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多日連續趕路而疲憊不已,連覺都沒怎麼睡,更別說注意形象了,他現在便是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是一副什麼樣邋遢的樣子。
謝玦去梳洗,順道也把胡子給刮了,待回房的時候,年輕了好些歲數,又是那個清爽俊的侯爺了。
用了夜宵后,上了榻,謝玦把妻子靜靜地擁在懷中,輕緩的.著妻子的肩膀。
溫香玉在懷,哪怕什麼都不做,卻也填補了這幾個月累積下來的想念。
“阿嫵。”
“嗯?”低低的應了一聲。
謝玦沉默了幾息,才緩聲開口:“此去邕州,一別數月,甚是想念。”
翁璟嫵拉過他放在他腹上了另一只手,的指腹挲著他那層厚厚的繭子,好笑道:“文縐縐的,不如直接說想我了呢。”
手掌的繭子本就有些厚,之前在府中與妻子歡好的時候,總是怕自己一手厚繭把白的給劃傷了,所以在府中的時候,倒也會讓給自己抹些手脂。
但去邕州是打仗的,自是沒有那種閑雅致,幾個月下來,掌心的繭子比在金都的那會厚多了。
“繭子厚,莫劃傷了你的手。”
他說著,正要收回手,妻子卻是拽著不放,更是把手掌對著他的掌心,五指.了他的指之間,扣住了他的手,放到了兩人的的位置上。
“我沒那麼氣。”輕聲說道。
妻子見的主靠近自己,讓謝玦沒忍心打破這寧靜,也就隨著扣著,更是頂著疲憊之意陪著說話。
見他眼底的疲憊,知曉自己不睡他也不會睡,便更偎他的膛,佯裝打了個哈欠,說:“我困了,睡吧。”
謝玦擁著,“嗯”了一聲,閉上眼,不過是小半刻便睡了。
謝玦便是睡后,都握著的手。
翌日清晨,院中。
房門悄悄打開,謝玦警惕,一瞬間清醒,復而轉頭往門口去。
只見闈帳外,有一個小小的影一顛一顛地朝著大床跑來。
跑到床外后,掀開簾子探了子進來,正要爬上床榻的那一瞬,忽然僵住了小小的。
他與床榻之上的人對上了目,烏眸圓睜,圓碌碌的大眼珠子中寫滿著驚訝。
他眼珠子轉了轉,看了眼睜著眼的人,又看了眼睡在里邊的阿娘,確定是阿娘后,他又繼續和那雙眼睛對視著,小子慢慢地,慢慢地往床尾挪去。
他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那人的視線,走到了床尾后,一邊瞅著,一邊費力地爬上了床。
爬上床后,繞過一雙大腳,然后慢騰騰地從里側走上前,趴到了他阿娘的口上,一雙好奇的眼睛始終警惕地著外側的人。
翁璟嫵覺到了靜,睜開了眼睛便看到了躺在口上的兒子,剛剛醒來,還有些不大清醒,聲音模糊的問:“瀾哥兒你怎麼進來的?”
瀾哥兒見阿娘醒了,收回目,小聲問:“阿娘,他素誰?”
娃娃咬字聲音尚不準,聲音更是的。
翁璟嫵轉頭一看,對上了謝玦的視線,幾乎與謝玦同時一愣。
夫妻二人兩張臉都寫著茫然。
幾息之后,兩人才反應了過來。
—瀾哥兒似乎不記得他阿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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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狀告侯府
冗長的沉默后,瀾哥兒往阿娘的懷里拱了拱。
一點也不害怕,大眼睛撲閃撲閃地觀察著床榻外側的人。
他又糯糯的問:“你素誰?”
謝玦一時心塞又心酸,低聲回答:“我是你爹爹。”
聽到這聲“爹爹”,瀾哥兒烏黑圓潤的眼睛里寫著大大的疑,抬頭看向阿娘。
“阿娘,?”
顯然,瀾哥兒雖然不記得爹爹長什麼樣了,但到底還是在翁璟嫵的努力之下,記得自己還是有個舉世無雙的爹爹的。
翁璟嫵點了頭,溫的說:“他就是阿娘每天都和你說的爹爹呀。”
瀾哥兒歪頭想了想,似乎想起了什麼,看向謝玦,小小聲的問:“那你能一個打死個嗎?”
謝玦略一思索,理解他說的一個打十個。
想是阿嫵說的,看了眼妻子后,又看回他,應:“能,爹爹能一個打十個。”
“那你能籃子漢嗎?”
“我是。”
“那你能次好多好的飯嗎?”想了想,他抬起他的小手比劃了一個腦袋大的圈:“這麼多。”
謝玦默了默。
妻子究竟都與他說了他什麼?
他點頭:“爹爹能吃這麼多。”
沒完沒了的小話癆又問:“那你能頂天嗎?”
這個他還真不能。
謝玦默默地看向妻子。
翁璟嫵憋笑,忙解釋:“我的原話是,你爹爹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可沒說你能頂天,要不然你還是應了吧,不然他不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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