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面,遠山眉,朱一點飽滿如櫻桃。
這般明艷喜氣的打扮,讓瑤殿的宮人們都看直了眼。
“太子妃這副打扮真是太了!就跟仙下凡似的。”
“誰說不是呢。你們沒發現太子妃好像越來越漂亮了?我覺著比剛嫁到東宮來,了不。”
“這相由心生,咱們太子妃嫁給太子后,夫妻恩,琴瑟和鳴,肯定越變越漂亮啊!”
“這話有理。以后我出宮了,也要選個合心意的郎君再嫁。”
小宮們嘰嘰喳喳的議論著,直到付喜瑞咳了一聲,們才回過神來,忙慌張的給不知何時出現的太子行禮。
裴延面淡淡的說了一句“免禮”,也不再理會們,大步往殿走去。
小宮們拍著脯,松了口氣。
付喜瑞抱著拂塵,斜了們一眼,“你們運氣好。還好是夸太子妃的,要是敢背后說太子妃壞話,你們這個年怕是過不去了。”
小宮忙道,“太子妃那麼好,我們夸都不夠呢,怎麼敢非議。”
付喜瑞見們一個個真心實意的模樣,揮了揮拂塵,“好了好了,都別杵著了,各自忙去吧。”
小宮們俏皮的笑了笑,忙四散開來。
殿。
看著梳妝鏡前明艷麗的陶緹,裴延眼中也閃過一抹驚艷之。
他緩步走上前,輕喚道,“阿緹。”
“殿下你來了。”陶緹站起來,朝他笑,“我這邊也收拾好了,咱們可以出發了。”
裴延在跟前站定,垂下眼,看到額心那一點鴿紅寶石墜子,小小的,泛著瑩潤璀璨的芒。
“很好看。”他忍不住手拂了下,紅漾出一道迷人細碎的。
看著這般打扮,他心頭只冒著一個念頭:他的小太子妃這麼漂亮,他要將世間最好的珠寶都送給,讓永遠這般耀眼麗。
在他熾熱的目下,陶緹臉頰發燙,小手輕輕推了下他的膛,小聲道,“還有人在呢。”
一旁的玲瓏眼觀鼻鼻觀心:不,我不在,當我是個空氣。
裴延輕笑了一下,住手去腦袋的沖,牽住的手,“時辰不早了,咱們該往太極殿去了。”
陶緹應了聲,親昵的挽著他的手,一起上了轎輦。
酉正時分,兩人到達太極殿。
一個芝蘭玉樹,一個花月貌,甫一進殿,就吸引了殿所有人的目。
陶緹莫名有些小張,還好裴延牢牢地牽著的手,才仰頭的走完這段路。
待座后,青禾朝陶緹眨了眨眼睛,并悄悄豎了個大拇指:好看!絕配!
陶緹抿笑了笑。
不多時,昭康帝與周皇后也一起場。
周皇后今日一襲大紅繡九朝錦袍,發髻高聳,戴著做工極其華的冠,妝容致,坐在椅上,真正是國天香,氣勢人。
也不知道是陶緹的錯覺還是怎樣,覺得今日周皇后的狀態有點莫名?并不像前段時間那樣悲愴憔悴。
或許是大過年的,不得不裝一下高興吧?總不能喪著一張臉掃興。
陶緹也沒多想,余一掃,發現對面裴長洲的位置是空的。
往裴延那邊湊了湊,隨口問道,“三皇子怎麼沒來?”
裴延略抬眼皮,淡淡道,“他前日染風寒,不適,正在府上休養,之前已經與父皇告假了。”
陶緹“噢”了一聲,又一本正經的叮囑起裴延,“最近天氣的確很冷,殿下你也要多保重,多穿點裳,別凍著了。”
裴延角揚起,溫聲道,“嗯,我會的。”
陶緹這才坐直了子,將注意力放在宮宴的食上。
大過年的鴨魚自然不了,就陶緹桌上擺著的,有糯米鴨子、萬年青燉、燕窩、火熏餡煎黏團,點心有玉霜、方夾餡,大小餑餑、各干果與鮮果等,滿滿擺了一桌。
陶緹最那道糯糯的黏團,不一會兒,眼前的小盤子就空了一半。
在還想再吃的時候,裴延止住,“不準再吃了,黏團吃多了不好克化,小心夜里腹脹的睡不著。”
他這一副家長對貪吃小孩的口吻,嚴肅與溫并存。
陶緹悻悻的回向黏團的小手,乖乖地“哦”了一聲。
裴延給倒了一杯冬釀酒,“來,喝點酒。”
陶緹接過喝了。
然后,裴延給倒了一杯又一杯——
陶緹,“???”
覺他在灌醉,并且擁有充分證據。
捧著酒杯,臉頰有些紅,酒也有些上頭,一雙烏黑的眼眸亮晶晶的盯著他,“你……是不是……是不是要灌醉我?”
裴延提了提角,只反問著,“這酒不好喝?”
陶緹咂了下,說實話,“好喝的。”
見微醺的憨模樣,裴延那雙桃花眼彎著,笑意溫潤迷人,“我也是覺得好喝,才想讓你多喝點,沒有灌醉你的意思。”
是這樣麼?陶緹怔怔的。
裴延俯靠近,用只有他們倆人聽到的嗓音道,“況且,我若真想對你做些什麼,也不用等讓你喝醉。”
他帶著酒香的灼熱氣息輕過陶緹的臉頰,心跳咚咚咚加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