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程若澤離開並帶上了門，正坐在沙發裡看文件的人同時抬起頭來，二人四目，在空氣中撞。

那是一個英俊到能點亮整個空間的男人，可以將任何背景無洽和進電影鏡頭，一張臉就是無限的幻想，他高鼻闊額，目若星海，五廓如刀削斧鑿般鋒銳又完。他以放松的姿態坐在的沙發裡，卻仍有一種橫刀立馬上的氣勢，只是他斂收著，遏抑著，就像風平浪靜的海面，卻沒人敢小瞧水下的暗流洶湧。因為他是S級Alpha，一個生來就擁有頂級信息素，站在人類食鏈頂端的天驕。

他就是星舟集團第一繼承人——瞿末予。

沈岱怔怔地看著瞿末予。他已經許久沒有這樣近距離的看著這個人了，似乎還能聞到一點點記憶中那黑檀木的氣味，當然，這極可能是他的幻覺。在公共場合信息素阻隔紙是基本禮儀，上之後，必須近到社距離才能聞到淡淡的味道，而沈岱此時還杵在門口。

他盡快平複了心緒，發現屋裡其實還有別人，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Alpha坐在沙發的另一邊，正在待命的模樣。沈岱認得這個人，是集團法務部的，職位不清楚，但肯定是高管。

瞿末予不疾不徐地打量了一下沈岱，目平和卻又深不可測，他微微一笑：“沈工，坐吧。”

沈岱的結了，他走過去，微微躬：“瞿總您好。”又向那名高管點頭致意，這才坐下來。

他的目掃過，發現瞿末予手邊的文件正是自己的人事檔案，上面還著他的兩寸照片。瞿末予怎麼會找他？

“沈岱。”瞿末予用修長的手指敲了敲他的資料，咬字清晰地吐出他的名字，“‘岱’指的是泰山吧。”

“是。”

“這名字真不錯，誰給你取的？”

“我姥爺。”沈岱心澎湃，“他是個國畫師，非常喜歡畫山。”

“泰山是五嶽之首，又是古代皇帝封禪的地方，這麼重的字，看來老人家對你寄有厚。”很難想象一個Omega會承載一個如此渾厚的名字，但奇怪的是，瞿末予覺得這個名字和眼前的人很搭。

沈岱不好意思地笑笑：“可能，他只是喜歡泰山。”

瞿末予凝著沈岱：“三年前那次實驗室的‘事故’，對你之後的工作沒有什麼不良影響吧？”

“沒有，好的。”沈岱的臉頓時一陣滾燙：“您、您還記得。”

“我記很好。”

“當時……謝謝瞿總幫了我。”沈岱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天，在他人生中最恥、最恐懼、最絕的時刻，是瞿末予從天而降，不僅救了他，還為他封鎖消息，擺平了之後的所有麻煩。讓他在創傷平複後，回憶起那一天，最深刻的記憶反而是他和瞿末予那一段濃烈的信息素糾纏，、灼熱、衝、煎熬、克制，未償的求在他心底慢慢沉澱。

自那以後，每每看到或聽到瞿末予，他都會格外留心，不知道這算不算暗，他偶爾也有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但更多的是仰慕，因為這個人太高、太遠、太完了，他從未想過那次事故之後，還有機會這樣近距離的接。

“你是我們公司優秀的研究員，這是應該的。”瞿末予道，“我今天你來，一是正式地認識一下，二是想了解你有沒有什麼要求。”

“……要求？”沈岱不解道，“瞿總，我不太明白，老師最近也沒跟我說過什麼。”

瞿末予微微挑眉：“我指的是，婚後，你有什麼要求，比如生活費，居住環境，個人習慣，飲食，信仰，配車等級，等等，只要不過分，你都可以提出來。”

沈岱只聽著腦子裡“嗡”地一聲。他不傻，甚至可以說聰明，但是這段話他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瞿末予不著痕跡地瞄了一下腕表，他微微傾，看上去並無不耐，只是語調低了一些：“沈工，尤總說，你親口答應了和我的婚約，是我們的信息有什麼誤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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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沈岱汗都下來了。眼前的人忽遠忽近，又朦朧又清晰，他的大腦一陣陣地發木，突然就喪失了思考的能力，所有的緒都在一瞬間消失了，他隻覺得不真實，極度的不真實。

瞿末予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沈岱把手揣進了兜裡，輕輕攥拳，他沉澱了半晌，才開口道：“我們……我不知道是……您。”

“你不知道是我。”瞿末予重複了一遍，角微微勾起。

沈岱有種無地自容的窘迫，這話聽著確實玄乎，換他他也不太信。

“讓你失了嗎？”

“沒有、沒有。”沈岱忙道。

“那麼，我們回歸一下正題吧。”瞿末予道，“婚後，你有什麼要求。”

沈岱慢慢換了一口氣：“您有什麼要求？”

“這是一次對我們雙方都有利的合作，我需要你在婚前簽一些協議，明確財產和各種權利的歸屬，婚後做一個正常的妻子就可以，保，低調，忠誠，有邊界。”瞿末予說得快速且流暢，顯然這些話已經完全預備妥當，只等到這一刻平鋪直述出來。

沈岱點了點頭。

“更的條款陳律師會與你通。”瞿末予看了一眼旁邊的法務。

陳律師微笑著點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