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漠北與晉朝講和,但失了東海一半的鹽稅,心裏也在滴,自然要想方設法把東海鹽稅都拿回去。
不過他們並不知道,李長安扣下了部分鹽稅,不然欣嬪的枕邊風早就吹到了皇上的耳朵裏。
負責鹽稅的,都是李長安最信任的人,塔卡那裏不能出事,不然李長安就要被廢了。
聽說完東海的事,李長安想快點回去,就算臨近過年,也不願意在京都多逗留。
畢竟他和悅兒的家,在定州。
轉眼間到了時崇滿月,宮裏早就來了人迎接。
裴悅早就期盼著這一日,坐月子太難熬,每日都是待在屋子裏,還不能太走。市麵上有的話本,都看了,日子卻還是那麽長。
總算是熬到孩子滿月,雖然要進宮,但裴悅還是心不錯。
馬車緩緩駛向京都,李長安今兒沒有騎馬,而是和母子倆一起乘馬車。
小時崇吃飽了就是睡,出生一個月,已經胖了一圈,的小臉,嘟嘟的。
李長安抱著兒子,臉上的笑容越發高興,“時崇像你,以後肯定很好看。”
“像你也是好看的。”裴悅道,“不管像誰,肯定是最英俊的哥兒。長相這個我倒是不擔心,就是不懂格會像誰,都說外甥肖舅,可別像了裴霖那個小古板就好。”
想到小小年紀就老的弟弟,可不想兒子以後和弟弟一樣。
“像舅舅也好。”李長安道,“霖兒能文能武,老一點也是好事。雖然了點樂趣,但也有許多好。”
況且皇室家的孩子,若是太過於天真浪漫,日後就難大事。
說起孩子,夫婦倆就有說不完的話。
等他們到了京都,先回府換了裳,才進宮去赴宴。
到宮裏時,這回眾人熱不。
坊間有人說皇長孫是個命裏有福的,出生這年不僅風調雨順,還糧食增產,是很好的福運。
現在宮宴上的人,都好奇皇長孫長什麽樣,一個個長脖頸,都往這邊看過來。
李長安抱著孩子,行禮後,再到父皇跟前。
前幾日,愉妃病逝在宮中,皇上的狀態又差了一點,現在隻是手下孫兒的臉頰,並沒有手去抱。
“好,天庭飽滿,是個有福氣的。”皇上說話時,福安就把賞賜遞給裴悅後的丫鬟。
皇上的第一個孫輩,兒子能開枝散葉,對他來說,就是病木生春,看到新生的希。
李長安懷裏的時崇被吵醒,但隻是哭了兩聲,立馬停下,黑亮的眼珠轉了轉,瞧見皇上時,反而笑了下。
“這孩子,和朕真有緣分。”皇上笑得開心,隨即看著李長安,“你們夫婦幫朕鎮守邊疆,實在是辛苦你們,時崇還小,跟著你們去定州,朕實在不放心,就讓他跟著朕長大吧。”
這話一出,裴悅當即變了臉。
對於其他人來說,能把孩子放在皇上跟前養大,那可是天大的福分。
但對裴悅和李長安來說,卻是非常糟糕的事。
他們第一次為人父母,心中牽掛放不下孩子,這是一個原因。還一個是,孩子在皇上手中,便是一個人質。不管李長安在定州做了什麽,都要顧及孩子。
可皇上當眾說出這個要求,眾人都看著,如果李長安和裴悅反對,那就是違抗聖意。
一時間,眾人都看向李長安夫婦,好奇他們會做什麽回答。
下麵的裴闕和裴夫人,袖中的手都不由攥,皇上幫著做滿月,由頭倒是好,結果還是要算計一回。
裴悅不忍留下孩子,若是他們這次分別是三年五載,等他們再回來,孩子都不認識他們。
心中雖然不甘願,但裴悅還是咬牙開口,“多謝父皇疼,妾和王爺也是這個意思,孩子太小,經不起長途跋涉。故而我們也想說呢,就讓王爺回定州去,妾留在京都照顧孩子。等孩子周歲以後,再去定州團聚。”
從讓來京都待產,再到留下孩子,皇上是擺明了要拿李長安的把柄。
既然如此,倒不如裴悅也留下,這樣孩子才能養在跟前,不然宮裏人心雜,要是孩子有個三長兩短,的命就得去半條。
看邊上的李長安要開口,裴悅忙俯去接孩子,“都說孩子是母親上掉下來的,父皇仁慈,肯定能理解妾做母親的心吧?”
話都說到這裏,若是皇上還要幫著養孩子,確實太不近人。
而且裴悅都願意留在京都,皇上的目的也就達到了,沒必要在眾人麵前太心狠,也就答應了。
“不過朕實在喜歡時崇,秋名山莊太偏遠,以後你們母子還是住在京都裏。朕年紀大了,想要時常看到子孫。”皇上說完後,邊上的福安就手請裴悅夫婦回位置上。
裴悅和李長安微微搖頭,到了這個時候,不要再多說其他。
李長安的滿腔憤怒,也隻能放在心裏。
落座後,裴悅把孩子給了母,宗室們都是慣會看眼的,誰都知道皇上留下裴悅母子的用意,現在都用了看熱鬧的眼神看著這邊。
一場宮宴,了鴻門宴。
裴悅還得應付各種說話的人,等散場出宮時,馬車裏寂靜無聲。
過了會,裴悅把手放在李長安的手背上,“你在定州,我在京都,雖然分隔兩地,但好歹我們都是平安的。總有一日,我們會團圓。”
李長安握住裴悅的手,心中愧疚,“是我讓你苦了。”
“我們了親,就是要榮辱與共的夫妻。這哪裏是苦,在京都裏,有父母看顧,還有表姐等人,日子並不會苦。”裴悅靠在李長安的肩膀上,“父皇想留下時崇,就是為了讓你有個顧及,但我也留下,孩子在我邊,你也能安心一點。”
頓了下,抬頭去,“長安啊,你要贏,為了你自己,也為了我們母子。我們在京都等你來接,所以你也要保全好自己。”
說話間,裴悅不由紅了眼眶,也不舍與夫君分離,但帝王心,不可測,隻能用短暫的分別,來換現有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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