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初握住的田皇后的把柄，一直引而不發，就是在等今日這樣的時機，這個節骨眼，田皇后的事出以后，若是父皇燈枯油盡，也正好可以一腦推給田家。

太子是田皇后所生，他的生母謀害陛下，他還有何資格繼承大統？

就在慈寧王在百里之外準備補刀時，天復已經帶著知晚宮了。

這一夜知晚都沒有怎麼睡覺，與天復商定了如何與靜妃涉。

天復借口要與太子詳談陛下慶生的事了宮，又因為要同靜妃商談宮中配用銀兩，便送去了帖子。

可得來的消息卻是靜妃病了，不宜見客。據說是被宮里的下人氣的，就在昨天夜里，靜妃令人杖斃了兩人，是不守規矩的宮和一個太監。

第128章

靜妃宮后一向和氣，像這樣重懲宮人的事，倒是頭一遭。

知晚聽了慧熙宮的形后，想著眼下況不明，章家表哥又牽涉其中，沒法跟太子代實底。既然靜妃病了，正好以探病為借口再去拜謁，不知道這靜妃，肯不肯見一面。

又單獨以盧醫縣主的名義，請求給靜妃看病，送去帖子足有半個時辰，那邊才回信說，請盧醫縣主一人前往。

天復如何肯放心獨去，可是知晚卻寬他道：“我觀著這靜妃并非大大惡之人，為人也與姑母不同，我若去得太久不回，你就在東宮，領人去救我也來得及，怕個什麼！”

最后終于說服了天復，讓他留下與太子下棋，便一人去了慧熙宮。

等到了慧熙宮的室，靜妃果然一臉憔悴地躺在床榻上。

知晚與行禮之后，靜妃懨懨道：“左右都下去，墻下面也不準留人。”

因為昨夜剛懲治了下人，宮人都異常聽話，待嬤嬤和宮都退下后，靜妃慢慢坐起來，幽魂一般看著知晚道：“昨日之事，可是你找人安排的？”

那個男人是柳知晚的表哥，讓田沁霜不能不這麼想。

這個章錫文宮的時候，宮里人都說他是盧醫縣主的表親，醫也很不錯。靜妃原先不過跟他在宮長廊里過幾次照面。醫來請平安脈時，也曾瞧見過他。

昨日事發突然，被騙屋子里，便有些神志不清。后來被天復撞破之后，略略清醒過來，真是想立刻懸梁自盡，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所以立意要問個清楚，也莫做了黃泉路上的冤死鬼。

知晚見沒有準自己起來，便有些無奈地跪在地上道：“我為何要做這等坑害自己表兄的事，娘娘若能平心明察，當知道背后之人想要坑害的是您和我家大人啊！”

田沁霜的臉騰變得更白了：“你知道……我曾經喜歡……”

知晚低聲道：“都是前塵，娘娘若是忘了，自然便也無蹤無影了。只是希娘娘明白，將軍從未跟我提起過任何有辱別人名聲的閑言碎語。倒是我以前有幾次聽到尚在閨閣中的娘娘仗義執言，維護將軍的清譽。只是此番，有人在背后搗鬼，這才騙娘娘前往西殿，將軍也是被人假傳了口信，而我的表哥純粹是迷路，了屋室后吸了迷煙，才造此困。，雖然那迷煙霸道，可是我的章家表哥犯下的錯誤的確不可原諒，我便代表哥向娘娘您誠心謝罪。”

田沁霜自己哭了一宿，如今已經萬念俱灰，只看著寬松的著，閉了閉眼，終究不忍道：“起來吧，你有孕在，不必在地上久跪。”

看知晚起來后，冷冷道“如今說什麼也是無用，我也不能如平民家的兒一般擊鼓鳴冤，為皇帝的人，無論原因，委他人便是必死的重罪。我不想牽連家人……你若是擔心我供出你表哥來也大可不必。昨日陪我去西殿的兩個混賬東西，也是被人收買的，居然只撇下我一個留在那屋子里，我已經命人將他們杖斃，省得后患……”

就在說話時，一似乎故意掩著腥味的檀香傳來，還帶著一子花生米的焦糊味道。

知晚忍不住提鼻聞了聞，現在挨得近，終于嗅聞出了靜妃的上是什麼味道——這不是祖母醫里記錄的助孕之藥火麟鹿胎膏嗎？

這藥的助孕效果雖好，可是使用上大有講究，有時用不好，與虎狼之藥無異，醫們是絕不會給宮里貴人開的。

想到這，遲疑開口道：“靜妃娘娘，您上……”

靜妃萬念俱灰地看著，自嘲地一笑：“都說你醫湛，最善辨識藥材，果然是真的。不過有什麼好驚訝的？我早就不是我了，只是田家的一枚固寵的棋子，用來證明陛下寶刀不老，提振陛下興致的玩意兒罷了，自然有人盼著我趕懷上一男半。陛下不行，我就得吃藥……現在我的一顰一笑，都不是我自己。你知道我現在為何得寵嗎？就是因為我學你的外祖母，學得最像……”

柳知晚長長吁了一口氣，終于想明白慈寧王為何那麼篤定地命人擬了第二道后宮水之患的卦辭了。

就算沒有算計到天復，慈寧王應該也是知道了皇后與靜妃的勾當了吧？

想到這，知晚看了看，搖搖頭毫不客氣道：“娘娘跟我祖母半點不像，若非要挨靠上，就是陛下喜歡的是這個年歲子的鮮，逢迎得對路子，自然會得寵。”

靜妃抬眼，凄苦冷笑道：“你說我學得不像？是個沒有自知自明的蠢貨？也是，我若是聰明的，又怎麼會抱著一癡念，拖延自己的姻緣，最后落得宮的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