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9章 番外四 帝寵（88）

君墨點了點頭，眼中暗沉一片：“已經很晚了，你們作小些，莫要驚了宮中其他人，后宮幾位主子的宮殿附近，加強戒備，莫要讓刺客有任何可乘之機。”

“是。”林軍統領應了聲，君墨才揮了揮手，讓他們退了下去。

小林子看著林軍統領出了門，才轉過垂著頭詢問著：“陛下，可要出暗衛去尋？”

君墨搖了搖頭：“這些刺客連宮都未進，就被林軍發現了，想來也不是什麼高手，就讓林軍去尋吧。”

想著過會兒林軍只怕是要前來稟報搜查結果，君墨便也不急著睡了，隨手拿了本書來看著。

一個多時辰之后，林軍統領又匆匆而來。

“陛下，已經搜查完畢，抓獲刺客十六人，只是末將正要審問之時，那些刺客卻都自盡了。”

君墨倒是并不怎麼意外：“來皇宮行刺，只怕早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了，仔細搜查這些人的尸， 將尸首給刑部，刑部細查。”

林軍統領應了下來，又退了下去。

君墨挲著手中的書冊，心中暗自有了一些猜想。

第二日一早早朝，君墨進了乾殿，往龍椅上一坐，臉上帶著肅然：“平。”

目往眾人上一掃，便瞧見昨日里剛剛被他訓斥了的趙志書臉蒼白，約約帶著幾分愕然與驚慌。

君墨心中冷笑了一聲，默不作聲地移開了目。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臣，有本啟奏。”戶部尚書上前兩步：“陛下，近日來，衢州連日大雨，若雨勢再不停止，只怕會發洪澇災害。微臣覺著，雖然現在還未致洪澇，卻也應該防患于未然。”

君墨點了點頭：“劉卿所慮極是，既如此，朕便派遣六卿前往衢州，開渠分流，修防洪堤，遣散下游百姓以防洪澇災害。事宜，劉卿仔細思量一番，拿出可實行的措施來，再來與朕相商便是。”

戶部尚書連忙應了下來。

君墨見其他人都默不作聲，沒有事要啟奏，目便又落在了趙志書的上：“趙志書趙大人退朝之后到養心殿來一趟吧，朕有事與你相商。”

趙志書猛地抬起頭來，眼中盡是驚慌，見君墨定定地瞧著他，便又飛快地移開了眼：“臣……臣遵旨。”

君墨回到養心殿，并未立即將龍袍換下，喝了一盞茶，卻也仍舊未見趙志書過來，便抬起頭來向小林子：“去瞧瞧，趙志書到了何了。”

“是。”

小林子離開了養心殿，不一會兒就將趙志書帶了過來。

趙志書額上滿是細汗珠，面卻十分蒼白，進了殿同君墨行了禮，手微微有些輕。

君墨角一勾，眼中劃過一抹譏誚：“趙大人出了這麼多汗，外面很熱？”

趙志書抬起手來用袖了額上的汗珠，點了點頭，結結地應著：“是……是有些……有些熱。”

“是嗎？”君墨笑容愈冷：“朕倒是覺著今日倒還算涼爽，外面有風，像是要下雨的天氣。趙大

人出這麼多汗，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嚇得？”

“微臣……微臣有些怕熱。”

君墨意義不明地嗤笑了一聲：“今日朕尋趙卿來，趙卿可知道，所為何事？”

“微臣愚……愚鈍。”

君墨從一旁取了一本奏折翻了開來：“昨日夜里，宮中來了一批刺客。”

君墨聲音漫不經心，卻如愿瞧見了趙志書渾猛地了，臉上俱是驚慌：“刺……刺客？何人……何人竟然這樣大膽？陛下……無事吧？”

“朕自然無事，不然也不能夠和趙卿你在這里閑話了。那些刺客也實在是傻的，皇宮之中守備森嚴，哪是那麼容易闖的？這不，連宮宮門都沒進，就被林軍發現了，已經被盡數抓獲。”

趙志書低著頭，子忍不住地輕著。

“那些刺客應該是死士，舌下藏了毒，只是卻也終究有怕死的，藏著毒囊卻并未因為太過害怕，并未咬破。”

趙志書有些難以置信地抬起頭來向君墨，額上有青筋暴起。

君墨笑瞇瞇地往后靠了靠，似是在欣賞趙志書的窘態：“朕聽聞，趙卿家中四世同堂，有八十歲的，有六十歲的老父老母，有妻沒妾，除了昨日刑部說的當街殺人的公子，還有三兒兩？”

“是，是。”趙志書神有些恍惚，不知所措。

“為了一個兒子，趙卿要賭上你家這麼多人的命，值嗎？”

君墨的聲音輕飄飄的，卻一句話便擊潰了趙志書強裝的鎮定。

“微臣……微臣知罪。”趙志書渾抖著，臉上俱是慌：“此事并非微臣所為，實在是家中那不懂事的婦人……”

趙志書聲音急切：“聽聞陛下下令搜查府邸，緝拿那逆子，這才起了此等大逆不道的心思。微臣也被蒙在鼓里，直到今天早上才知曉此事……”

君墨冷冷笑著：“趙大人這樣驚慌做什麼？其實，那些刺客都已經自殺亡，朕沒有從他們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朕原本也只是猜疑，結果朕詐一詐，你就盡數招認了。”

“趙大人可知道，刺殺朕，是什麼罪名？應該如何置？嗯？”

趙志書臉上閃過一抹難以置信，渾癱在地，半晌，才吶吶道：“滿門抄斬。”

趙志書說著，眼中便有淚水落了下來：“微臣知道那逆子被家中婦人藏了起來，微臣可以把那逆子與那大逆不道的婦人都出來，任由陛下置，求陛下放過微臣家中其他無辜之人。”

君墨眸淡淡地看著趙志書，眼中俱是冷意：“放過？”

“此番只是那些刺客沒什麼本事，因而才未能事，若是宮中守備稍稍松懈一些，朕讓那些刺客傷了，甚至殺了，那誰來放過朕？”

“是不是所有來刺殺朕的人，只需隨意推出一個替罪羊羔出來替了罪，便可依舊逍遙？”

“趙志書，你莫不是欺負朕年輕不懂事？”

趙志書愈發慌張：“微臣，微臣不敢！”

君墨坐直了子：“沒有規矩不能方圓，既然做了，就要承擔后果。”

“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