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慧剛一俯洗臉,徐銘杉就眼疾手快的走到後,小心地將那一頭披散的長髮輕輕握在了手裡。等洗完臉的時候,又悄無聲息的退了開去,滿臉笑意地看著。
“你洗完了麼?就在那傻笑!”文慧好笑的瞥了他一眼。
徐銘杉拿起巾等,嬉笑的道:“我們大小夥子洗臉冇那麼麻煩,三兩下就完事了。”
兩人一前一後回了床位,把東西放好,徐銘杉又道:“咱們是一塊兒去餐廳吃,還是我買點回來?”
“早飯就算了吧!”文慧不想,轉上了床。
“早飯最重要了,必須吃好!要不我還是給你買回來吧。”
“嗐,你......”文慧剛想住他,結果就不見了人影兒。
見一副無奈又氣惱的樣子,坐在對麵下鋪的阿姨便道:“看來銘杉這孩子對你有意思啊!”結果那黃醫生立即用胳膊肘悄悄撞了自己老伴兒一下。
文慧頓時了個大紅臉,心裡不又傷起來。自己心裡有彆人,怎麼可能會再其他人,這樣的自己冇有資格被彆人喜歡,誰攤上誰倒黴!默默地躺在了床上,臉對著牆壁,不再言語。
不一會兒徐銘杉就回來了,手裡拿著早點,滿臉興地對著道:“嗐,文慧,吃飯了,快下來,快下來!”
“謝謝你,我不,不想吃!”文慧悶悶的回了一句。
徐銘杉放下東西,走到床邊,手推了推,低聲道:“乖,多吃點兒,好不好?”
文慧冇有,知道這樣不好,但一想起仁傑又忍了下來。
“你若是還不起,我可咯吱你了啊!”徐銘杉嬉笑著就要去抓的腰際,迫著文慧不得不轉過了頭。
“徐銘杉,你自己吃就好,不用管我,咱們又不是,用不著這樣!”文慧的聲音得很低,倒也不怕被彆人聽見。
徐銘杉卻一臉認真的道:“文慧,咱們怎麼說都算是朋友吧?那你陪朋友一起待會兒,吃頓飯總可以吧?又不是讓你上刀山下火海,至於那麼難嗎?咱們難得一次麵兒,好好相不好嗎?”
文慧看著他無辜又純淨的雙眼,狠狠地歎了口氣,起下了床。
“哎,這纔夠意思嘛!”徐銘杉笑著把其中一份早點遞給了。“我知道你喜歡吃辣子,特意代了多放點!”
看著他一臉邀功的樣子,文慧難得出了一抹真心的笑。“嗯,你真棒!”
坐在床邊小桌的叔叔阿姨見他們如此,不笑了起來,暗自歎道:“年輕真好!”
吃完飯,徐銘杉便磨著來到外麵的通道上,各自拉開一個小椅子,其名曰“賞景”!文慧靜靜地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徐銘杉小聲的指著遠的房子、小橋、河流甚至是一棵樹都要講上半天,非要編出一個有趣的故事出來。搞得文慧跟看連續劇似的,因為對方總能把故事相互串聯在一起。
“你不當作家真是可惜了!”文慧笑道。
“那是,不過我更喜歡當醫生!”徐銘杉得意洋洋的一笑,手了下的頭,忍不住慨:“真想這火車永遠不到站,一直這樣向前行駛著......”
“為什麼?”文慧不歪頭,皺著眉頭問道。
徐銘杉深手平了的眉,喃喃地道:“那樣就可以永遠坐在這裡與你聊天啦!”
“切,傻樣兒!你不吃不睡呀?”
“睡呀,睡醒了繼續坐在這裡,接著講。”
文慧收斂了神,轉頭看向了外麵,像是自言自語般,淡淡的道:“為什麼人總是要追逐著另一個人?而不能是一開始就兩個人站在原地攜手一起呢......”
“因為,他們總覺得追到的那個纔是最好的!不是有句話說‘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嗎?”
“你也這樣想嗎?”文慧扭頭。
“不是,我是一開始就認定了,所以很清醒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徐銘杉的表很正經,不再是剛纔一臉嬉笑的樣子。
“那萬一你堅持的方向是錯的呢?”
“冇有得到確切結果之前,我是不會放棄的!”
文慧眼珠兒一轉,突然道:“誒,我們都知道你和張薇的事,你倆現在咋樣了?”
徐銘杉挑了挑眉,抬眼想了下:“被調走了,好像是嫁了另一個醫院的主任還是什麼的,的我忘了!”
“啊?曾經不是對你死心塌地的嗎?”文慧驚訝不已,一度以為對方是在說謊,但看他的眼神又覺得不像。
“那有什麼?知道從我這兒得不到結果唄!大家現在都是年人了,哪有什麼想不明白看不的。”他一邊說著一邊有節奏的用手輕輕敲著車窗,時不時地撇上文慧兩眼。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冇一搭的一直聊到中午,一塊兒到餐廳吃完飯,再次回到床位,文慧便有些犯困,與他打了聲招呼,便上床睡覺了。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站。剛收拾好行李,廣播就響了起來,開始提醒旅客下車。
徐銘杉一隻手拉著自己的箱子,還騰出一隻手幫黃醫生夫婦拿著一部分東西。即使這樣,他仍舊健步如飛,像是生怕文慧獨自跑了一樣,隨其後。時不時的還要說上幾句,一個勁兒邀請和他們三個住一個酒店,說這樣可以互相照應。
文慧一想,自己反正也冇有什麼目的地,完全是抱著走到哪算哪的宗旨,便點頭應下了。
出了火車站,又一起趕往了他們之前預定好的酒店,到了地兒,徐銘杉又跟前臺特意代,把文慧安排在了鄰自己房間的位置。文慧無奈的搖了搖頭,想著對方反正得工作,白日裡也見不著,便也無所謂了。
回了各自的房間,鎖好門,文慧便進了浴室洗澡。剛收拾妥當,房門就被敲響了,想著也許是徐銘杉,便不再搭理,走到床邊,開始吹頭髮。
很快簡訊聲音響起,拿起手機看了看:開下門,有要事相商!
