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杜巍贈予的牌子,宋溪溪三人順利住進淩雲客棧清幽雅致的兩間客房。
陸二虎放下行囊,把房間的角角落落都看了一遍,滿意的不能再滿意:“哥,幸好有溪溪幫忙,不然這麽好的房間,咱們肯定搶不著。”
陸則知推開窗戶,一冷冽的寒風迎麵撲來,卻見眼是一片青翠的竹林,竹林外是含苞待放的紅梅,空氣裏似有淡淡的香氣。
陸二虎趴在窗臺上,看到麵前的景致眼睛一亮:“真好,以後哥看書看累了,還能歇歇眼睛。”
陸則知輕拍弟弟的腦袋,在他回之際關上了窗戶:“明日除夕,你問問掌櫃能否借廚房一用。”
陸二虎納悶道:“問這個做什麽?難不你要借客棧的廚房做年夜飯?”
陸則知點點頭:“第一次在外過年,年夜飯還是要吃的。”
溪溪妹妹千裏迢迢的護送他們兄弟進京,不能與家人吃團年飯,他總要有所表示,不能讓溪溪妹妹度過一個無趣的年。
“,我這就去問掌櫃。要是掌櫃願意借,我再去看看街上有沒有好好菜,咱們兄弟倆一起過個好年。”
陸二虎樂嗬嗬的解開包袱,從裏麵出兩塊碎銀往外走。
陸則知補充道:“還有溪溪妹妹。”
陸二虎驚訝道:“溪溪妹妹不是要去找的舅舅,和舅舅一家過年麽,難不改變主意,要和咱們在客棧裏過?”
陸則知並不知道這件事:“溪溪妹妹對你說過?”
陸二虎茫然:“對啊,一早就說過了,沒有跟你說麽?”
陸則知心裏一陣失落,原來和弟弟相比,溪溪妹妹對弟弟更親近。
思及此,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心態不對,看向陸二虎的目多了幾分心虛。
陸二虎沒有察覺,一開門就看到宋溪溪站在門口準備敲門。
宋溪溪放下手,見兄弟倆都在便說道:“我要去城外看我舅舅舅娘,今晚不會回客棧。”
陸二虎連忙問道:“那你明日回客棧麽?我哥想一手給咱倆做年夜飯呢。”
對上陸則知期待的目,宋溪溪遲疑了一下才說道:“這個年應該會在我舅舅家裏過。”
陸則知神一黯,旋即笑道:“應該的。”
陸二虎歎了口氣:“太可惜了,本來想著咱們仨吃完年夜飯,就滿京城的逛一逛呢,這下隻有我和我哥兩人過,是逛不起來嘍。”
宋溪溪莞爾:“想逛街還不容易,出客棧的大門走過兩條街,就是京城最熱鬧繁華的地方。有陸大哥在,你還擔心自己逛丟了不。”
陸二虎一把抱住自家大哥,瞅著他俊不凡的臉嘿嘿笑:“正是有大哥才危險呢,萬一有姑娘看上他,要把他搶回家做上門婿,我這小板可搶不回來!”
陸則知忍無可忍,抬手敲他的腦瓜子:“又在胡說八道。”
陸二虎撇:“本來就是嘛,來之前娘就囑咐我看好你,別讓人把你捉去了。”
陸則知不想理這個憨貨,對上宋溪溪含笑的眉眼溫聲道:“溪溪妹妹,天不早了,你快去吧,代我們兄弟向你舅舅舅娘問聲好。”
“嗯。”宋溪溪衝陸則知點點頭,轉下樓去往後院,騎著小紅直奔京郊別苑。
相比家家戶戶為新年做準備的熱鬧勁兒,京郊別苑顯得無比冷清,往日敞開的大門也關上了,聽不見裏麵的任何聲音。
宋溪溪心頭一,連忙下馬上前敲門。
很快裏麵傳來一道獷的男聲:“誰啊?”
宋溪溪表明份:“我是宋溪溪,牛放的外甥,勞煩叔開一下門。”
下一刻,大門就打開了,走出一個缺一條手臂和一條的男人。
看清宋溪溪的麵容,男人驚喜不已:“溪丫頭,真是你啊!”
宋溪溪也認出了他,笑著喊道:“黑叔。”
老黑見還記得自己,高興得不得了:“好丫頭,快進來快進來,外麵風大冷得很。”
宋溪溪牽著小紅走進門,見院子裏的一切與上次來時並無太大區別,心裏略微放鬆了幾分,向老黑打聽道:“黑叔,我舅舅舅娘他們好嗎?”
老黑歎了口氣,臉上出憤恨之:“半年前你舅舅被人打傷了,最近才好起來;你表姐也遭一家子賤人算計,險些丟了命……”
剩下的事他不方便說,宋溪溪的臉卻已沉下來,加快腳步往牛家所住的方向走去。
“咳咳,咳咳……”
屋子裏,牛放坐在矮凳上,一邊劇烈地咳嗽著,一邊拿起地上的竹篾,編織一個即將型的竹筐。
旁邊生著一盆火,隻是燒的木炭很劣質,冒著一濃煙,熏得他眼睛發紅,時不時抬手一眼淚。
聽到外麵陌生的腳步聲,牛放下意識抬起頭,卻因眼睛被熏得厲害,看人十分模糊,隻知道是個年輕的姑娘,便張口問道:“你是誰?來這裏做什麽?”
看到白發橫生蒼老了不的舅舅,宋溪溪簡直不敢認:“舅舅……”
“溪溪!”牛放猛地站起,子一時失去平衡往火盆的方向倒去。
“小心!”
宋溪溪三步並兩步地衝上前,險險扶住快要挨到火盆的牛放,腳尖勾過凳子讓他坐下來。
“溪溪,你怎麽來了,你怎麽這個時候來了,是不是你外公外婆出事了?”牛放本坐不住,抓著外甥的胳膊急聲追問。
“沒事,外公外婆沒事,我是特意來看舅舅舅娘的。”宋溪溪道明了來意,抬腳將還在冒煙的火盆踢遠了。
牛放頓時鬆了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說罷,他的眼睛更紅了:“是我不孝,這麽久都沒去看二老,還害得你千裏迢迢跑到這裏來。”
宋溪溪搖了搖頭:“舅舅,這不是你的錯,外公外婆都不曾怪過你,就是很掛心你和舅娘他們。”
這時,聽到靜的桂芬快步走過來,看到屋子裏的宋溪溪,頓時驚喜萬分一把握住的手:“溪溪,你怎麽來了!”
看著兩鬢同樣生出白發,瘦得風一吹就倒的舅娘,宋溪溪本想象不出這一年多裏,夫妻倆究竟遭遇了怎樣的打擊,才變這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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