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還早呢。”
“不早了,回去都快五點了。”
楊夕南撇了下,又央求道:“那讓我再拍一組照片……就一組。”
袁雙見楊夕南可憐的,輕嘆一口氣,說:“十分鐘。”
見楊夕南張想討價還價,直接開口堵上的話:“計時開始。”
“好吧。”楊夕南嘟著接著拍照去了。
帶小孩也不輕松,袁雙搖了下頭,轉往岸上走,打算坐在小電上等楊夕南。才走到一半,忽然覺到腳底下的地面在震。那種震不是表面的,是一種深層次的,仔細去聽,還能聽到隆隆的聲響。
袁雙面一變,立刻轉跑向楊夕南,拉上的手,同時朝周邊的人喊:“都往高跑!”
.
楊平西再一次回到旅店時,還是沒看到袁雙,就問阿莎:“袁雙還沒回來?”
阿莎點頭。
楊平西輕皺眉頭。
袁雙雖然常常下山去拉客,但很一下午都不著店,他剛才下山,特地繞去了孫婆婆家,也沒看到人。
楊平西看了眼時間,拿出手機給袁雙打了個電話,無人接聽。
這時候大雷急匆匆地從外面跑進來,邊跑邊喊:“楊哥、楊哥。”
進了店,大雷只短短地了一口氣,就說:“我剛才聽寨子里的人說,鎮子附近的河谷發生了山洪,嚴重的,我們要不要給店里的客人都打個電話,確認下有沒有人去了河谷?”
萬嬸剛從樓上打掃完衛生下樓,聽到大雷說“河谷”“山洪”,表霎時大變,高呼一聲:“糟了。”
楊平西看過去,萬嬸焦急地說:“小雙和夕南下午去了河谷。”
楊平西神一凜,追問:“袁雙說的?”
萬嬸點頭,“半小時前,我給小雙發消息,讓回來喝綠豆湯,告訴我和夕南在河谷玩,沒那麼快回來。”
楊平西心一沉,立刻給楊夕南打了電話,也是無人接聽。
兩個人的電話都打不通,他不敢往深了去想,拿上車鑰匙往外走。
大雷跟上去說:“哥,我跟你一起去。”
“你留下,給店里的客人打電話。”楊平西沉聲說。
“楊老板,我跟你去找袁雙。”
楊平西回頭,見是鄒辛,想著多個人多份力量,就點了頭。
下了山,楊平西示意鄒辛上車,他把車倒出來,直接往河谷方向開。
一路上,楊平西猛踩油門,把車當飛機開。出了鎮,他看到武警兵的車開往河谷,心更是沉甸甸的。
河谷下游能看到洶涌的洪水往下奔騰,上游地段歪七扭八地停了很多輛車,楊平西的車開不進去,他當機立斷,直接把車停在路邊上,和鄒辛下了車分頭找人。
滾滾的洪水把河灘淹沒,山洪暴發地的河谷兩岸一團,很多著狼狽的人抱頭在哭泣,楊平西聽到邊上人說有人被沖走了,心臟更是重重地一墜。
“袁雙,袁雙。”
人頭無序地攢著,楊平西的目在混的人群中搜尋,他一聲聲喊著,一張臉一張臉地確認,一顆心無止境地往下沉。
“楊平西,楊平西!”
楊平西以為自己幻聽了,倏地回過頭,就看到了自己尋尋覓覓的人。
下午袁雙在察覺到地面有震時,立刻就想起了酒店以前有回在野外團建,向導提到過的山洪。有所預,這才在山洪暴發的前一刻,拉著楊夕南往高跑,有驚無險地躲過了一劫。
山洪暴發后河谷兩岸陷了混和恐慌之中,楊夕南年紀小,被嚇得不輕,上岸后像是有了應激反應,手腳都彈不了,袁雙就一直陪在邊,安寬,直到聽到楊平西的聲音。
楊平西看到袁雙在一個小坡上,立刻快步走過去,到了跟前,迅速上下打量著。
“我沒事。”袁雙又指了指后坐著的楊夕南,說:“夕南也沒事。”
“怎麼沒接電話?”楊平西問。
“我的手機沒電關機了,夕南的手機跑丟了。”袁雙解釋道。
楊平西在知道袁雙和楊夕南在河谷時,驚出了一的冷汗,此時看到們倆全須全尾的,吊了一路的心才勉強落了地。
他往袁雙后走,在楊夕南前蹲下。
楊夕南看到楊平西,似乎有了安全,“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邊哽咽一邊說:“哥,對不起,我不該帶雙雙姐來河谷的。”
事已經發生了,責怪也無益,楊平西抬手了下楊夕南的腦袋,問:“還能走嗎?”
楊夕南打著哭嗝慘兮兮地回道:“我……。”
楊平西轉過,背上楊夕南,帶著袁雙走到了車邊,他把們倆安置好后,又去找了鄒辛。
“會開車嗎?”楊平西問鄒辛。
鄒辛點頭。
楊平西把車鑰匙遞給鄒辛,說:“你先送們回旅店。”
袁雙眉頭一皺,立刻著車窗問:“你呢?”
楊平西垂首,“我留下來,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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