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硯白低頭啄吻,聲音輕緩:“還疼嗎?”
“大人想要了?”
江硯白:……
一貫是懂直接的。
看江硯白一臉無奈地看向自己,昭虞忍不住大笑出聲。
最喜歡看江硯白被噎得說不出話的模樣,方貴還說他家四爺朝堂之上可舌戰群儒,如今還不是被一句話說的啞口無言。
卻不知,半月相江硯白已經學聰明了,不再試圖與講道理,而是悶頭干實事。
但江四郎還是要臉的,并不在馬車上多過分,只是占些小便宜罷了。
昭虞一臉饜足地看江硯白整理衫,隨手撈起一本書。
江硯白整理妥當后開口問:“讀得懂?”
昭虞點頭:“懂,但不喜。”
江硯白看了一眼書名——《孝經》。
他問:“為何不喜?”
指著一頁道:“發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立行道揚名于后世,以顯父母孝之終也。”
江硯白不解。
昭虞:“我記事起便沒有父母,如何盡孝?這般說倒我白想爹娘,我不喜歡。”
江硯白沉默,抬手了的臉頰:“我派人幫你找家人可好?”
昭虞搖頭,眼中閃過一抹涼薄:“可千萬別,當年我年不記事媽媽卻記得,說我是被五兩銀子賣到樓里去的,賣家正是我的父親。如今我孤一人多自由,大人替我找到了他們我還得盡孝,真是要憋屈死了。”
說著指了指口:“喏,如今傷只是疼了些,有了父母倒是損了他們賜我的發,不僅疼,還是不孝,我可給自己找點事吧。”
江硯白握住的手:“那便不找他們。”
昭虞輕哼:“真找到了他們,他們能賣我一次就能賣我兩次,我便是死也不愿再被賣。”
江硯白蹙眉:“不許胡說。”
他如今聽不得這個字。
說完卻又怕過于嚴厲嚇著,江硯白又道:“什麼孤一人,不是還有我?”
昭虞暗暗撇,你不過是天上掉的餡餅,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被人搶走了,哪敢一輩子指你。
這話心里能想,上卻不敢說,笑著點頭:“大人說的是,以后我后站著大人,自然沒人敢欺負我。”
江硯白努力控制不讓角上揚,最后還是沒忍住傾啄了啄那人的角。
江硯白去揚州花了四天,回去卻花了大半個月,一是顧及著昭虞的傷,二是第一次離揚州,路上看道什麼都覺稀奇,便也都隨了。
馬車進城,江硯白謹遵自己的承諾,沒將人帶回府,而是帶去了自己的宅子。
這宅子是今年年初當今陛下賜的,雖是外宅,可與很多大臣的主宅相比也不遜。
雕欄玉砌,丹楹刻桷,堂皇又致。
昭虞實在是沒見過什麼世面,不由驚嘆:“嚯!這養我一個也太虧了,得養二十個才不算浪費!”
江硯白:……
一個都讓他不完的心,二十個真是想要他的命。
“這花瓶不錯,大人,我能賣了換銀子嗎?”
江硯白哭笑不得的把花瓶放回原位,低聲道:“這能換幾個銀子。”
昭虞眼珠一轉,手。
面攤子才擺了幾天,剛把買碗筷的錢給賺回來就干不了了,如今兜里的銀子還不夠十兩,在京城這種地方想必是活不下去的。
江硯白要養,自然得給銀子。
江硯白笑的心甘愿,在掌心放一。
昭虞嫌棄皺眉:“我要銀子。”
給鑰匙做什麼?
江硯白帶著繼續走:“這是庫房的鑰匙,我的銀子都在里頭,以后你要用就去取,省的麻煩。”
昭虞眼睛一亮,開心了,抱著之前裝銅板的木匣子跟江硯白去庫房。
木匣子太小,銀子裝不了多,只能裝銀票。
抬頭看了看江硯白,放進去兩張面值一百兩的銀票,江硯白挑眉卻不說話。
昭虞見狀膽子大了些,又放進去兩張,江硯白依舊不語。
“我再拿兩張?”說的有些小心翼翼,底下的手卻拿的明正大。
心里想的都表現在臉上,江硯白終于忍不住笑出聲:“都是給你備的,問我做什麼?”
初來乍到,只有銀錢能給底氣,他自然會給備足。
昭虞不信:“大人現在說得好聽,可若有一日我惹你不快你肯定就要換個說法,我多拿幾張箱底,省的被你掃地出門后死。”
江硯白閉了,總是有理的,不與計較。
昭虞抱著滿當當的六百兩銀票心里踏實了,再也不用為生計發愁,只要把江硯白伺候好,就算以后被他不喜了也不怕流落街頭。
一路趕車辛苦,又去了趟庫房,昭虞不自覺打了個哈欠。
江硯白彎腰將人抱起來,朝昭華院走去。
這座宅子名宜園,取諸事皆宜之意,昭華院本就是宜園里最華貴的院子,他又早早派人回來修繕了一番,便更顯致。
“以后咱們就住在這兒,好不好?”
昭虞窩在他懷里,抬頭掃了一眼:“院名和我的名兒一樣。”
江硯白順著開口:“昭昭。”
昭虞笑:“大人是我還是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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