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雙輸碼,連接功,但沒有第一時間去看消息,而是問:“這個碼有什麼寓意?”
“楊哥設置的,我也不清楚。”大雷說:“我看這串數字的排列順序,像是日期。”
袁雙自然也看出來了,楊平西的確很用日期來做碼,他的手機解鎖碼是“耕云”開業那天的日期,手機支付碼是他做自由行第一次載客那天的日期,銀行卡碼是他登上慕士塔格雪山峰頂那天的日期。
袁雙知道楊平西很多的碼,但他新設置的這個網絡碼卻超綱了,不在所掌握的范圍。
“……0629。”袁雙蹙著眉,反復念著這串數字,企圖從中覺出一線索。
今年六月份,楊平西做了什麼?
袁雙和楊平西就是在六月底認識的,那幾天他們基本上都在一起。的腦海中像過電影一般開始回放,他送去大瀑布玩、陪在侗寨過夜、接來藜東南……腦中電一閃,突然福至心靈。
0629,6月29日那天是來“耕云”的日期!
袁雙怔了片刻,隨即角忍不住地上揚,抿了下,把笑意下去,但眉眼卻兀自燦爛。
“又是小把戲。”低誹一句。
就在這當口,楊平西抱著一個大西瓜從外邊回來,袁雙見著他立刻收斂起外的緒,輕咳一聲,問:“哪來的西瓜?”
“趙叔送的。”楊平西把瓜放在桌上,說:“井水里湃過的,吃嗎?”
今天天氣熱,吃西瓜再合適不過了。袁雙也饞了,就點了頭。
楊平西去廚房拿了水果刀上來,利索地把西瓜切分塊,先遞了最中間最大塊的給袁雙。
袁雙捧著西瓜咬了一口,余看到鄒辛從樓上下來,就喊了他過來一起吃瓜。
楊平西見袁雙角邊粘上了一顆西瓜籽,下意識抬手就想幫取了,聽喊鄒辛,他手上作一頓,最后只指了指的角。
袁雙是清楚地看到了楊平西一開始的作的,抬手了下角,垂下眼,狀若無意地問:“怎麼想起改碼了?”
“什麼碼?”
“WiFi碼。”
“改了嗎?”楊平西似是不知,說:“我不知道。”
袁雙愣住,“大雷說你中午重置了路由。”
“是重置了下,碼是大雷設置的。”楊平西的目落在袁雙臉上,觀察著的表,問:“新碼是什麼?”
“……就一串數字,我不記得了,你去問大雷。”
楊平西盯著袁雙,又問:“碼不是我改的,你很失?”
“我沒有。”袁雙立刻否認,繃著臉,生道:“不就是一個碼,誰改的都一樣,有什麼失不失的。”
楊平西緘默,看著袁雙的眸漸深。
袁雙心里空落落的,各種緒番雜,自覺再不能在楊平西的視線下呆著了,便拿了桌上的一塊西瓜,說:“我去給孫婆婆送塊瓜。”
到了店門口,袁雙正巧上大雷,雖能猜出他的用意,無非是想撮合自己和楊平西,用意不算壞,但這會兒卻讓惱火。
“大雷,今天晚上只準你吃一碗白米飯!”袁雙磨著牙說。
大雷咬著冰,頓時哭喪了臉,不明白自己不過是開了個小差,吃了冰,怎麼就要這麼大的懲罰?
下山路上,袁雙又是惱又覺丟人,惱自己明明已經想好要和楊平西做“凰傳奇”,卻還是忍不住會被小把戲取悅,然而這個小把戲還不是他耍的,自作多,簡直丟人。
下了山,袁雙就去了孫婆婆家。自打之前偶然間看到孫婆婆一個人吃米飯拌榨菜后,就時常請老人家去“耕云”吃飯,有時候不好意思,推拒不去,袁雙就從店里打包一些飯菜送下來。
孫婆婆的子都在外地打工,平時鮮回來,一個獨居老人,住在偌大的吊腳樓里,沒人作陪,實在是可憐。這陣子袁雙只要有時間就會去孫婆婆的家里陪坐坐,雖然語言不通,但這并不妨礙們相得很愉快。
午后太大,孫婆婆沒有下地干活,就坐在吊腳樓前的門廊上做著針線活,老人家視力不好,袁雙就搬了張小木凳坐在邊上,幫穿針引線。
上了年紀的老人,上似乎帶著經過了歲月沉淀之后的某種力量,溫又強大,只要待在他們邊,人的心境就會莫名地平和起來。
袁雙在孫婆婆邊坐了會兒,混的心就平復了,開始冷靜地復盤自己剛才的緒,從竊喜到失落再到窘迫甚至是惱怒,這一系列的轉變全都是因為一個人。生理期已經結束,的緒還是會輕易地被楊平西影響。
自從有意避嫌后,楊平西似乎察覺到了的意圖,默契地主配合,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他不再和開些混不吝的玩笑,也不再耍些小把戲了,舉止更是有禮有節了起來。明明一開始就是主降溫的,但他知進退后,反倒沒有很高興。
在時間的催化下,蕪雜的思緒漸漸地沉了底,出了一顆澄明的心。
袁雙想或許自己早已過了那條界線,只是每次和楊平西相的愉悅都被歸結了朋友間靈魂的共鳴,所以一直沒有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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