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驍死了。
死在宗政宇為了遮掩自己的醜事,不得不承認毒打兄長之後。
原本還抱有一線希的德妃,直接癱在了未央宮大門外。
顧皇後得知來,衝出來便是兩掌甩在臉上。
德妃兩邊臉頰都被打得高高腫起。
顧皇後似乎還不解恨,赤紅著眼整個人如同瘋了一般,揪著德妃的頭發還要再打。
得虧下人及時攔住。
德妃最後是在一陣恍惚中被宮人送回去的。
這麽大的事,半點都瞞不住,很快就震驚了朝野上下。
上朝時,彈劾攻訐二皇子的折子幾乎要堆山。
齊皇老臉沉沉的像要吃人。
德妃想盡辦法去宗人府見了宗政宇一麵。
宗政宇這才得知,宗政驍死了。
當聽到這個消息,他頓時隻覺得一寒氣順著脊椎骨往上爬。
本以為承認了是他打的宗政驍,暫時瞞住自己與四皇子未婚妻陶的私,便能從長計議。
他萬萬沒想到,宗政驍竟然在這節骨眼上死了。
“母妃,不是我做的。”
從出事至今始終冷靜不見半點慌的宗政宇,開始意識到事不對勁了。
他神急切,“母妃,您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沒有對他過手,更不可能將他毆打致死。”
德妃當場驚愣住,隨後氣得直咬牙,“不是你做的,你當時為何要認?”
“我……”
宗政宇不敢說。
德妃眼裏流下了絕的淚水,“你知不知道三皇子一死,意味著什麽?”
北齊律例,凡皇嗣相鬥,將對方致死者,貶為庶人,關至銅雀高牆。
銅雀高牆不是一堵牆,而是一個地方。
一個,專門關押犯了事的皇嗣和宗室的地方。
那地方四麵鑄了又高又厚的牆,杜絕了一切爬牆逃出來的可能。
但凡進去的,隻能在裏頭自生自滅,至今沒見有活人出來過。
宗政宇為皇子,他當然清楚這條律例。
此時滿心悔恨,隻恨不能時倒流,回去把認罪的那個自己給打醒。
但很快,宗政宇又冷靜下來。
“母妃,您不覺得整件事都著蹊蹺嗎?”
正在落淚的德妃哭聲戛然而止,“你說這話什麽意思?”
宗政宇道:“那天晚上我出宮的原因,雖然暫且不能告訴母妃,但正因如此,後來宗政驍指認是我打了他的時候,我才不得不承認下來。”
德妃正一頭霧水時,聽到宗政宇又道:“因為如果我不承認,就必須要說出那天晚上出宮的理由。”
話到這兒,宗政宇越想越心驚。
“分明是有人利用了兩件事在時間上的巧合,來兒臣就範,又或許,就不是什麽巧合,從頭到尾,這就是一場心設計過的謀。”
德妃被他這麽一點,似乎也明白了什麽,臉瞬間白。
“如果是皇後的話,犧牲自己的兒子隻為把你送到銅雀高牆,似乎不太可能?”
“的確不可能是皇後。”
宗政宇皺著眉,皇後再恨他們母子,也不至於付出這麽大的代價。
要知道宗政驍一死,皇後膝下沒了子嗣,將來在這宮裏可就什麽指和靠山都沒了。
拿準了他的把柄,又特地設局弄死三皇子,徹底幫他坐實殘害手足的罪名。
這一箭雙雕的計謀,對方用得可真是爐火純青啊!
一同在北五所住著,宗政宇知道自己的其他兄弟還有藏拙的。
但他想不出來,到底有誰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三皇子打那樣,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死三皇子,把罪名徹底推到他頭上來。
難道是老四發現了他和兒的事,特地設局報複?
“母妃,此事最大的嫌疑人是老四。”
宗政宇一臉篤定道:“您讓外祖父想辦法去查,隻要能證明老四才是幕後真兇,那兒臣便能困了。”
德妃不解,“你為何如此肯定是四皇子?”
“母妃就別問那麽多了。”
背後的原因,宗政宇肯定不能說,他隻是催促道:“時間迫,您若是再不去辦,父皇就該被大臣們著定我的罪了。”
德妃一想也是,眼下救兒子要。
匆匆忙忙離開了宗人府,想法子再給丞相府傳信,請父親盡快去查四皇子,救救宇兒。
——
未央宮裏,宗政驍的已經被送出去了殮。
顧皇後打擊過度,神不太穩定,日裏不是以淚洗麵就是喃喃自語。
一見到宗政瓔,顧皇後就跟哭訴。
“如果那天我再多點耐心好好跟他說話,不打他那一掌,他就不會跑出去,不跑出去,就不會有後來的事……”
宗政瓔隻能勸,“冤有頭債有主,此事怨不到娘娘頭上。”
聽到冤有頭債有主幾個字,顧皇後馬上又被仇恨染紅了雙眼。
掙紮著下榻,說要去見皇上,讓皇上給宗政宇定罪,要宗政宇一命償一命。
宗政瓔回到長信殿。
江喻白給煮了一碗紅糖薑茶驅寒。
宗政瓔接過小碗,碗裏冒著騰騰熱氣,湊到邊吹了吹。
隔著熱氣,宗政瓔瞄到斜對麵的江喻白正在看自己。
笑了下,抬起頭,大大方方地看回去。
江喻白眼皮一跳,挪開視線,為了轉移尷尬,開始扯話題。
“你說顧皇後這一去,二皇子能否被定罪?”
宗政瓔想也沒想,回道:“暫時還定不了。”
“哦?”
宗政瓔給他分析,“因為二皇子一定會認為,是四皇子發現了他的,蓄意報複,接下來,他會讓薛海去查四皇子。”
江喻白表示懷疑,“即便如此,你就能篤定齊皇一定會給他們時間調查?”
宗政瓔輕笑,“因為齊皇心深不希是二皇子做的,所以他會順水推舟,給德妃那邊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
“畢竟茲事大,不是二皇子認了罪就能直接定案的,卷宗上還有很多細節沒辦法填充完整,齊皇會以此為借口,暫時堵住悠悠眾口。”
“然後呢?”
江喻白又問。
“然後嘛……隻有一個人能證明二皇子的清白,那便是四皇子的未婚妻陶。”
宗政瓔邊彎起一抹弧度,瓷勺被在指尖,懸在小碗上空,一滴薑茶水落下去,於平靜的湯麵上砸開一圈晃的漣漪。
平靜地說出早就算計出來的結果。
“他們二人的一旦暴出來,隻會讓二皇子死得更快,因為到那時,齊皇不會再有一點保他的念頭。”
江喻白心下一震,不免驚歎。
這丫頭上輩子當了皇,這輩子算計起人心來簡直遊刃有餘。
。您提供大神嗷大喵的這個外室有點良心,但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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