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節當天早上,秋苒下床時忽覺得肚皮有些繃,下墜的覺也比平時明顯。
顧鬱這幾天神一直保持高度集中,察覺到的滯緩,下顎頓,抓著問:“怎麽了?”
秋苒臉上一片輕鬆,朝他笑道:“沒事,他們踢了我兩下。”
顧鬱看著大得嚇人的肚子,眉頭攏在一起,顯然不信說的。
醫生讓他們今天就到醫院待產,醫生給的肚子綁上了一圈胎心監護,了幾管,指數都是正常的。
“疼得厲害嗎?”
“還行,就像來例假那樣,疼幾下又好了。”
多虧了顧鬱在後期對飲食的嚴格控製,再加上秋苒自己平常有意識多散散步,整個人看起來不會太胖,頂多是了點,神也好。
兩個胎兒的個頭均控製在標準範圍,但雙胎順產還是有一定的風險。
醫生問了秋苒有沒有剖腹產的意願。
秋苒堅持順產,不想在肚子上留疤,上輩子一個人都能生下來,這次還在醫院,想來不會有什麽問題。
手裏捧著杯熱牛,瞧見坐在一旁如臨大敵的男人,不笑出了聲:“你這麽張做什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生。”
“......”顧鬱有些氣急,在家時問了多次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是自己生生扛著,就是不同他說。
顧他從年前到現在,就沒去過公司,所有工作都拿到家裏邊,就怕秋苒這邊有什麽急況時,自己不在邊。
知道孩子是在晚上出生,現在時間還早,倒沒那麽張,反倒是顧鬱一臉憂心忡忡,再加上眼下那兩片烏青,連何叔看著都想笑。
“又不是疼得厲害,要真的疼我也忍不住,想瞞也瞞不了你。”
他眼神閃爍,似是覺得在自己人麵前失了方寸有些不好意思,借口去外邊接電話。
秋苒同何叔相視一笑,忽然有些好奇:“何叔,你還記得顧鬱出生時是什麽樣子的嗎?”
“慕夫人生爺的時候,疼了整整兩天,實在生不下來,最後選的剖腹產,那會兒......他父親在外邊,所以慕夫人一直不喜歡爺,覺得他是生來向討債的。”
何叔說得晦,秋苒一下就能猜到外邊是哪個外邊,左不過是哪個人的床上。
“那後來呢?”
“因為在肚子裏憋的太久,爺生下來時還在保育箱住了一個多月,出院以後慕夫人很抱他,經常是扔給傭人帶,老爺子不忍心,也怕他和傭人太過親近,就隻能帶在邊養著。”
秋苒忍不住皺眉,時至今日想到慕晚舒這個人,還是可憐不起來,隻覺得活該,顧堰洲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這兩人真是應了那句歹竹生好筍。
知道秋苒住院,齊瀟瀟就被葉翎琛拎著到醫院來,不過他和葉容笙沒進去,就隻是在門外站著。
“你什麽況?要生了?”
一路衝上來的,現在還紅著張臉大氣,結果秋苒跟沒事人一樣,舒舒服服地坐在床上吃石榴。
顧鬱手裏還在剝新的石榴,把石榴籽敲到大碗裏,讓秋苒用勺子舀著吃,見吃得兩邊臉頰鼓鼓的,齊瀟瀟忍不住揶揄:“我可真瞧不出你是來生孩子的,你這是來福的吧。”
秋苒一對眼睛彎的跟月牙似得,“你們怎麽都這麽大驚小怪的,我羊水都沒破,沒那麽快生。”
說著話,將口中的石榴籽吐掉,下一秒一隻手就已經到邊,“吐這。”
齊瀟瀟下都快掉地上了,突然聽到一聲嚎,轉頭一看,是宋殊言和裴璟玥來了。
顧鬱麵如常,斜眼瞪了他一眼,扔掉手裏的石榴籽,“沒看到這裏是什麽場合麽?”
宋殊言連忙捂住:“抱歉抱歉,”練地打哈哈,賠笑道:“我頭一回見被伺候慣了的主,居然會這麽得心應手地伺候別人,哥,平時沒練吧?”
裴璟玥聽他狗吐不出象牙,暗暗擰了他腰間,咬著後槽牙:“閉。”
上前將手裏的向日葵放在床頭櫃上,了秋苒的肚子,“乖一點哦,早點出來,別讓你們的媽媽太辛苦。”
秋苒同道謝,顧鬱見病房裏人太多,怕空氣不流通,讓他們待了一會兒就趕人走了。
齊瀟瀟臨走前,趁幾人不注意,悄悄拍了幾張照片,發送出去。
葉翎琛看著手機裏氣紅潤的孩,角勾起一抹調侃的弧度:“天生就知道的小丫頭片子。”
葉容笙放大手機上的臉,也跟著笑出聲,可又如風般消逝,眸底多了分落寞,“我真想進去看看。”
有通電話打進來,葉翎琛接過,聽對方說了幾句話,臉變得有些嚴峻,“顧鬱知道麽?......行,我知道了。”
“怎麽了?”
“秋瀾和朱書華出事了,就在秋苒的這間醫院裏。”
葉容笙麵也跟著一變,姐弟倆沒有猶豫立刻下車。
秋苒在洗手間的時候,顧鬱正好在門外接電話,洗手嘩嘩水聲將他的聲音掩蓋,約聽見幾個稀稀碎碎的字眼。
他聲音聽不出什麽波瀾,“爸媽打來的,說是有點事,晚點再過來。”
沒多想,點點頭應道:“也是,來太早也是幹等著。”
話音剛落,秋苒忽然覺得子有點,還以為是洗手時濺的,正打算走回去時,上多了熱流,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忙喊顧鬱:“老公,我羊水破了。”
顧鬱一聽到的聲音就立刻按響床頭的護士鈴,接扶著回床上坐著。
很快醫生護士就趕過來了,走在最前的醫生是有名的產科聖手楊醫生,從醫幾十年,在手裏出生的嬰兒說也有三萬多個。
六十多歲的高齡,早就不在醫院接生,正和老伴滿世界旅遊,偏偏被顧鬱找到,一開始還是拒絕的,可耐不住顧鬱一會兒幫他們配備私人飛機,一會兒安排他們住國外的七星級酒店,隻要能在秋苒生產那天回國,其他時間他一概不管。
楊教授被他誠心,答應幫秋苒接生,不是沒見過疼妻子的丈夫,隻不過像顧鬱這麽心疼妻子的,還是不多見。
再加上葉家那位軍長也不知道從哪得的消息,一個月前親自到家中走了一遭,即便見過不世麵,但楊教授這輩子還沒過這麽多優待,也跟著重視起來。
這會兒見秋苒乖乖坐在床上,忍著疼也不忘安顧鬱,忽然有些明白為什麽顧鬱那麽費勁,也要把請來了,有些人生來就是被當作寶貝疙瘩的。
又覺得外界的傳聞果真不可信,什麽晴不定暴冷酷,跟眼前這個臉雪白的男人真是半點關係全無。
護士給秋苒量好溫後,準備做檢,秋苒小臉唰地變得慘白。
楊教授拍了拍的手,眼神慈祥和藹,語氣也是極盡溫:“不用怕,你隻要保持放鬆,好好躺著就行,不會疼的,更何況你丈夫在旁邊陪著你,我要是把你弄疼了,估計這一屋子的人今天都別想活著走出醫院。”
很多產婦對檢很排斥,究其原因也是因為做這個的是一些男醫生,有些孕婦不好意思,容易張過度,醫生見慣了,也懶得沉下心安人家,所以孕婦所以才會疼的死去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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