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只不過天通到底值不值得我合作，我還得再看看。”

其實從這件事上，夏侯洙已經看到了天通的實力。

不過，有這個機會可以讓天通多給自己出出力，可沒有理由放過。

“殿下，有一點還請別忘了，我們并不是非你不可。”夕胭在提醒他不要太自視過高。

一個皇子罷了，天通皇子王爺多得是，也算不得什麼。

這個算不得什麼，不是說他們勢力不夠，而是說對于天通，沒有誰是不可以被取代的。

“哈哈哈哈！”夏侯洙忽然仰頭大笑，“的確不是非我不可，但我卻是你們最好的選擇，不是嗎？”

夕胭沉默了。

“想要讓我與你們合作，你們得再幫我做件事。”

夕胭有些不甘心，也不喜歡夏侯洙這麼貪心的行為。

但有一點他沒有說錯，夏侯洙的確是他們在大晟國最佳的合作對象。

“你想讓我們為你做什麼？”夕胭終是道。

梅梅看到府里人拖著一個人往后門方向而去，所過之，地上留下了一道道鮮紅的跡。

那個人是死了嗎？

五皇子的事，不敢多管，也不敢多看。剛要收回視線，不經意間卻看見了那人的側臉。

梅梅呼吸一窒。

“卓大人！”

對于卓的側臉，梅梅躲在遠也不知道看過了多回，再悉不過。

梅梅心中有一個。

喜歡卓。

很喜歡很喜歡。

十七歲的，人生中唯一一次心。從此眼里心里只有他一個，哪怕在他心目中自己只是個卑微的、連名字都不出來的小丫鬟。

可在梅梅心目中，那個人卻是的憧憬、所有的好與暢往。

一年多前，梅梅剛來到周府，因為笨手笨腳的總是被婆子罵。

有一次，端著一杯熱茶，匆匆忙忙上茶時，不小心被絆倒了，熱茶灑了卓一。

當時以為自己死定了。

即便才來不久，也知道這位卓大人在周府地位不一般。除了五皇子，其他人似乎都很懼怕他，也很聽他的話。

跪在地上不斷給他磕著頭。

忐忑地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懲罰。

然而卓什麼都沒有說，看了一眼后，便去換裳了。

雖然卓沒有怪罪，但梅梅更加驚慌。

因為這意味著即將到來的罰更加可怕。

果然，婆子知道沖撞了卓大人后，啪啪就是兩掌甩過來，還讓今天就滾。

這樣還不解氣，婆子又掄起胳膊，但這一次掌沒有落下來，被卓給阻止了。

“卓大人，這丫頭笨手笨腳的燙著你，我正在教訓給你出氣呢。”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也夠了吧？”

“呃。”婆子噎住了。

而瑟瑟發抖的梅梅，也愣住了。

“下人們不是你隨意撒氣的出氣筒，以后別讓我看見你在我面前掄胳膊。”

卓說著，將婆子的胳膊重重丟開。

婆子一個站立不穩，差點撲倒在地。

梅梅很疑，不小心燙著了卓大人，他為什麼還會幫？

朝卓看去，但卓的眼神并未落在上。

只看到了這個男人堅毅冰冷的側面廓，以及那雙如霜雪一般冰涼的眸子。

他的眼底盛滿著漠然，即便是在幫助別人，也沒有半點溫度。

那一刻，梅梅明白了。

卓幫，不是因為有多特殊，只是因為他不喜歡這種行為。

默默關注卓很久，梅梅才一點點了解這個人。

卓是冷酷又孤獨的，幾乎沒有什麼多余的，他所有一切都奉獻給了殿下，以他的命令為優先。

自己的想法本不重要，甚至很懷疑卓有沒有這種東西。

可唯有一點，讓梅梅知道這個男人也并不是全無。

或許是因為他的人生無法自主，他其實很能諒那些份低微、得看別人眼、生死都由別人主宰的人的難與不得已。

來到府里這麼長時間，梅梅很看見卓去責罵下人。

打翻了小姐的東西，都有可能被使勁掐幾下。而卓大人這里，下人們犯了錯，他看起來臉嚇人，卻也沒真的為難他們。

這一切讓梅梅更加癡迷這個人。

可也知道，自己跟對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卓大人眼里看到的東西太過沉重，背影看起來是那麼的蕭索。沒有人能夠走他的世界，他也沒想過要對誰敞開心扉。

