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程橙被急救人員抬走那刻,溫瀾心中有說不出的暢快。
不僅僅是因為恨程霓嘉,還因為本就看不慣程橙。
年紀輕輕不學好,找個有家庭有子的男人做三兒才是最令人不齒的。
程橙被打的時候,溫瀾還悄悄瞄了幾眼側的謝宴聲。
謝宴聲神平和,沒有任何緒起伏。
令溫瀾意外的是,兩人登機落座之后,遇到了向茉。
且,向茉的位子還與溫瀾相鄰。
謝老爺子葬禮那天,段文崢來江城吊唁,葬禮結束就回了上京。
段家和向家在江城既沒有親戚又沒有產業,向茉乘江城飛上京的航班確實稀奇。
在暖暖還沒明確和江冠的關系之前,謝段兩家好的就像一家人,平時大家都忙,但每個周末都會來個家庭聚餐。
段千珣對暖暖的喜歡毫不掩飾,別說四個大人,謝北珩和謝南琛念初一那年就看出苗頭來了。
謝家有三個孩子,段家只有一個段千珣,生個兒是向茉多年的夢想。
段千珣下面也曾懷過兩次,但都是宮外孕,不得不做掉,最后一次因為大出還切掉了左側輸卵管。
段文崢看不得老婆苦,但又無法改變向茉想生個兒的想法,主去醫院做了絕育。
一年后向茉才知曉這件事,自責得要死,徹底斷了懷孕生的念想。
自從謝家在上京定居,兩家就走得很近,向茉沒有實現的兒夢轉移到暖暖上。
溫瀾生下雙胞胎兒子后,向茉會隔三差五把暖暖接到段家小住,暖暖從小就長得玉雪可,還很甜,“段爸爸”“向媽媽”地喊著,段文崢夫婦早就認定了這樁青梅竹馬的娃娃親。
謝宴聲經過數次暗暗考量,發現段千珣既有上京大院子弟的不羈和直爽,又識大,知進退,和溫瀾就默許了兩人的往。
但暖暖念大一那年,在一次畫展中遇到了江冠,一切都變了。
得知暖暖選擇了一個大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心高氣傲的段千珣尊嚴到了一萬點暴擊,但面子和修養作祟,他沒有再糾纏暖暖,而是帶著幾個關系不錯的玩伴,把江冠堵在一個停車場狠狠揍了一頓。
那時的江冠正想著如何牢牢把控好暖暖的心,縱使頭破流也選擇了“以德報怨”,沒有報警。
自此之后,暖暖徹底和段千珣鬧掰。
這三年,溫瀾見段千珣的次數不超過三次,與向茉幾乎斷了來往。
這次見到向茉,溫瀾和謝宴聲都有種說不出的愧疚,但還是著頭皮與向茉打了招呼。
向茉頷首點頭,眉眼中覆著層濃濃的憂慮,“你們回上京啊。”
“老爺子剛過完頭七,我和宴聲不在公司這一周,積的工作太多了。”溫瀾沒話找話,連笑容都是尷尬的,“向姐什麼時候來的江城?”
“昨天就來了。”向茉表苦,沒有再說下去的。
謝宴聲了句:“是不是有事?老爺子葬禮那天文崢來了,我們也沒聊幾句,倒沒看出文崢有什麼煩心事。”
“沒事。”向茉悻悻搖頭,言又止。
到上京有一個多小時的航程,與向茉干坐著實在無聊,溫瀾小聲挑起話題:“向姐,你的表和眼神騙不了我。你平素三兩年也不會來江城一趟,這次肯定是有事。”
向茉看溫瀾的目復雜難辨,頓了頓,“我是來找千珣的。”
“千珣來江城了?”溫瀾立馬意識到此事與暖暖有關。
向茉無可奈何地“嗯”了聲,“自從你們來江城奔喪,千珣就跟過來了。”
“這都一周了,我怎麼沒見過千珣?”溫瀾很是驚詫,“暖暖也沒對我說過千珣來了。”
“他是為暖暖來的。”向茉擰眉嘆氣,“暖暖與他撇清關系之后,他雖然表面上云淡風輕,滿不在乎,但心里苦著呢。文崢怕他再糾纏暖暖,大四的最后一學期,把他送到離市區五百多公里的一個小縣城的政府部門歷練。他這一走就是兩年,過年過節都不回上京。我和文崢想他了,還要去小縣城看他。”
“千珣這個傻孩子,都三年了,我還以為他早就想開了。”溫瀾越發自責。
“你們回江城那天,是他第一次回京,第二天早上我怎麼敲他臥室的門都不開,打手機才知道他回了江城。后來聽到你們老爺子去世的消息,才知道他是為了追暖暖才去的江城。”向茉提到兒子,很是無力。
溫瀾回想起這幾天暖暖的反應,到現在也沒覺得有異常。
“既然千珣也來了江城,那麼他一定和暖暖見面了。兩人沒有發生什麼不愉快吧?”
“不知道。”向茉一臉失,“昨天打千珣電話還接,今天就不接了。我讓人用千珣的份證信息查了下,發現千珣還在江城,就過來了,但去了他住的酒店被告知已經退房。文崢還因為我來江城與我吵了一架。文崢說如果千珣連這個坎都過不了,就不用姓段了!”
“暖暖昨天下午就和南琛回京了。”溫瀾不好意思地說,“等落地后我馬上給暖暖打電話,一定幫你問出千珣的下落。”
“只能這樣了。現在千珣本不接我和文崢的電話。”向茉眸底全是傷。
說到這兒,溫瀾只能順著向茉的話自揭傷疤,“都怪我沒能管好暖暖,任恣意,在福中不惜福,錯過千珣是一輩子的憾。”
“不要這麼說,歸到底還是兩人緣分不到。”向茉忙打圓場,“暖暖是在我眼皮底下長大的,就算我們兩家做不了親戚,我也會把當做干兒來疼,只是這三年,我們被孩子影響得不怎麼來往,關系都疏遠了。”
“是我們教無方,對千珣有愧,沒臉再登門了。”溫瀾瞬間打開了心扉,“現在與向姐把話都說開了,隔閡也就不存在了,以后再也不能因為兒關系影響了我們這一輩的。”
“我和文崢也是這麼想的。”向茉看向溫瀾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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