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謹慎,沒有再貿然跟上去,而是退了,快速掉頭,疾步原路返回,回到前邊路過的巷子,從中穿梭而過,然后再從另一側追去。
或許巷子的另一頭也有盯梢的,所以筠從馬車的巷子從容走過,沒有做停留,只是余暼了一眼,并未見到有馬板車的蹤影,就是往前走去,也沒有看到木板車的蹤影。
可以確定了,那木板車就是了方才巷子中的其中一宅子。
筠沒有繼續盯著,而是繞道返回了做了記號的青石拱橋,恰好遇上了趕來的郡王府下屬。
兩人看到平安無事的小郡王,都暗自松了一口氣。
幾人到了蔽之地說話。
筠看了眼侍衛腰間的刀,讓他遞過來,然后拿在手中仔細掂了掂,琢磨了半晌后,才道:“那布匹的重量與這刀重量差不多,又比這刀重了些,目測二十匹布左右,估計也不止運了一輛車,但也不會有太多輛運送的車,如此反而會讓人起疑。”
話到最后,蹙眉沉思道:“該是什麼人,打算做什麼?”
思索了一會后,把刀子還給侍衛,吩咐道:“過了方才的拱橋,往西而去的第四條巷子,板車了其中,但因有盯梢的,所以不知是那個宅子。他們警惕極高,你們找個離得遠的地方盯著那巷子,先不要貿然打探,以免打草驚蛇。”
說罷,便匆匆趕回了郡王府,與他父親說了此事。
老郡王聽到兒子涉險去跟蹤了可疑之人,擔心好半宿,原本想等兒子回來的時候斥責太過胡鬧,訓他一頓,但兒子一回來就開口與他說了這件事,也讓他意識到了事嚴重。
知道父親要訓自己,小郡王說完之后,又解釋道:“我也不是在軍中白待了兩年的,我也學了好些本事的,跟蹤一個人不問題。再說了,我明知道那人可疑,極有可能是什麼地方派來的探子,本可以阻止一場謀的,而我卻因視而不見,造了什麼無法挽回的傷亡和損失,父親覺得這就對了?”
老郡王皺眉說:“也不是不讓你去跟,你差侍從去跟不就行了?”
筠又說道:“好,就算我臨時起意找個侍從去跟,那與打草驚蛇又有何區別?”
“父親,咱們郡王府百姓供奉,又靠著朝廷過著榮華富貴,為人臣,為上位者,若是自私自利,依舊這一切,寢食可能安?且郡王府的昌榮可還能長遠?”
老郡王被兒子的話噎住了,不知如何回答,但同時又對兒子的長倍欣,拍了拍嘆道:“為父把你送那驍騎軍,與謝玦學本事,看來是真的送對了。”
說罷,老郡王也正了臉,道:“你且等著,我明早一早宮,把這事告知圣上,后事便讓圣人理。”
永寧侯府。
自謝玦寄信回來,翁璟嫵又過了幾日風平浪靜的日子。
但翁璟嫵清楚,越是風平浪靜便越是不能掉以輕心。
明月從院子外邊進來,見主子面前放著賬冊,心不在焉的,雖提著筆,卻沒有沾墨。
“娘子?”喊了一聲。
翁璟嫵回神,看向:“怎了?”
明月搖頭,說:“沒有什麼,只是奴婢見娘子這幾日來都心神不寧,所以有些擔憂。”
翁璟嫵看了眼桌面上才翻幾頁紙的賬冊,又看了眼無墨筆。
無奈地闔上了賬冊,放下了筆。
明月道:“現在侯府戒備更加的森嚴了,只要娘子不出府,那賊人就無從下手。”
但隨即又皺眉嘆氣道:“但現在侯爺打了勝仗,那些貴眷都紛紛給娘子下帖子,能拒得了一時,卻也總不能一直拒著。”
翁璟嫵沉默了一會后,抬起頭問:“英娘母子如何?”
明月回道:“管事每日都會派人送去與菜,而依舊大門不出,偶爾也聽到那小郎君鬧著說要出去,但卻沒看見過他出來。”
翁璟嫵抬眉,訝異道:“他開口說話了?”
明月點頭:“說了,說的應該是邕州話,奴婢勉強能聽懂一些。”
翁璟嫵想了想,說:“那孩子本也不壞,在那等賊窩長大,卻沒有賊寇的自私與殘暴,看來他父親把他教得很好。”
明月也點了頭,贊同道:“畢竟那位是忠義之士,教出未來的孩子自然不會差,好在孩子與他母親不同。”
英娘被打的那日,明月也約聽到了說的話,說的丈夫是忠義之士,還有其他的話。
依著這些信息,明月多也猜得出來英娘的丈夫是什麼樣份。
“對了,娘子,那他們什麼時候會離開侯府?”
翁璟嫵沉了一下后,略有所思道:“也差不多快到時候了。”
說著話的時候,有婢送來了穆王府的帖子。
—是曹素芩邀過府品茶吃蟹的帖子。
九月中旬至于十一月中旬正是蟹的好季節。
明月愁道:“怎麼帖子說來就來,娘子,要不還是拒了吧?”
翁璟嫵闔上了帖子,想了一下后,看向明月:“去廚房做些蠻州的糕,去穆王府的時候帶上。”
平常的串門或是走,準備太重的禮,倒是顯得生疏。
明月微驚:“娘子真要去?”
翁璟嫵笑了笑,不語。
約莫一個時辰后,車夫駕著舒適的馬車停在了侯府外,不一會主母便從府中出來,提了馬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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