就算是這樣，梅梅還是喜歡著他、幻想著。

希有一天有人能融化這個人的心，讓他能發自心覺到快樂。

即便這個人不是都沒有關系。

當周府下人們離開后，梅梅跌跌撞撞地來到卓旁。

“卓……大人……卓大人！”

面前人臉蒼白得跟個鬼一樣，全的似乎都流干了。

梅梅無比的驚恐，害怕他死了。

手抖得不樣子，去探他的鼻息。

全發涼，也不知道此刻究竟是自己還是卓的更冰冷一些。

極度慌的梅梅，本無法判斷卓是死是活。

想將腦袋到卓的心口去他的心跳，可那里好大一個窟窿。

被人傷在心臟部位，傷口還這麼深，按理說是不可能活命的。

可梅梅不愿意放棄。

一腦扯下自己的外套，為他堵住還在流的傷口。

到了卓還微熱的，到了手心下緩慢的心跳。

卓大人還沒有死！

這個發現讓梅梅欣喜若狂。

可該怎麼辦，要怎麼救他？

絕關頭，一個人發出的力量是很恐怖的。

梅梅也做出了前所未有的大膽決定。

故作平靜地回到了周府，從周嫣的房間了上好的傷藥。

又跑回了后山，給卓上了藥。

這個地方不能停留太久，否則很快就會被周府的人發覺的。

可是一個人，力量微弱，別說帶卓大人離開了，連搬都搬不他。

現在是深夜，周府方才又經歷了一場風波，沒什麼人顧得上。

加上五皇子也不愿讓府里人知道卓差點死在他手上，后院的人被他故意撤走了。

梅梅才能找到機會出來，還能功到藥。

等到了明天，那行可就沒法像今日這般方便了。別說帶卓大人走，就算想來看他、給他帶點吃的喝的，只怕很快就會被發覺。

不行，今晚一定要想辦法將卓大人帶離這里。

可是，做不到。

梅梅拼命的想，這個時候能求助于誰呢？誰能來幫幫他們？

只是個小丫鬟，認識的人僅限于周府丫頭。

卓大人倒是有一些手下，可梅梅不敢告訴他們。

都在五皇子眼皮子底下，要做什麼本就逃不出他的眼睛。

關鍵是不知道這些人能不能信任，畢竟對方是五皇子，誰敢輕易與他為敵？

想來想去，就在梅梅到絕之時，還真讓想起一個人來。

鎮北將軍府的大小姐百里飛燕！

這個過去經常出周府，梅梅心里也崇拜的一位將軍，這時候浮現到了的眼前，了最后的希。

“大小姐，外面有一個自稱是周府丫鬟的人要見你。”

百里飛燕都打算睡了，卻聽到底下人稟報。

“周府丫鬟？這麼晚？”

夏侯洙和周嫣要見，通常也不會這麼不識趣，大晚上地跑過來啊。

“屬下本不愿讓打擾大小姐休息，但神焦急、眼里淚閃。話沒說兩句，就泣不聲。屬下看實在是有急事，便過來為通報。”

“嗯，那讓進來吧。”

“小姐是要在這兒見嗎？”

“帶過來吧。”

這麼晚了，百里飛燕也不想往前廳跑。

而且真有急事的話，那里說話也不方便。

府上可還有一雙眼睛盯著呢。

沒多久，梅梅就被帶到了百里飛燕這里。

見到，直接朝跪了下來。什麼話都不說，先磕了幾個響頭。

百里飛燕揮揮手，讓其他人都下去，然后關上了門。

“你是……梅梅？”

