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寒的確把婚禮定在了雙子艇。

程梨之前就知道這個了。

但是，左寒卻絕口不提他對婚禮的安排和布置。

哪怕程梨好奇，他也不告訴。

要知道，他對程梨，可以說算得上是千依百順了。

隻要程梨想知道的，他就沒有不告訴的。

隻要是程梨想要的，他就沒有不答應的。

但是程梨幾次追問他，婚禮現場究竟布置什麽風格的？有沒有效果圖？

左寒都像是隻蚌殼似的，牢牢的，竟是真的一點都不。

原本程梨還無比好奇,人的好奇心就是這樣的，越不知道就越好奇。

可是想想，是左寒想要準備的驚喜。

就漸漸忍住了。

一直就忍得好，覺自己已經很是平常心了。

雖然如此，但真正到了，站在了婚禮宴廳門口的時候。

程梨還是張了起來。

心中的期待鼓噪著，門裏麵……會是怎樣的世界呢？

好像什麽聲音都聽不到了，隻能聽到自己鼓噪的心跳。

然後就在自己鼓噪的心跳裏，聽到了那悉的旋律。

響樂隊奏響的婚禮進行曲。

哢噠一聲，那婚禮宴會廳的大門,漂亮的白浮雕的大門，在眼前緩緩打開了。

因為和父親那邊的關係隻有那樣，更何況父親半不遂的況。

程梨並沒有父親攙扶場。

而且程梨也並不需要，從一開始，就是自己走到左寒旁去的。

現在，也一樣。

深吸一口氣，抬起腳步，緩緩場。

宴

會廳裏，是兩個世界。

程梨走進去的時候，眼睛就驀地瞪大了。

宴會廳裏，兩種不同的風格,將整個宴會廳……仿佛分割了兩個世界。

但這兩種風格，看起來都異常眼。

程梨能夠一眼就認出來，從門口開始的這邊宴會廳裏的風格和布置……

簡直就是當初想要給左寒生日驚喜時的那個包廂裏的風格和布置，基本上就是一模一樣了！

而那邊宴會廳裏的風格和布置，則是和左寒當初自己在雙子艇裏想要給驚喜時，布置的那個包廂裏的風格一模一樣！

那種割裂的覺，會讓有一種，從門口朝著舞臺上，朝著他走去的時候。

就像是，從自己的世界，緩緩走進他的世界一樣的覺。

而在長長的步道過後，舞臺上的布置……無比的……巧且真實。

那是，一座房子的外景。

三層樓的小洋樓，頂樓有一個小閣樓，還有個臺，從臺上，垂下來落了滿牆的薔薇花。

舞臺則是院子，上麵有秋千……那個秋千甚至有些眼。

是江城租的房子院子裏的那一座秋千！

而此刻，左寒就坐在上麵。

他一西裝筆，英俊得讓本挪不開眼睛。

程梨明白了這個婚禮布置的用意。

從自己的世界，走進左寒的世界，然後和他住在開滿了花的漂亮房子裏，共度餘生。

程梨很想看看自己英俊的老公，可是淚水卻模糊了雙眼。

隻能在淚中凝

著他，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直到終於站在了他的麵前。

左寒站起來，握住了的手。

司儀在一旁主持著，說著各種活躍氣氛的話語。

然後問道，“新人有誓詞嗎？”

程梨一愣。

並沒有準備誓詞，以為誓詞就是無論貧窮富有，無論健康疾病，不離不棄，相扶相守……

而站在對麵的左寒，聲音低沉，“有。”

司儀馬上就將話筒遞給了他。

左寒拿著話筒，定定看著程梨。

程梨看到他目的瞬間，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我經曆過很不好的年，擁有很尷尬的份，因此也過過很痛苦的人生，曾經一度不想要再堅持下去，做過一些很絕的事。並且，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沒有為此後悔過，也不曾有過任何後怕的緒。

人生本就是痛苦的、不堪的，活著是罪，便也沒有什麽值得後悔或是後怕的。”

以這樣調灰暗的容當做誓詞的開頭，的確有些另類，就連司儀在一旁都有些尷尬，可能在想著要怎麽打這個圓場。

“我以為，是我前世作惡太多，此生才要接這樣不堪的人生。所以我學醫治病，救人無數，或許這樣就能贖我前世作的惡。直到我遇到了你，程梨。”

“我的心理醫生和我說過，老天可能隻是把最好的給我留在了比較後麵的位置，讓我有耐心，讓我好好等。我對此一直嗤之以鼻，但我遇到了你。”

“我沒有

想過我暗的黑白世界裏能有彩，也沒想過會有這樣的存在出現。但你出現了，你比春風更溫，比草更堅韌，比更燦爛，比花朵更鮮豔。”

“明明經曆過比我更絕的年，更痛苦的人生，更難過的過往，但你居然……能在絕中掙紮著開出花來。你讓我崇拜，讓我欽佩，讓我自慚形穢，也讓我念念不忘，思之如狂。”

“程梨，你是我的所有，所有芒，是我的肋也是我的鎧甲，你是我的念念不忘，也是我的思之如狂，是我的年年歲歲，朝朝暮暮。”

“我的心理醫生的確沒有說錯，老天並沒有虧待我，祂把最好的給我留在後麵的位置，讓我能在最好的年歲裏遇見你。”

“程梨，我你，我想和你共度餘生，從天乍現，到暮雪白頭。”

左寒說這些話時，聲音很是低沉，語氣聽起來甚至是平靜的。

但是每一句話的分量都非同凡響，在程梨的心上撞出甚至令心悸的回響來。

也是因為這誓詞太過誠懇，在場竟是雀無聲。

左寒在程梨麵前單膝跪下，“梨梨，你願意嗎？”

程梨覺得此時此刻，好像都發不出聲音來了。

左寒的目一瞬不瞬地看著，眼眸裏的溫，山呼海嘯。

對於片刻沒有言語，左寒也並不催促，他甚至溫地彎著眸子。

程梨半天找不回自己言語的能力，咬了咬，直接撲上去吻住了

他。

原本還雀無聲的現場，陡然響起了陣陣掌聲來。

司儀帶笑的聲音，在一旁說道，“這已經能夠勝過千言萬語的願意了，讓我們祝願一對新人，長長久久，歲歲年年，朝朝暮暮！”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