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抱歉，所以來見我連服都懶得換一下。”陳嫣也忍不住冷臉，心境一點點下沉，“我打擾你的事了。”

蔣燃問：“你想就站在門口說，還是去樓下？”

陳嫣含屈辱，“蔣燃，你有必要這麼對我嗎？長輩的事不是我能管的，我也很無辜好嗎，干嘛把氣都撒我上？”

“陳嫣，”蔣燃靜了片刻，決意今晚在這就把話說完：“你不用轉移話題或者甩鍋給別人。”

其實，蔣燃除了一開始看到陳嫣的名字到不快之外，其余時候他本是無波無瀾，無所謂的。

陳嫣致的面孔因緒激而震，咬著：“你什麼意思？”

蔣燃說：“我們已經分開很久了，這些年也沒見幾次。走在路上見你，我不一定會回頭。”

陳嫣眼眶里積蓄著淚，都沒想到蔣燃會決絕到這個地步，“那這麼說，我還要謝謝你恨我，所以才記得我了。”

“你錯了。”蔣燃眼波未，車鑰匙在手指尖煩躁的轉著，“我不至于恨你。但也不想再看見你們這些人了。不是看在和蔣誠華的那點分上，我今天不會過來。”

話音落地，陳嫣怒氣沖沖地把門“咣當”一聲甩上。

蔣燃在原地愣怔了一秒，抬離開。

*

林鯨大年三十還在上班。

往年上學上班，都是早早的放了假在家里刷劇，或者和朋友出去玩。

開心也無聊。

年三十上班聽上去很慘，林鯨倒覺得這樣忙也好的，忙起來思想就不會放松，想一些七八糟的事，也能避免七大姑八大姨的問話。

除夕夜，地鐵六點停運。在這之前回到家，正好趕上晚飯。

家里開著地暖，一進門就了外，換上舒服的家居服，媽媽明的小眼神盯著，終于抓到把柄：“嘖嘖，又不穿棉。”

林鯨：“不要，丑死了。”

爸爸端著菜出來：“趕洗手吃飯了！今晚我準備再挑戰一下看春晚。”

媽媽：“我等著看你能忍到幾時。”

吃過晚飯，林鯨收到不新年祝賀，還有零零碎碎的微信紅包。

公司有給備用金，在業主群里發了兩個200元額度的隨機紅包，原本一潭死水的業主群立馬活泛起來。

林鯨祝大家新年快樂，然后看到排列整齊的“林管家，新年快樂。”

蔣燃也在業主群，沒有任何表示。他似乎不屑于搶紅包，也沒發言。

林鯨不免想到前天他不悅的表。

過了一會兒，假借給業主們群發祝福微信的機會，用心編輯了一條問候，給他發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六點，手機在枕邊震。

蔣燃：【新年快樂。】

接下來的幾天，林鯨和同事班去溪平院值班，直到初七正式上班。

初四這天早上，林鯨接到了顧一帆的電話，約出去見面。

出門前林鯨特意換了件新買的紅長，襯得皮得像瓷釉一樣冷白而昂貴。

寓意著新年新開始，主要是債主的氣場要拿出來。

兩人約在園區CBD，找了家星克，林鯨玩了一會兒手機，顧一帆才從遠跑過來。

看見林鯨致但不顯刻意的打扮，顧一帆眼前一亮，驚喜道：“我都沒想到你還會答應我出來。”

林鯨搖頭，問他：“你找我來想說什麼事？”

顧一帆先道歉，“對不起哦，刪你微信不是我干的，是我前友。那天和你聊天被看見了，緒很崩潰就搶了我的手機。”

林鯨有點意外，要死要活糾纏在一起的苦命鴛鴦，如今就前友了？

“你們分手了？”

顧一帆面尷尬，著腦袋，“嗯。年前請假去了一趟家，爸媽太可怕了，我結婚。我都不知道那個地方的彩禮重得像敲詐，還說他們已經老了，弟弟就靠我了，這話聽著就嚇人。”

林鯨：“……”

顧一帆說：“現在年輕人生存力都很大的啊，我們家條件是還可以，但也只夠把自己的生活過得更好一點……”誰還顧得上別人？

林鯨完全理解顧一帆說的這些，相親嘛，大家都是默認把質條件作為第一標準的。

但是顧一帆和朋友不是頂風作案也不要分開的麼，怎麼能用錢去衡量？

林鯨承認自己有點不懷好意，問他：“你被嚇怕了？”

“……”

顧一帆笑笑，“但這是事實。你相親，不也是因為我的家庭條件還不錯嗎？”

林鯨不置可否：“有這方面原因。”

顧一帆見承認了，就問：“林鯨，以前我們也沒認真談。現在我干干凈凈，再沒有七八糟的事，我們能再繼續接嗎？浪子回頭金不換嘛。”他笑起來。

林鯨若有所思地盯了他一會兒，半晌沒說話。

“怎麼了？”

林鯨把手機扣在桌上，有點無語地說：“我就是覺得你很搞笑。今天答應你出來是因為你還欠我兩萬塊錢，一直不說還給我。前段時間見你爸媽崩潰，我沒忍心火上澆油，怎麼可能還想和你繼續往？”

顧一帆記起這事兒了，“哎，我忘了。”

“那能把錢還給我嗎？”

顧一帆憋屈沒面兒地給林鯨轉了賬，這才發現，把手機倒扣在桌上的時候，收款碼其實都調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