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袁熙從丈夫的書房出來後， 便尋到了七， 半日不見， 七頗為英俊的臉上新增了幾道痕，可見堯家的狠厲毫不遜與其兄。

袁熙略顯愁思地告訴他白水流已經決定死堯姝亭，以免引起南北大戰。白水清一聽，兩眼圓瞪，氣憤要找兄長理論，可是又想到兄長在國事上絕不會聽了自己的， 又有些彷徨無措， 不知如何是好。

袁熙說道：“唉，可憐七弟如此癡， 同為子，嫂嫂都要羨慕堯家的小姐了。若是七弟如此長， 我便冒險幫你一把好了。”

白水清聞言大喜， 連忙問道：“嫂嫂如何幫我？”

袁熙將子湊近，道：“我已經尋一個與堯小姐貌特徵相仿之人， 在你哥哥手時會替換下堯小姐， 行那瞞天過海之計， 自然就救下了堯小姐……”

白水清一向是很佩服自己的嫂嫂的， 這個子的手腕頗為高明，雖然是世家，可是生平際遇波折，所以三教九流都認識些。

之後兄長果真是跟自己連招呼都沒有打，只藉口派他外出調船之際，派人前去除掉堯姝亭。只命將人勒死後，便從後門用小驢車送到墳崗焚燒便回去覆命了。

幸好也是有嫂嫂暗中幫襯，早已經將房中之人樑換柱，而前來行事之人並不真切認得堯姝亭，真正的堯家早就服了迷藥後，被袁熙派人裝麻袋，運菜的車運走了。

白水清回來後，自然是跟哥哥假意吵鬧了一場，然後謝過嫂嫂幫襯解圍之恩：“多謝嫂嫂指點。嫂嫂以後但有用到小弟之，小弟必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袁熙此時已經算是握住了白水清不人知的把柄，倒是可以向七弟袒心跡了：“此計也不是長久之法，若想無後顧之憂地與人朝夕相，還需一樣，卻不知七弟有沒有想為姜尚、張良之心了……

白水流聽得有些迷茫，那姜尚、張良都是輔佐開國之君的能臣，嫂嫂這般言語，是何意思？

袁熙直直著他的眼，說道：“現在聖上耽於樂，無心政事，大魏江山都是你大哥一人支撐。他殫竭慮，每日裡批閱文書要到丑時，這段時日已經累得是形容枯槁。即便如此，朝堂上還是多有掣肘，每每出令都有人私下稟告聖上，聖上也經常斥責你大哥，簡直是輒得咎。為了大魏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計，聖上還是頤養天年，安安穩穩地做個太上皇，不涉朝政為好。七弟乃是將軍，手下頗有人手，卻是正好可以出力。”

白水清聽到這大吃一驚，張了半天啊啊了幾聲也是什麼都未說出來。嫂子雖然說得文雅，可話裡的意思卻是要舉行宮變改朝換代啊。這讓一向循規蹈矩，老老實實按照大哥吩咐做事的白水清不知所措，同時皺眉道：“嫂嫂，您乃婦人，怎麼可以暗自打算這等篡權奪位之事？若是被哥哥知道，你我都是要被國法懲治？”

袁熙看到白水清的樣子，輕笑道：“七弟怎麼這幅模樣？難怪堯家小姐移別，我若是子也不會喜歡你這樣膽小如鼠，懦弱不敢為事的男子。聽說那尉遲德賢敢襲殺水軍，搶奪戰船的圖紙，大概就是這等不畏險阻的男子氣概才將堯家小姐打的吧？”

白水清聽了嫂嫂譏諷自己之言，又聽到尉遲德賢的名字，臉不由得變得通紅，呼哧呼哧地著氣。

袁熙又道：“七弟又有何擔心的？聖上此次是微服簡出，邊並無林軍隨行護駕，只有幾個侍衛。七弟只需帶得一些兵馬就可輕易事。在這邊陲小鎮，就算出了天大的事，朝廷也是鞭長莫及，況且聖上久不理政事，朝堂上主理各部的俱是你大哥提拔起來的人，唯你大哥馬首是瞻。到時你哥哥真的更進一步，自然會卸了白家族長，那時你便是白家的一族之長了……又不是你弒君，堯舜都是禪讓賢者，若是皇上肯禪讓皇位，更是千古佳話一段，何罪之有？再說，你輔佐了哥哥上位，便是皇親，陪北朝的皇帝的妹妹也是綽綽有餘，到時候，就是昭告了天下，也是南北聯姻之事，南北自然是化干戈為玉帛，實在是造福天下百姓之事啊……”

