

看到了正在流著淚，逃跑的蝴蝶忍，淚水和痛苦都凝固在臉上。

看到了鬼殺隊的總部，正低著頭，神憂慮的產屋敷耀哉。

看到了半夜仍然還在艱苦修行的悲鳴嶼行冥。

看到了正在吃人的惡鬼。

看到了黑死牟、看到了猗窩座，看到了其他上弦之鬼。

也看到了正僞裝人類份的鬼舞辻無慘。

……

“這就是這個世界。”

楓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香奈惠咬著脣角，儘管那一的慘劇都於靜止的狀態，但看著那些惡鬼吃人的景，看著那些悲慘的事件，心中無法平靜。

然而。

就在下一刻，怔住了。

因爲視線中的整個世界，陡然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鬼舞辻無慘，黑死牟，磨……所有的上弦之鬼，乃至下弦之鬼，以及普通的鬼，全部都消失不見了，一同變化的還有整個世界，許多建築發生了變化，許多人也變化了。

鬼殺隊也消失了。

香奈惠愕然，彷彿要解釋心中的驚愕，看到了產屋敷耀哉。

但此時的產屋敷耀哉，卻與記憶中有著很大的變化，上穿著十分奢華的衫，居住在一個巨大的莊園裡，邊有著許多在侍奉。

他似乎搖一變，了某個地區的大名。

香奈惠又看到了蝴蝶忍。

蝴蝶忍此時正穿著一白的護士服，在一家醫院裡，照顧著病人。

看到了巖柱、風柱等等悉的衆人，但那些人雖外貌悉，但他們的份，他們在做的事，全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這裡彷彿是另外一個世界。

“怎麼回事……”

香奈惠無法理解眼前的一切。

而楓夜的聲音再次出現了，語氣十分平靜的說著，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對這個世界的歷史做出了一點修改，在過去消除了鬼舞辻無慘，過去被改變，現在也就改變了，這便是你所看到的。”

香奈惠不說話了。

改變了歷史？

如果僅僅只是力量的強大，強大到能夠毀滅月亮，毀滅地球，那仍然還在能理解的範圍，但修改時間線，改寫過去，改變歷史，這是所無法理解的力量。

唰！

彷彿楓夜又做了什麼。

世界再一次發生改變。

這次看到，產屋敷耀哉淪落街頭，了乞丐，而的妹妹蝴蝶忍，似乎爲了某個貴族小姐，穿著乾淨而奢華的衫，住在明亮寬敞的莊園。

唰！唰！

世界連續不斷的變，每一次變，儘管整上與先前近似，但其中生活的人們，卻是截然不同的差別。

直至最後一次變，一切迴歸了原樣，彷彿之前的一切，都只是幻覺。

接著。

那種俯瞰世界的視角也漸漸消失，香奈惠的視線重新回到了原點。

“現在你明白了麼。”

楓夜站在香奈惠的面前，神態平靜的說道：“歷史、過去，對我來說都能輕易的修改，就如同你筆下的文字，輕輕劃，就能篡改一份歷史，讓一個國家不曾誕生過。”

“甚至，我可以回到這世界誕生的最初，輕輕撥一下，那麼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生命，就都不曾誕生過。”

“生與死，一切萬，不過空寂。”

聲音在虛無中迴盪。

香奈惠的靈魂仍然還呆在那裡，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的目漸漸變得複雜起來。

終於理解了。

就像那些譜寫史詩的創作家，他們筆下描繪出了一個又一個悲慘的世界，難道能去責怪他們沒有同心嗎？

這世界對於楓夜而言，就宛如能夠隨意修改的一部作品，一個想法就可以讓過去不曾發生，讓未來不曾抵達……那的確，就如楓夜所言，有趣而已。

就像看書的時候，也會如此評價書中的世界。

有趣而已。

但也正因爲如此，的堅持，的信念，那些鬼殺隊的犧牲者們，大家所做的事並不只是一個笑話，至能被記住，至確實的存在過。

哪怕未來，或許因楓夜一個念頭，這些歷史會被消除，但那也是留有痕跡的。

“我想跟隨在您的邊。”

香奈惠做出了選擇。

倘若沒有認知到先前的那些，或許會做出其他選擇，但在看到了那些以後，明白了要做的事，要跟在楓夜邊，努力去維繫這一段屬於們的歷史。

即使某一天，真的無法阻止，讓這段歷史化爲了塵埃消失，那至，仍然有在銘記著這些，那麼那些就不算是消亡。

“好。”

楓夜輕輕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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