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的馬車?”慕綰綰一怔,滿眼不信,“你的意思是,母后深夜去了攝政王王府?母后跟四皇叔關系很好嗎?以前從未聽說過呀。”
“孤也不知道,但那輛馬車孤是不會認錯的。”
“難道是因為那天我跟你去見了母后,母后對我心生怨恨,所以想借四皇叔的手……”慕綰綰戛然而止,眼中出不信與可笑,“我很知道,為何母后把我視作豺狼虎豹,哪怕我跟你手足深。”
“皇長姐,你莫要胡思想,孤與你的手足之這輩子都沒辦法改變,若母后執迷不語,孤不介意……”
“瑾溟不可,你是太子,是未來的皇帝,母后便是未來的太后,若你跟鬧得不愉快,將來整個后宮都不得安寧,我大不了永遠不回宮去,但似要不行,還要打理六宮,早不能讓跟母后不和?”慕綰綰深吸一口氣,故作灑道,“不管母后將來做什麼,我提前提防著就是了,你沒必要為了我,跟鬧翻。”
“可孤不想看著你委屈。”慕瑾溟雙拳握,為太子,連自己的姐姐都護不住,將來他還能護得住誰?
“不是所有母親都配稱呼為母親的,我只是失去母后一人的,卻得到你們大家的,而母后卻失去一個最心的小棉襖,算下來是損失大。”慕綰綰走到弟弟面前,將他攥的手松開,“好了,咱們還是談正事吧。”
“對了,我還有一事……”開口的花月見看到大家目一瞬間都集中在自己上,聲音弱弱地放低一些,“不知道要不要說?”
“當然要說,把你知道都說出來。”
“好。”花月見點了下頭道,“這次回南樂,我發現陸氏的人突然多了起來,不過我在經過調查后,發現那些所謂的陸氏之人,很大程度上是冒充的。”
“冒充?”慕綰綰一臉不解,“冒充陸氏的人,做什麼?”
“本來我也不懂,后來我經過多方打聽,才知道這些冒充陸氏的人,其實也算陸氏的人,他們的主子是……”花月見了鼻子。“是陸乘風。”
“陸乘風,他找人冒充陸氏的人?他腦子沒問題吧?”
“他不是腦子有問題。”
慕綰綰看向說話的沈莫君:“沈首輔你有何高見?”
“石大人告訴我,陸乘風與陸公鬧翻的原因,是他想為雙親報仇,但陸公不讓。陸乘風想用一己之力挑戰整個陸氏,估計他在南樂安排人冒充陸氏中人,明面上是想抹黑陸氏來著,但如果陸氏中人真的跟南樂皇室有來往,對陸乘風來說,就是很有利的證據。”
“可他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陸氏給的,而且他跟陸氏鬧翻,就會讓陸公陷尷尬的境地。”
“所以,他提前跟陸公鬧翻了,無論他將來做什麼,都是他個人行為,跟陸公沒有關系。”陸乘風這點,謝無宴還是佩服他的,最起碼他不會殃及無辜。
“反正我就探出這些消息,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花月見打了哈欠,“在大梁待久了,去南樂那個小地方還真不習慣……”
“要不,你們誰找陸乘風聊聊?”慕綰綰著眾人提議,“咱們接下來做的事,都需要一條心,他若是要做自己的事,那就讓他盡早退出,我不想……”
“長公主。”
外頭傳開風影的聲音:“陸尚書求見。”
“讓他進來。”
謝無宴搶在慕綰綰前開口:“剛好,大家都在,把該說的,不該說都聊個清楚,省得以后麻煩。”
陸乘風一進來,本來祥和的氣氛,忽然變了風向。
“陸尚書,好久不見,你還認識我嗎?”花月見揮手跟他打招呼。
“認得。”陸乘風點頭,“我的人,在南樂見到你了。”
慕綰綰四人眉頭一蹙,沒想到他自了。
“陸尚書,所以說,你真要跟陸氏對著干啊?”花月見眼睛瞪的老大了,“我聽說陸氏的十位長老可厲害了,連你祖父都要給他們面子,就靠你一人怎麼可能斗得過,再說了,坊間傳言你不是陸氏下一任的家主嗎?你大不了再熬個十幾年,沒必要現在就跟他們撕破臉皮吧?”
“花館主,你該不會以為,陸氏的家主是個香餑餑,誰當上就能一步登天?”陸乘風笑的,笑容中滿是對陸氏的諷刺,“陸氏有那麼多優秀的叔叔伯伯,哪怕他們不行,還有很多比我優秀百倍的同齡人,為何長老們不考慮他們,要考慮我呢?”
花月見好似明白了,張了張,最終想不出說什麼安他的話來。
“我祖父有那麼大的名氣,卻連自己的親骨都護不住,當了陸氏一輩子的傀儡。如今他還想讓我繼續重復他的老路?”陸乘風哼笑,“除非我死,不然我一定跟陸氏抗爭到底。”
“陸尚書,作為外人,你的家室,我們無從過問,但我們曾經是并肩作戰的伙伴……”謝無宴收回剛剛覺得陸乘風是個麻煩的話,主走到他面前,對著他出手,“只要是我們幫上的,隨時開口。”
陸乘風著謝無宴出來的手,滿臉震驚:“謝大將軍,你難道……”
“我知道。”謝無宴點頭,回頭看向慕綰綰,“我清楚你當初接近綰綰,是想靠著幫你對抗陸氏,卻在與相的過程中被吸引,最后喜歡上,這樣的心路歷程跟當初的我很相似,唯一不同的是,我從未想靠綰綰的份權力來幫我完什麼,這樣會玷污我對那份歡喜。”
慕綰綰怔怔地看著謝無宴,仿佛第一天認識他。
他的格局,超出自己的想象。
“陸尚書,真正歡喜一個人,是不會想讓到一點委屈的,還是你想靠強取豪奪征服,讓誠服于你?那你跟陸氏的十位長老又有何分別呢?”
陸乘風沒說話,只是看向慕綰綰,見沒有收回目,平靜地回應自己的視線。
良久,他低頭,輕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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