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之谷。

桃林之前。

漫天神龍咆哮，使得整片忌之谷都抖了起來。

“吼——”

砰——

最后一聲龍吼之后，所有芒驟然收斂，柳噬月直地摔倒在地。

一切歸于平靜。

“柳噬月！”陳飛將柳噬月從地上扶起，可是柳噬月此刻已經昏迷了過去，陳飛轉頭看向了李幻。

李幻眼中芒閃爍：“沒想到這丫頭竟然有如此逆天的脈。”

“他是應龍？”陳飛問道。

李幻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這個種做什麼，應龍是你們這片宇宙對這種生靈的稱呼嗎？”

“伯父，能否讓現出真呢？”

李幻搖頭：“不行。”

“為何？”

李幻道：“我做不到，在你看來，帝君應該是無所不能的吧？但是這丫頭的脈之強，即便是我這個帝君也做不到。”

陳飛驚詫。

巔峰應龍實際上就是帝君，但是這柳噬月顯然不會是巔峰應龍，此刻只不過道君境界，李幻竟然拿沒辦法，這不合理啊。

李幻突然道：“如果是完整的，我倒是有辦法，可是并不完整，你所見到的不過是的一部分。”

陳飛更加疑。

李幻接著說：“不理解？這丫頭的真脈極為逆天，這種脈之力我好像還在哪里過。”

“不過時間太久有些忘了，也可能是當初匆匆一瞥，記不得了。”

陳飛暗道，帝君的記憶力這麼差？

李幻接著道：“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這并不是的真，甚至連的靈魂都是欠缺的，當年應該是經歷了某種浩劫，最后出現了問題，一分為二，各自活著。”

陳飛大驚：“各自活著？一個生靈化為了兩大生靈？然后分別過著不一樣的生活？怎麼可能呢？”

“不用質疑我，這個是我的強項，的骨骼是殘缺的，甚至是重組的。”李幻說出了另一個陳飛更加理解不了的真相。

而這個時候，腦海中的白矖也愣了片刻。

“骨骼重組？難道不是應龍？但是剛剛展現出來的氣息的確和應龍很相似，甚至……”

白矖言又止。

蒼龍嘆息一聲接著道：“甚至超過了應龍！”

超過應龍？陳飛不敢想象。

“那個給之中下了封印的存在應該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甚至可以將偽裝銀翅螣蛇，你去問問那個生靈不就真相大白了？”

問誰？相柳毒皇嗎？

“走吧，先去看看你的族人。”

說罷芒再次閃爍而過，陳飛已經和李幻一起來到了忌之谷，一起過來的還有影子和昏迷的柳噬月。

所有的人族同時看了過來。

那十米高的“怪”滿臉警惕，但是在李幻面前，他卻是不由自主地后退著。

“現在我就幫他們解了這不死之。”李幻剛要抬手。

卻被陳飛阻止：“伯父，再等等。”

李幻疑地看著陳飛，陳飛卻是看著那座依舊閃爍著芒的山：“再等等，他們在這里做了幾十萬年的鬼，也該在最后一刻見一見心中的那道了。”

李幻也看著那座山：“他們心中的不是你嗎？”

“伯父真的這麼覺得嗎？伯父真的覺得他們守在這里是在等我嗎？他們是在等著他們曾經的希。”

陳飛話音剛落。

那山之中驟然傳來了一聲長嘯。

隨后芒收斂。

所有的目都看了過去。

“陳飛，可有蔽之？”

“他說話了！他說話了！”那十米高的“怪”此刻卻是激得滿目流淚。

陳飛深吸了一口氣：“我已經提前為前輩準備好了，就在山口的右手邊，前輩看看是否合適。”

“有心了。”

半晌之中。

一道拔的人影邁著堅定的步伐從山之中走了出來。

一襲白！

若雪頂之雪蓮！

劍眉星目，即便是一向自負相貌冠絕萬族的雷神，此刻都有些自愧不如。

“這就是人族的小白臉？和那囚無夜有的一拼。”

破曉看著面前的數萬人族不死之靈，死死咬牙，眼眶之中仿佛燃燒著火焰一般，不斷抖。

一時之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陳飛卻是對著李幻點了點頭，李幻明白陳飛的意思，輕輕揮手，一道白金的芒灑落，將在場所有人族籠罩在。

那些人族卻仿佛沒有看到一般，他們只是死死盯著一襲白的破曉。

他們的表依舊呆滯。

但是眼中的暴，上的怨念正在漸漸消散。

“我……”

砰——

破曉終于忍不住，直接跪倒在地，就向著那些曾經是他手下，是他晚輩的人族跪了下去。

“如此多年，破曉承蒙諸位照顧，來世回，諸位康平一生！走好——”

