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淡然打量著床前的男人。

他一白如雪，隨意淡然的矜貴氣質，看起來不像太監，也不像侍衛。

“我這里不缺太監，也不缺侍衛，宸他派你來做什麼？”

男人替去額頭的細汗。

濃纖長的睫翕，輕言慢語笑道，“我不是太監，也不是侍衛，我小九，是來伺候陛下更的。”

“小九？”

悠悠恍然中呼吸驟停一秒，接著是腦子里針刺一般的疼。

那個名字，為什麼讓的心瞬間忘了跳？

似曾相識？

那種覺只是一瞬便消失不見，轉而頭一陣暈眩。

“陛下怎麼了？”

他低眉斂目，扶躺好，“陛下是想起什麼了？”

“想起宸了吧？”

“笑話！”

悠悠用力甩開他的手，提起沉重的眼皮，咬著字眼道，“他占著我夫君的名義，卻全無夫君的義務。我跟他孩子都生了，他看都不看一眼……”

不耐煩的揮手，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嘟囔著，“這樣的……渣男，有多遠，給姐姐滾……滾多遠！”

男人甩手扔了棉布在水盆里。

黑如墨玉的眸子，如風拂過冰雪化開的湖面，波瀾微起。

如今他中的毒解了，頭發和眼睛，自然恢復了正常。

他回來了，可是，悠悠卻不記得自己了。

不僅不記得他了，還忘了是有夫之婦。

王祖母要給尋覓新歡，順水推舟就從了。

借秋獵的名義，弄得邊男環伺，還把自己喝醉一攤爛泥。

這是想干什麼？

宸袍坐到床沿上，看著床上面酡紅，絮絮叨叨的悠悠。

狹長眸子半闔，神清冷蕭疏，眼底卻深藏著危險的妖孽。

“唔～陛下真的連宸長什麼樣都不記得了？”

“鬼才要記得他……”

悠悠醉眼朦朧看著眼前的男人，他不疾不徐的態度，無無求的緒。

的手靠近他的臉，他眼中飄忽躲閃，略顯青的眼神，讓他看起來讓人有種很好掌控的覺。

只是悠悠不知道，那只是醉酒的錯覺。

手那張昳麗瀲滟的臉。

“給我……更！”

那命令的語氣，是平日里的王姿態。

只是酒的作用，讓口齒不清，明明是清冷霸道的，卻平白變慵懶和魅。

宸抿了抿，不愿一樣，緩緩手。

正想幫解開扣子，卻自己煩躁不安地扯著上騎裝的高領子，十分等不及似的，三下五除二便扯開了。

纖細的頸項，瑩白的皮一直延到緋的抹。

宸手停在那里，靜靜的看著。

閉著眼睛，深深地呼出一口氣，若有若無的低聲在耳邊，有意無意地，起他心中的泛泛漣漪。

結滾了一下，克制地撇過臉不看。

宸的聲音暗，聽起來低沉而沒有緒，“悠悠，你到底當把我當什麼人？”

悠悠睜開眼，一片水霧，緋紅的面頰上綻開花兒一樣的笑容，“呵呵，你睡過我的床，就是我的人了。”

醉醺醺的，纖細手指晃晃悠悠地從他臉側劃過，勾住他頸側，“本王，收你做面首吧……你是第一個。”

“面首？”

宸俯看著，暗笑，他是正兒八經的夫君，大南皇帝！

還真敢把自己當面首？

墨玉般的眸子里漩渦流轉，抬眼時攝魂心魄地讓人心尖都了。

悠悠見他猶豫，狀若頑抗。

呵，這奇妙的覺，竟然挑起了的興趣呢。

傲慢的角微揚，湊在他耳畔肆意輕笑，“怎麼，寵若驚了吧……”

宸屈指握的袍角，面上表卻似是不屑的，故意扭頭避開的靠近。

“陛下的盛難卻，這個面首，我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是嗎？”

“當然！”

悠悠有點生氣，王陛下當然不能被拒絕！

掐住他下顎，追上來在他面頰上不客氣的啄了一下。

正當悠悠以為自己是那個獵手時，眼前這個獵卻早有準備，回頭一口，利落吻上，溫而熾烈。

細微的氣氛在靜默的營帳里蔓延。

“小九謝陛下寵……”

