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慈靜等著,或是吻或是別的什麼,就聽他輕笑了聲,說的卻是逗弄的話,“……大小姐,一點兒也使喚不得是不是?”
“是。”方慈面不改。
當然不習慣于伺候人。
聞之宴笑出聲,那笑音在方寸間了好幾秒,他耍無賴,“那可不,因為你的傷,你不能不管。”
又在打壞主意。
方慈抬眼看他,濃的眼睫落下影,瞳仁清亮,“……你別告訴我,還要我幫你別的。”
聞之宴斂了眸,腦海里不由地浮現各種場景。
是想象就不了了。
他結滾了滾,半晌,沒吭聲。
方慈推他,“我要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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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靜養,聞之宴最近兩天在家辦公。
方慈則先去了趟國貿酒店,H·S的并購流程還在繼續。
開完了小組會議,又順道去了方家的公司。
葉騫北帶了財務和人力資源總監過來,又委托獵頭定向挖人,這一陣兒忙著面談。
方慈作為面試之一,也在會議室坐了一下午。
末了,葉騫北要和幾個候選人一起吃晚飯,問要不要一起。
前腳剛答應,后腳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那個號碼雖然只通過一次話,但一直牢牢記著。
摁了接通,放到耳邊,語帶彬彬有禮的笑意,“聞爺爺,您好。”
和幾年前一樣,聞鵬厚端的是慈祥和藹,“小慈,晚上有空一起吃頓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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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鵬厚手里真的沒有牌了。
沒有了董事會的支持,他再要掀起什麼風浪,也只是徒增笑料。
可他怎能眼睜睜看著聞之宴走上一條完全沒人走過的路。
約見的餐廳甚至也是四年前那一家,同一間包廂。
兩人面對面落座。
聞鵬厚先笑著說,“晚上沒有和阿宴約好一起吃飯嗎?你臨時放他鴿子,他怎麼說?”
“沒有約好,但,我沒跟他說您約了我,您可以放心。”
“這沒什麼,可以跟他講的呀,不會影響我們爺孫關系。”
方慈淡笑了下,“爺爺,您約我來,”略頓了頓,“……是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依舊是開門見山。
聞鵬厚兵行險招,直接問,“他跟你提過結婚嗎?”
“……沒有。”
聞鵬厚不聲,笑說,“還沒聊過這個話題?”
“嗯,”方慈口吻很淡,“我們才剛和好沒幾天,自然不會聊這麼遠的事。”
“那你們倆,什麼打算呢?就這樣走一步算一步?”
話里有陷阱。
方慈自然能覺得出。
說,“我只打算當下,這珍貴的每一分每一秒。”
聞鵬厚輕嘆口氣,“……可他為聞家家主……婚姻是大事,能影響到整個集團發展前景的大事。”
“您要我離開他?”
平靜地問。
“如果你能的話,再好不過。”
方慈沉默了好一會兒,道,“您應該也知道,四年前我離開,不是因為聞之宴的態度,更不是因為您的一番話,那只是我自己要離開。”“同樣的,現在,我的任何選擇任何決定,也只會基于我自己,與任何人的態度都無關。”
“若您因此而對他多加阻撓,我也沒辦法,但我相信他有辦法贏。”
擺出這樣的架勢,聞鵬厚倒不覺得意外,語氣還是溫和,“……可是,小慈,你有沒有想過,他不聯姻,壞了規矩不說,對于他以后的發展,也是百害無一利?你愿意讓他陷這種局面?”
“‘百害無一利’,是個虛偽的假命題,”一旦到講道理的場合,方慈一點兒不怵,“事有萬一,若選錯了聯姻親家,也是一樣有可能被連累,得不償失。您無法百分百擔保,聯姻一定比不聯姻有更大的利益面。”
聞鵬厚沒想到會在這個話題上被將一軍。
他端酒杯的手了,沒什麼溫度地笑一聲,“不愧是學法的。”
方慈緩了緩口氣,“聞爺爺,我不是您的敵人。若您是為集團利益著想,我相信,聞之宴他不會讓您失,若您是為他的幸福著想,我也相信,有我,他會更快樂。”
此刻就是有這麼篤定。
空氣干了半晌,聞鵬厚沒再多說,靜靜喝了兩杯酒,而后起離開。
方慈自己又在包廂里坐了好一會兒。
了侍者,問有沒有「Hanky Panky」,侍者說菜單上沒有,但調酒師在,可以為調制。
要了兩杯。
靜坐著,慢吞吞一口一口喝完。
走出餐廳,步伐有點虛飄,可頭一次有了迫不及待的覺。
迫不及待去迎接和聞之宴的新開始。
任何困難任何挑戰,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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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云霄路8號。
聞之宴在二樓客廳沙發里,白襯衫袖筒挽在肘,右手搭著椅背,左手在翻攤在膝頭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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