袁熙一向巧於辭令，溫言細語間也甚是迷人的心智，便是兼施，只給那熱方剛，背著哥哥做了虧心事的白水清一路進了糊塗巷子裡，眼看著就尋不到出口了。

這時袁熙竟然亮出了一份名單摺子，竟然是暗中聯絡的朝臣，其中不臣子分量頗重，這更是白水清對自己的嫂嫂有些刮目相看！

這個人竟是暗中經營了多久，當真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許是剛才的言辭刺激到了白七，也許是嫂嫂的承諾給了七勇氣，琢磨半響後，白水清咬了咬牙，抬頭看著袁熙道：“嫂子……既然你已經聯絡了眾位管家，我聽你的，你說怎樣便怎樣。”

袁熙聽了不由得面微笑，輕聲道：“這才是我的好七弟。到時你便這般行事……”

白七送走了袁熙，悶坐在廳堂半晌，然後便出府去看被嫂嫂暗中藏起的堯姝亭。

堯姝亭現在看到昔日的人，便是心一陣犯嘔。

可是在白水清看來，堯姝亭便是失而復得的珍寶，倆人斷之後，他才越發覺得自己極了這子，現在再看烏髮堆鬢，雖然未施黛，可是眼眸清涼，紅潤的模樣，越發的覺得心喜。

前些日子，他孟浪地將在床上輕薄了一番，雖然因為劇烈掙扎，並未得逞，可是那裡的滋味便是人更加心難耐了。

堯姝亭如今被關在地下室，不得見，腳上更是被扣上了鐵鍊，整整一日被關在這昏暗的室，心中自然是恐懼而無助。一時間竟然聯想到玉珠的父親被囚了十幾年的淒慘，便是以淚洗面，哽咽得不能自制。

可是看到白水清後，到底是堯家人的傲骨支撐，言語上毫不落人下風，便是繃著小臉，警惕地著白水清又奚落了他一番。

白水清這輩子真心的其實也就是堯家小姐這一人，可是始終在的面前抬不起頭來。以前是堯家嫡，而他是出不了頭的庶子。現在他好不容易煎熬了稱頭的職，可是卻已經貴為一國的公主，這等落差，簡直是人心結越來越大。

要不是礙著上來了月信，盛怒之下，便一定要讓雌伏在自己的下！可是這般怒極了後，竟然將心最後一猶豫惶恐燒得灰飛煙滅。

當白水清從室出來時，眼神中湧著激和瘋狂，喃喃自語道：“大丈夫生不能五鼎食，死亦當五鼎烹。姝亭，我會讓你對我刮目相看的。”說罷站了起來，快步出了院子。不久，一批南朝的兵騎著戰馬快速向這個小城馳去。

一時間，江邊鎮暗流湧，烏雲漸漸遮蔽了太……

再說堯暮野命令在南朝的間諜探全部出，尋找白水清和妹妹的下落，並藉口生病休朝幾日，然後他便告別了玉珠，與尉遲德賢一起，微服潛往江邊鎮。

一路上，他不斷得到探的報告，梳理之後知道南帝與蕭妃居在一個小城中，白水流也在城中拜見南帝。而白水清不在軍營之中，卻是不知去了何，只是最近一批忠於白水清的部將和士兵紛紛以各種理由出了軍營，有的甚至乾脆溜了出來，他們重新聚集到一起後便不知所蹤，探猜測他們應該去找白水清了，是以紛紛打探查詢這些部將的蹤跡。

堯暮野與尉遲德賢都是經歷過叛朝之人，彙集探打探的消息後，立刻敏銳察覺南朝似乎是要再起喧天的大波瀾！

堯暮野當下決定返回江北，靜觀其變。同時召見探首領可再有無什麼新的消息？探道：“陛下，南帝就居在小城西北角，邊有幾個侍衛，守衛頗嚴不易混。當地守軍多是白家的部下，是以縣城的守衛倒是森嚴。白水流也在這裡，居住之地離南帝甚近。不過臣發現這幾日城裡突然多了許多份不明之人，這些人遍佈城中，監視著小城的一舉一，我們也不敢像以前那般隨意外出打探了。”

就在這時，外面有人來報，有一封書信要呈給堯暮野。

堯暮野眉頭一皺，自己乃是微服前往，是何人送信給自己？

當展開書信時，一行悉的字跡便映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