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凝一愣。

尹湄與那人說了幾句以后，便上了馬車，連帶著桃花一起。孫凝仔細一瞧，便發現那馬車規制極高，看起來低調卻難擋貴氣，應當是某個達顯貴家中的馬車，不是尹家這樣的商戶能用的。

“那是誰的馬車？”孫凝問尹茱。

“不知道，反正不是我們家的。”尹茱說，“尹姐姐很忙，家里的商鋪全靠打理，經常跟外人接也是正常，很辛苦的。”

“你傻不傻。”孫凝對尹茱十分無奈，“長點心吧，你這位姐姐野心大著呢。”

“不過也是個傻的，即便是攀上了權貴又如何，頂多也只是把當個玩，做個外室、侍妾罷了，難道還能當正室不？”孫凝冷笑。

尹湄的緒到了門口終于忍不住，眼眶有些微紅，呼吸也有些不暢，只是剛一出門便看到了等在門口的馬車，正是蒼松來接。

猶豫了一會兒，艱難地對蒼松說了剛剛孫凝所說的傳言，“事到如今，我名聲已經損，再去沈府，怕連累了沈大人的威名，你要不回去問問，皇鋪的賬本，是不是可以讓人送來月凝軒。”

“尹姑娘，你說的事沈大人已經知道了。”蒼松看著微紅的眼眶，也是心疼的很，但是表面卻不顯，只做一個無的傳話工，“但是沈大人事先囑咐過，皇鋪的賬本很重要，只能尹姑娘累去沈府，去還是不去，尹姑娘可以自己選。”

第十三章

蒼松話已說到這個份上，尹湄知道自己如果不去，便等于是拂了沈云疏的面子。

去沈云疏那兒看賬冊可以拿到不銀子，尹湄私心是想去的。

只是今日之事，事發突然，得知自己還未出閣便名聲損，不說日后難以婚嫁，就是瑞王爺那邊，恐怕也要影響。

面對如今的境況，尹湄覺得自己再開口說一個字都要哭出來。

夢境中在元宵燈會被太子猥、，導致名聲損的一切都像是親經歷過一遍，可夢境畢竟是夢境。

如今現實中再次經歷，腦袋里一片空白，只想找一個無人大哭一場。

“尹姑娘？”蒼松見鼻尖微紅，眼眶含淚，有些不忍再問，只是這里呆下去時間長了，他不好差。

“謝謝蒼松公子，我這就去。”尹湄想了想，還是要去的。忍住眼淚，帶著桃花掀開車簾上了馬車，馬車正是沈云疏平日里坐的那一輛，只是里頭空的，擺設簡潔冰冷，看起來沒有半分人味兒。

尹湄和桃花剛坐下，便聽到了外頭傳來了悉的聲，清脆人，活潑極了。

“蒼松公子，方才差點沒認出來，竟是您大駕臨了，有失遠迎。”孫凝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宛如春日暖，哪還有剛才昂著下鼻孔看人的模樣。

桃花掀開簾子看到這一幕，登時無語。看了看尹湄，卻見尹湄沒有什麼反應。

“小姐，那孫家小姐找上來了。”桃花小聲說，“似乎認識蒼松公子，正結呢。”

“嗯。”尹湄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現在心很差，無心去管那些無關要的人。

桃花見尹湄沒心思，自己卻好奇，便繼續將馬車簾子掀開一條，悄悄地看。

“小姐你是？”蒼松猶豫了一會兒，狐疑地看著孫凝，不明白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姑娘是怎麼回事。

“蒼松公子忘了嗎？我們以前見過的，小子姓孫，是禮部儀制清吏司侍郎中的……”

“原來是孫姑娘，失敬，我今日有要事在，不便寒暄，請姑娘自便。”蒼松有些著急，已經耽誤了好些時候，他直接打斷了孫凝的話。

孫凝萬萬沒想到蒼松竟是這樣的態度，明顯一愣，隨即立刻反應過來，住正在驅馬的蒼松，鼓起勇氣說，“方才我見公子讓尹家姑娘上了馬車，孫家與尹家好，沒別的意思，只是尹家大姑娘如今名聲在外，蒼松公子可以打聽打聽，別被人鉆了空子……”

蒼松聞言微微一怔。

他本以為這位姑娘只是上來打聲招呼，沒想到卻是來提醒自己這個的。

尹湄為何會落下這樣的名聲，蒼松著實看在眼里，心中也為憤懣不平過，正是心疼的時候，此時聽到孫凝這樣說尹湄，心中沒有火是假的。

“孫姑娘此話怎講。”蒼松見多識廣，自然不會去跟這小姑娘斗，反而臉上帶笑，只是眼眸中有些冷意。

“尹姑娘是沈大人讓我來請，鉆不鉆空子我不知，只知沈大人已在府上等候尹姑娘多時，孫姑娘若是有什麼話，不如跟沈大人親自說去？”

沈大人親自見尹姑娘？

沈大人請的人？那位沈云疏大人？

孫凝震驚地退后兩步，臉騰的紅了，搖了搖頭，終于從氣悶不甘中反應過來，自知今日行事相當魯莽。

沒搞清楚狀況便沖上來，是的失策。

“姑娘若沒事，在下告辭了。”蒼松扔下這句，不再看一眼，迅速駕車離去。

孫凝站在尹家門口，久久回不過神來，看著馬車離開，尹茱在里頭等，看到的窘迫，不知如何是好，久久不上前。

孫凝的心中卻混一團。

費勁心思也只在宮宴上見過沈云疏一面，當時便驚為天人，芳心暗許。想方設法與蒼松說過兩句話 ，結果人家本沒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