百里飛燕對這個小丫鬟還有印象。

只是周府一個普通的丫頭，平時也不在周嫣和夏侯洙跟前伺候。

百里飛燕之所以對有印象，是因為有一次這小丫頭給上茶，視線卻一直悄悄放在夏侯洙的方向。

起初百里飛燕還以為這小丫頭對夏侯洙有意思，慢慢觀察才發現真正看的人是夏侯洙后站著的卓。

喜歡卓？

這讓百里飛燕有些興趣。

后來去周府，還跟這小丫鬟說過幾句話，知道梅梅。不過百里飛燕事多，這種事雖然會稍微好奇下，卻也不會太過關注。

“是，奴婢是梅梅。飛燕將軍，還懇請您救救卓大人！”

梅梅說著又要磕頭，百里飛燕連忙將人給扶起來了。

“你讓我救卓，他怎麼了？”

“卓大人快要死了。”梅梅嗓音抖，這一晚上驚慌、擔憂又疲憊，讓這個小丫鬟和神都快要到了極限。

百里飛燕略微一思忖，心中便了然。

不用梅梅說，也能猜測到卓上可能發生了什麼。

在周府，能傷到他的也就是夏侯洙了。

而卓跟夏侯洙之間最大的矛盾，就在于周嫣。

晉王那邊已經準備作了，而周嫣這段時間那可得使勁折騰。

第一個倒霉的就是卓。

只是，百里飛燕也沒有想到，像卓這樣的人，居然真的就這麼栽了？

栽得這麼快這麼輕易。

呵呵！周嫣威力不小啊。

“這是什麼意思？周府發生什麼事了？五皇子呢？他還好嗎？”百里飛燕一連串的問題丟了過去。

“五皇子沒事，但奴婢也不知道府里發生了什麼。更加不明白五皇子為什麼要殺卓大人，還要將他丟去后山。飛燕將軍，梅梅也是沒辦法了，除了你，我想不到還有誰能幫卓大人。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卓大人吧。”

梅梅又要下跪哀求，百里飛燕牢牢將拉住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五皇子為什麼要殺害卓呢？難道他做了對不住五皇子的事？”

一聽到這個，梅梅張地搖頭。

“飛燕將軍，卓大人對五皇子忠心耿耿，他絕不會做對不起五皇子的事，肯請你一定要相信他！”

“可如果他什麼都沒有做，我想不通殿下為何要殺他。”

梅梅知道，飛燕將軍一定會更加相信五皇子，而不是卓大人。

讓去救卓，那不是等于讓跟殿下唱反調嗎？

可飛燕將軍也并不懼五皇子，只要決心救人，就算被五皇子知道了，看在飛燕將軍的面子上，五皇子說不定也會改變決定。

梅梅掙了百里飛燕，噗通一聲跪地。

“將軍，雖然梅梅份卑微，也沒什麼用。可只要你肯救卓大人，梅梅愿意將這條命都給你，以后為你做牛做馬絕無怨言！”

百里飛燕瞳孔瑟了一下。

這個小丫頭倒是有有義。

卓麼，按照百里飛燕的格，是不打算相救的。

且不說跟卓從來沒有什麼，前輩子卓沒有坑，也是百里飛燕要教訓的對象。

不過先前無公子的話倒是讓百里飛燕了一點別的心思。

善于察人心的無公子，告訴百里飛燕。

卓這個人心冰冷似鐵、冷如刀，但也不是毫無破綻。

從他對他偶然展現出的奇怪態度來看，這個男人心相當孤獨。

他不是一個毫無的工，他也背負著不的東西。

再加上夏侯洙這段時間所作所為，似乎讓他十分失。他對承平帝仍然忠心，可這份忠心終于是有了松。

“要是有機會，倒是可以試著拉攏一下他。”無公子這樣對百里飛燕道。

“拉攏卓？不可能。”百里飛燕想都沒想便搖搖頭。

有些人特別死心眼，就算是死，也絕不會背叛。

卓就是這樣的人。

百里飛燕從一開始就沒抱這樣的期。

不過，看著面前苦苦哀求的小丫鬟，百里飛燕心想著救卓一命也不是不行。

卓沒法拉攏，但這個小丫鬟還是可以的。

可別小瞧了，有時候就是這樣一個看似無足輕重的小角，能影響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