“我困了!”文慧回了一句。
“哼,又不理我,真是冷酷無,壞丫頭!”
“哪裡來的‘又’?”
“現在......”門外再次響起了敲門聲。
文慧氣呼呼走到門邊,一下子打開門,冇好氣的道:“敲什麼敲?你到底要乾嘛?”
徐銘杉冇有立即回答,瞧準個空隙,直接了進來。文慧剛要氣惱地推他,他卻神兮兮的拿出一個筆記本電腦,得意地道:“我這裡有好看的畫片,你想不想看?”
文慧頓時哭笑不得,看著眼前笑的一臉無害的大男孩,無奈得道:“您多大了,還看畫片啊?”
“我,屬鼠的啊,三月生人,怎麼啦?看畫片有年齡限製嗎?”
“哼,你......出去!”文慧憤怒的歎了口氣,覺得對方完全把自己當了傻子。
“乾嘛?你還冇看呢,怎麼知道自己不喜歡?我敢保證,隻要你看了,一定會喜歡上的!”徐銘杉嬉笑著眨了眨眼,把電腦放在床頭櫃上,點開視頻檔案,開始播放。
文慧探頭看了一眼,畫片的名字是《新世紀福音戰士》。這還真冇看過,也不知眼前這位是從哪裡拷貝過來的。
徐銘杉看了一眼,連忙招手:“過來過來,一塊兒趴在床上看,困了也不怕。”說著他又把床頭櫃往床側麵的中間位置挪了挪,以便兩人都能看見。
“這不是給小孩子看的畫片吧?”文慧看著電腦螢幕,緩緩地趴在了床上,好奇問道。
“當然,嚴格來說,這屬於畫電視劇!”徐銘杉手扯過兩個枕頭,一個放到了麵前,一個放到了自己下,雙手趴在上麵,認真的看著電腦。
就這樣,不知不覺兩人就看到了半夜。由於開了空調,屋裡有些涼。徐銘杉見的頭開始一點一點的犯困,手輕輕拉過被子將兩人一起蓋上了,隻了頭在外麵。
聽到文慧的呼吸逐漸均勻,他也關了電腦,挨著躺下了。看著眼前恬靜秀的睡,他忍不住手開那一縷垂在對方臉上的碎髮,喃喃道:“真想這樣一輩子看著你睡覺,慧慧......你能給我這個機會嗎?”
手指挲著那的瓣,他下意識了自己的。
“嗯......你為什麼要騙我......”文慧突然夢囈起來,接著淚就流了下來。
“傻瓜,不要難過,你還有我!”徐銘杉一邊嘟囔著,一邊小心地為拭淚,漸漸地越靠越近,終於把持不住,將人樓在了懷裡。
睡夢中,文慧彷彿再次躺在了張昊的懷裡,那麼溫暖那麼安心......
次日清晨,文慧睡飽醒來時,床側的電腦早已不見了蹤影,就連床頭櫃也恢複了原位。屋裡隻有一個人,彷彿昨日徐銘杉本就冇有來過。
起來洗漱了一下,便關了手機。自從離開那個傷心的地方,潛意識裡就冇考慮過回去這件事。說白了就是生活失去了力,現在隻是在慢無目的的混日子。
這個世界已經冇有可留的事了,通過以前那個‘梁懷敬’的言論,可以得知這是個與自己上一世完全不同的維度,很多事件的發展軌跡都出現了偏差,人們的格也與上一世的記憶裡有所不同。
既然周圍的人都不是原來的人,那還有什麼可期待的,還有什麼可維繫的?轉而言之,這些都是毫不相乾的陌生人,因為的靈魂和並不吻合。
胡思想了一大通,躺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便下了樓,行李也冇拿,隻帶了一個小揹包就出發了。既然是最後的瘋狂,那就徹底縱容一下,把之前不敢乾的事都乾一通。先是打車去了汽車4S店,詢問了一下哪一款有現車,最後買了一輛切諾基,辦了個臨時牌照就上路了。
開著車回了酒店,打算上樓收拾行李準備退房,剛拿出房卡要開門,徐銘杉就跑了過來,隨著一起進了房間。
“哎,你今天不用工作嗎?”
“我請假跑回來的,反正人家主要是跟黃老師探討流,我就是旁聽湊熱鬨的。”徐銘杉把手中提著的零食往床上一放,笑著道。
“我該走了,正要收拾東西退房呢!”文慧有些歉意的看著他。
徐銘杉一愣,仔細看了下的表,立即起:“你是要去旅遊嗎?那咱倆一起吧,正好我也冇來過這邊兒,正滿心好奇呢!”
“可我想一個人......”
徐銘杉皺著眉頭沉了一會兒,怒道:“不行,旅遊一個人玩兒多冇勁,我就喜歡兩個人,作為朋友,你得陪我,要不然我多可憐!”說完他立即跑回自己房間,很快就搬了行李出來了。堵在文慧房間門口,一副死活都彆想甩掉他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