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的電影看完,桑和主創人員一起站到熒幕前接采訪。
問的問題都是圍繞著電影來,問主演拍攝時的一些想和對飾演人的一些理解,問桑這個導演一些籌備工作方面的問題。
有圈人發表著自己對這部電影的觀后,肯定是以夸贊為主,然后不知道是哪個有才的蹦出來一句“從演員到劇組全是一群單狗,人節都在加班加點,拍出來的電影能不好看嗎”,瞬間引起放映廳里的一片笑聲。
話說的太突然,作為劇組里唯二兩個有家室的人,桑和林嘉澍即便沒有想瞞的心,面對滿室笑聲也無從話。
所以這個話題暫時被揭了過去。
結束的時候,作為主場人員,《臨淵》劇組的人留到最后,將娛記和其他人送走才離開,檢查了一下放映廳沒有什麼東西落下,桑上袁元準備回家。
“姐你先坐這兒等我會兒,我去個衛生間。”
桑擺擺手,示意快去。
袁元小跑著離開放映廳,腳步聲由近及遠,偌大的廳只剩下桑自己。
熱鬧過后,留下的是滿室的空虛和寂寥。
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胳膊肘抵在兩個座椅間的扶手上,支著腦袋著某一發呆。
另只手揣進兜里撥弄著戒盒。
“唰”的一聲,放映廳的燈倏然全部暗下去,視線所到之盡是漆黑,還未等桑反應過來,正前方已經關閉的大熒幕打開。
伴隨著一陣膠卷滾過的咔嚓聲,泛著米的線投到桑臉上。
驟然陷黑暗又亮起,桑不適應的瞇起眼,看向大熒幕。
膠卷聲逐漸淡去,接替而來的是嘈雜的人□□談聲和微弱的背景音樂。
像是在某個角落記錄的一樣,一室香鬢影,被完整的收納進鏡頭,周圍場景做過虛化理,整個鏡頭里只有一個趴在大人肩膀上,帶著一頂白小禮帽的小孩是唯一清晰所在。
在直勾勾的盯著鏡頭,黑葡萄似的眼睛似乎是要穿過鏡頭和躲在后面的人對視。
桑認出那是自己。
百日宴上的。
很短暫的幾秒,隨后切換蹣跚學步時的畫面。
穿著一條牛仔背帶,兩只小手被人牽著,邁著小短和歪歪扭扭的步伐往前走。
畫面一轉,是胖乎乎的一張臉懟到鏡頭前,白的小牙若若現,專注的盯著某一,像是被誰引導著,含糊不清的喊了聲“哥哥”。
不知道鏡頭外發生了什麼,桑看見自己笑了一下,然后口水從咧開的角里流出來。
一修長的手指出現在鏡頭前,抓起掛在前的布兜一角給干凈。
那是霍硯行,敢肯定。
視頻播放時間越來越長,畫面里的也隨著時間推移慢慢長大,從不丁點大的蘿卜頭長大窈窕,鏡頭捕捉的角度也越來越蔽,像是怕被人發現,一切都小心翼翼地進行。
好似一場漫長的旅程,站在第三視角陪著小時候的自己重新走過一遭。
視頻的最后幾秒,是前段時間的。
穿著一件寬大的男士襯衫,長發挽低丸子頭松松垮垮墜在腦后,坐在家里的沙發上,拿著逗貓棒引著霍霍上躥下跳。
溫暖卻不灼人的經由落地窗灑了滿室,被籠罩在其中,垂落在耳邊的頭發被染明的金。
一人一貓,在他們兩個的家里組建起的溫馨畫面。
背景音樂也終于清晰起來──
What's standing in front of me
我眼前這無比好的你
Every breath
每一次呼吸
Every hour has come to this
每一天每一刻都只為這一秒
瞬間明白了什麼,從座位上起來,本不需要去尋找,一轉,便看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后兩步遠的霍硯行。
兩步,很短的距離,但是又不過分靠近。
保持在一個對于來講是安全距離,不會讓到不適,可只要一回頭就能看到的位置。
才抹干凈的眼淚在看見他的一刻又像是開了閘,眨一下眼睛,就撲簌簌往下掉。
張開手:“抱抱。”
霍硯行抬走到面前,將彼此間的兩步距離消除,俯下,遷就著的高,把抱進懷里。
桑仰著下抵著他的肩膀,鼻音濃重:“不是說航班延誤了嗎?”
“是原定的那趟延誤了。”霍硯行解釋:“答應你到場,不會食言。”
一直都是這樣。
只要他答應的事,只要是提出來的要求,不管多難辦,霍硯行從來沒有食言的時候。
桑忍不住了下鼻子,一聲哭腔溢出。
霍硯行松開,捧著的臉,拇指指腹揩去的眼淚,輕的吻落在的眼皮上:“不哭。”扆崋
他左腳后撤一步,緩緩單膝跪下,修長漂亮的手指間拿著一個黑的絨戒盒。
一枚被切割皇冠樣式的鉆戒擺放在正中央。
“張姨會做的蛋餅我去學了,形狀奇怪的葉子我們再一起去找,數學卷子你已經不再需要,但是以后你的困難我都可以幫你解決。”霍硯行不善言辭,也不習慣講這些,因為張,表愈加嚴肅,但是語氣極為鄭重:“如果你愿意,能給我個機會,當我的霍太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