砰砰砰——

破曉竟然連續磕了九個響頭。

也就在此刻。

第一個人族的臉上出了一個笑容，他眼中的死氣也漸漸退去，出現了一抹靈氣，一抹笑意。

再然后閉目，倒地，碎了滿地。

一個接著一個。

他們站著笑，躺著散。

有老人也有孩，有子也有男子。

陳飛他們站在不遠，看著眼前的一切，也跟著紅了眼睛。

就連李幻都忍不住嘆息一聲。

“破曉……”

一直以頭搶地的破曉猛然抬頭。

此刻整個山之前，原本還站著的不死人族，就只剩下了一個只剩下半張臉的男子，他看著破曉，咧一笑。

“你丫的給你爹好好活著！逢年過節，去給爹上個墳，帶兩壇好酒，可別往酒里撒尿啊……”

砰——

然后那男子也摔倒在了地上。

散了滿地的塵埃。

他進忌之谷的時候還活著，不過也只剩下半條命了，此刻不死解開，他擁有了片刻的生氣。

“不……”破曉抬起雙手，想要擁抱一下那個男子，卻是終究做不到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天公作，一場清風從山谷的另一側吹來。

將地面上那一片片的塵埃盡數卷起，吹向了破曉。

破曉張開雙臂，任由那些塵埃從自己上拂過，仿佛是每一個人都來抱了抱他。

陳飛看到這一幕再也忍不住，猛然扭過頭去。

影子已然哭了淚人：“那最后的男子是他父親嗎？”

陳飛搖頭，笑中帶淚：“想來是哪個一直想要當他爹的兄弟。”

影子疑：“兄弟？當爹？”

“你不懂。”

破曉就那麼靜靜地站在原地。

良久良久。

破曉才終于起，對著李幻鞠躬行禮：“晚輩多謝前輩這些年的照拂，我破曉欠了前輩一個人。”

李幻卻是道：“要欠你也該欠陳飛的，不欠我什麼，于我而言，不過揮揮手罷了。”

破曉也看向了陳飛，剛要鞠躬，陳飛一個瞬移便到了李幻對面：“自己人就別客氣了，前輩我們該離開這里了。”

陳飛的手剛剛搭在破曉的手上便出來了，破曉此刻的境界竟然和他一樣是道祖境。

隨后陳飛又看向了李幻。

“伯父，我要離開了。”

“嗯。”

陳飛微微皺眉：“伯父，我要離開了。”

他重復了一遍。

李幻淡淡地道：“走唄，我有沒攔著你。”

陳飛尷尬地咳嗽了一下，這位帝君恐怕是在這里呆久了，腦子可能有點死板。

陳飛道：“是這樣，伯父您猜我為什麼會到這忌之谷中來？我直說吧，外面有生靈要殺我，您可能您能不能……”

陳飛話音未落，李幻直接扔給了陳飛一塊白玉。

“這是？”

“遇到不可敵之敵，碎這塊白玉，能救你一命。”

陳飛大喜，趕接過了那塊白玉，然后笑問：“還有嗎？”

“一塊夠了，要殺你的是帝君嗎？”

陳飛一愣。

就是說這塊白玉可以幫陳飛在帝君之下任何生靈手中活下來。

“陳飛謝過伯父。”

“快走吧，別忘了帶我兒來看看我。”說罷李幻便也消失在了原地。

兩天之后。

陳飛一行走在忌之谷，山谷越來越寬，上方的山崖越來越矮，上方的霧氣也越來越淡。

“就要出山谷了哦！”桃子有些俏皮地問道。

臉上帶著笑，眼中卻是掩飾不住的慌張。

從誕生靈智到現在，十七年時間，一直都生活在山谷之，山谷之外的世界到底是怎樣的，怎麼會不好奇呢？

此刻既興，又有些恐懼。

還有些不舍。

“我走之后，誰來照顧主人呢？”桃子突然嘆息。

柳噬月輕輕摟了一下桃子：“妹妹，別想太多了，讓你跟著陳飛出來也是你家主人的意思。”

桃子輕輕點頭：“柳姐姐……”

柳噬月卻是打斷道：“桃子，我說過了，我不姓柳。”

“只你噬月的話總歸不是辦法，總要有個姓吧？要不你隨我姓陳？”陳飛笑道

噬月是一天之前醒過來的。

的封印被解了。

也想起了很多被封印之前的事。

的確是銀翅螣蛇家的孩子，不過卻不是銀翅螣蛇親生的。

噬月的記憶是模糊的，但是記得應該是小時候被這五毒星域之中的一對銀翅螣蛇夫婦所救。

被收為了義。

后來相柳一族屠殺了那一脈的銀翅螣蛇，結果就是那次，柳皇發現了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