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又開始落雪,李長安好看的眸子轉了轉,“老四要和西涼公主聯姻,後麵的老五老六都比漠北公主的年紀小。你以為,父皇當真願意讓漠北公主嫁給老五老六?”
被李長安這麽一問,裴悅瞬間明白,“皇上提出和西涼聯姻時,是以宗室之子為和親對象,後來還是西涼換了公主,並獻上十分的誠意,皇上才定下四皇子。而漠北嘛,屢次和晉朝毀約,現在漠北想和親,自然是定的宗室之子。”
李長安點頭說是,漠北國主心中也有數,與其讓兒嫁給沒有希的宗室之子,倒不如給他做側妃。
不然堂堂公主,何至於給一個異國皇子當側妃。
說到這裏,裴悅不由慨,“這麽一想,漠北公主也是可憐。婚事不由己,而這次,若是皇上這麽提,漠北也不敢再拒絕。”
如果漠北拒絕,便是在拒絕講和,這一個冬日,漠北國主都睡不了安穩覺。
但就是再為漠北公主到惋惜,他們也做不了什麽,畢竟眼下的李長安,算是半個泥菩薩了。
一場冬雪過後,塔卡城裏的積雪更厚了。
等京都的回信到塔卡時,已經是十一月中旬。
皇上同意了漠北以和親為講和,不過這一次,並不是讓漠北公主嫁宗室,而是要漠北公主進宮。
裴悅得知此事時,頗為震驚。
若是皇上康健,倒也說得過去。
但皇上被廢後下毒過後,子虛到不能多走路,卻要漠北公主進宮,這是擺明了給漠北難堪。
裴悅站在窗邊,隔著窗紙看向院子的皚皚白雪,“葉竹,你說阿拉古會同意嗎?”
葉竹思索片刻,點頭道,“奴婢想來,漠北別無選擇。”
事實上,確實如此。
阿拉古心中不願意,但還是不得不答應。
在他走之後,李長安立馬帶人去見阿拉古見過的鹽商。
塔卡裏的鹽商,還是有半數心在漠北。這也正常,畢竟塔卡大部分都是胡人。
李長安知道,短時間無法讓那些鹽商誠心歸順,目前,他隻要這些鹽商不惹事。
隨著新年將至,漠北的公主還是冒著風雪,艱難地從塔卡往京都去了。
赫蘭圖雅特意去看了一眼漠北公主的馬車,回來後,立馬找到裴悅。
“我要和清親!就現在,不能再拖了!”赫蘭圖雅道。
裴悅有些驚訝,“你還是西涼的公主,若是你親,不應該回到西涼去嗎?”
“我出門的時候,我阿爹就把我托付給清了。”赫蘭圖雅和裴悅搖頭道,“我們西涼兒都是中人,不是那麽在意規矩。隻要我過得好,阿爹也就開心了。”
抓住裴悅的手,“這事得拜托你了,我可不想再拖了,就月底吧。你幫我辦了婚事,把生米煮飯,我也就安心了。”
想到漠北公主要嫁給已過不的老皇帝,而且老皇帝還差,怕是到了宮中就是擺設,赫蘭圖雅可不想要這樣的命運。
已經為西涼犧牲了一次,現在,不想再拖延了。
裴悅聽赫蘭圖雅這麽說,很理解赫蘭圖雅的想法,雖然這種事是京都子不會做的,但這個時候,很支持赫蘭圖雅。
而清等了赫蘭圖雅那麽久,哪裏會不願意,聽到消息後,當即繞著王府跑一圈,不知有多歡喜。
裴悅沒幫人持過婚事,特別還是西涼人的婚事,帶著葉竹幾個,還找來幾個西涼人一起幫忙。
一場婚事,讓塔卡城中多了幾分活氣,迎親那日,不百姓都出來觀看。
等新郎來接親前,裴悅親自給赫蘭圖雅梳頭,“我這人,還算一生順遂,有父母疼,又有一心一意的夫君,是個有福的人。”
幫赫蘭圖雅梳好發髻,眸泛淚,“你我相識一場,我喜歡你灑的子,也希你也能有福氣。往後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好好的。”
赫蘭圖雅被裴悅說得哽咽,但剛上好的妝,這會可不能哭花了,笑得歡喜,“我都記下了,往後我也會過得很好的。”
給阿爹的信,赫蘭圖雅親自送到驛站。這人間不如意十有八九,能有今日,已經很滿足。
聽著外頭的鑼鼓聲,裴悅想著時辰差不多了,便先出去迎客。
等清把赫蘭圖雅接走後,王府便安靜了下來。
裴悅站在李長安邊,還看著空了的角門,“我怎麽覺得,有種嫁妹子的不舍。要是以後我們有了兒,等出嫁了,我得哭淚人吧?”
李長安搖頭說不知道,“會不會哭淚人,現在都不知道。今晚為夫努努力,爭取讓夫人早點嫁。”
“你就盡管胡說!”裴悅左右看了一眼,還好四周沒人。
“我怎就胡說了?”李長安笑嗬嗬地跟上裴悅的步伐,“我耕耘得如此勤快,也該有收獲了。”
他都想好了,等悅兒有喜,立馬寫信去京都,想來嶽父嶽母也會同樣高興。
不過塔卡冬日太寒冷,開了春後,還是回定州養胎好。
一切都計劃好了,就差裴悅有喜。
李長安想到這事,心中就跟吃了糖一樣,裴悅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卻又期待。
另一邊,清喝了兩杯酒,才敢進房。
心心念念的姑娘了娘子,清反倒是不好意思了,磨蹭半天,才蹲在赫蘭圖雅的腳邊。
“你躲著做什麽?起來啊!”赫蘭圖雅兇兇地道。
“我就覺得像做夢,從小我就覺得要娶你,現在真的親了,有些不敢想。”清傻乎乎地衝著赫蘭圖雅笑,麵頰暈了兩團紅,笑完就抱住赫蘭圖雅的,“圖雅,我心中都是你,你能和我好,我……我真的好高興。”
赫蘭圖雅看清說話有一句沒一句,便知道是喝多了,嫌棄地提起清的耳朵,“房花燭,你都能喝這樣?”
生氣歸生氣,赫蘭圖雅還是起給清倒茶,隻是在轉回床邊時,清已經呼呼睡著了。
清一直心心念念的房花燭,反倒是被他自己給延誤了。
往後兩日,他是好說歹說,才得已圓房。不過因為這事,清被赫蘭圖雅說了一輩子,每每想喝酒時,清就想到錯過的房花燭,後來幹脆戒酒了。
在赫蘭圖雅和清修得正果時,南下的裴霖,給裴悅寄了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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