他邊去白袍，邊將盤在下，細的吻封住的嗔怒。

悠悠覺得自己是王陛下，不能敗了下風，不甘心，想翻反制。

胡一番纏，便徹底折在他的攻勢里。

糊里糊涂的淪落了他的獵，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上縈繞的暗香錮，任他肆意。

耳邊全是自己無法抑制的繁重呼吸，還帶著醉態的。

剛剛還清冷似雪模樣的男人，其實是個握雨攜云的妖孽。

……

第二天，王陛下收了一個神男人為面首的事，便四傳開了。

各部落首領一臉懵，那個被王陛下稱作小九的面首，很是卑鄙！

他不按套路出牌，不參加秋獵，還在他們舉行宴會的時候，趁王陛下醉酒，勾引王！

不過，不得不說，他的膽子真大，一般人不敢輕易向王陛下表心意。

所有人都悔不當初，早知道王陛下喜歡的是潛伏這種套路，他們還參加什麼秋獵啊，全部都去王陛下邊當個侍衛什麼的，說不定就被王看上了呢。

此時，悠悠自己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一覺從醉酒中醒來的時候，人已經被宸用馬車送回了雪靈宮。

過去，從來沒有醉過酒，原來醉酒的滋味，這麼難。

頭痛裂，整個人跟殘廢了一樣，手指頭尖尖都沒有一點力氣。

捂著額頭，睜開眼見到的是雪靈宮的白雕花大窗。

差點以為自己昨天晚上，酒后寵幸了一個男人，是一場夢！

懊惱的抓著自己的頭發，把頭埋在膝蓋上。

想起昨天夜里那個小九的男人，捂著自己發燙的臉，心慌跳。

自己竟然跟一個不認識的男人滾了床單？

都是醉酒惹的。

可不是這麼隨便的人。

可是，為什麼又覺得，覺不錯？

“陛下？”

忽然聽見小九溫的聲音，悠悠心中一激靈。

抬頭便見小九那張勾引的臉就在眼前。

一下子從床上詐起來。

朝他扔了個枕頭，冷喝一聲，“你，滾出去！誰讓你來的？”

他手拉了懷，輕聲笑，“怎麼，陛下昨夜還夸贊小九，今天就厭煩小九了？”

抵上的，狹長眼尾拖著一晦，哂笑道，“若是小九有伺候得不好的地方，陛下告訴我，我一定會讓陛下滿意的。”

悠悠瞬間石化了，因為旁邊可站著大把的宮侍衛太監呢。

這男人，在這里說這些，生怕別人聽不見？生怕他們兩個的事，不傳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

還想當個明君呢，不想為人們心中荒誕不經的王。

“放手，再不放手，我讓人當刺客抓你送地牢了。”

宸偏不放，抓住兩只手，握在手里，從背后環住。

“陛下息怒，陛下不好好控制緒，容易走火。”

他輕輕哂笑，“只要陛下舍得，小九任由陛下打罵，任由陛下剮了殺了，絕無怨言。”

耳邊氣息，悠悠咬牙撇過臉，該死，為什麼會那麼容易被這個男人到心慌慌？

是王陛下，高高在上的王，沒有的權力掌控才是應該有的姿態。

怎麼可以……

“陛下，昨夜，陛下可是答應了小九的，要布告天下，王陛下今生只寵小九一人。”

悠悠柳眉蹙起，怎麼不記得這回事。

完了，昨夜，醉了，沒有答應別的什麼事吧？

宸聽著的心聲，心好得很。

雖然不記得自己是誰了，不記得過去那些往事，但，明顯，還是自己的。

的在的眼神里。

在誠實的里，永遠也說不了謊。

“陛下，答應了小九的，要布告天下今生只寵小九一人。陛下不會想反悔吧？”

“不，不……會，我馬上著人去辦。”

……

深秋的草原，碧空如洗。

十三和小梨趁著好天氣，出宮去采買一些小東西。

兩人有說有笑，嘻嘻哈哈的相伴走在街道上。

十三開著小梨的玩笑，“小梨，你這肚子怎麼還沒靜啊，你看陛下的小小公主都生了，你還一點反應也沒有。”

小梨輕笑一聲，反相譏，“還說我，你嫁人了嗎？你到現在還是個孤家寡人一個，你瞎什麼心啊？”

“心把你自己嫁出去不好嗎？”

十三撇，“本將軍說過，這輩子不嫁人。”

“想當初，從魏國軍營把陛下救出來的時候，王爺代我，一定要護好陛下，這一生，我的使命，便是保護陛下了。”

“除非我死了，我是不會離開陛下的。”

小梨嘆了口氣，“借口！說真的，明大督統人不錯，我們都看好你們。他向你求娶那麼多次，你為什麼不嫁？”

十三倔強一甩頭發，加快腳步往前，“本將軍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說了不嫁就是不嫁。”

小梨站在原地，搖頭嘆氣。

轉而面微笑，目狡黠，“看來，不出絕招，你是不會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