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他的職

張懷安隻是風輕雲淡地站在那兒，卻有威嚴。

嚴大人本以為，“小公子”問職，隻是好奇他是什麽兒。

眼下才意識到，連自家大人是什麽職都不知。

雖不知大人為何瞞，嚴大人自當配合。

昭華被張懷安抓個正著，低著頭，像認錯，又像不服。

張懷安則凝視，“怎麽不接著問？”

嚴大人的目在兩人之間來回轉。

他察言觀，朝張懷安作揖行禮後，就立刻牽著馬走開了。

昭華雖沒問出張懷安的職，但見那嚴大人對他恭敬有加，便也能覺出個中端倪。

能確定，張懷安絕對不是一個邊陲小。

太詫異了。

沒想到張懷安真的騙了，還藏得這麽深。

同時也慶幸，發現得夠早。

等過了天啟邊境，就得尋機甩開張懷安一行人了。

這些，昭華隻敢在心盤算。

此刻還沒完全鎮定下來。

尤其張懷安還定定地審視著，“沒什麽想問的了？”

昭華整個人垮下來似的。

安靜片刻後，委屈抬眸。

“冤枉。我沒問他你的職。我隻是跟嚴大人閑聊而已，好奇他是什麽職，要親自飲馬。看起來好可憐。”

張懷安語調平緩，眼波寂滅。

“怕什麽？也並非不能問。”

昭華搖頭，“不，你和我說過的，我都信你。”

張懷安眼中多了些和，“是麽。”

昭華反問，“你怎麽這個反應？難道你還是騙我的嗎？”

這下，到張懷安沉默了。

幾息後，他低笑。

“怎會。”

昭華走上前，扯了扯他袖口，又又嗔。

“懷安，我這麽相信你，你可不能騙我。否則我是不會原諒你的。我啊，最討厭人家騙我。”

昭華化被為主，轉眼就站在製高。

風吹來，水麵出現層層波紋。

張懷安放任昭華一人待在河邊，折返回馬車裏。嚴大人正立於馬車旁，忽地聽到車傳出一道清泠溫潤的問話。

“問了你什麽？”

嚴大人一字不差地複述給他聽，和昭華先前所說的差不離。

“大人您放心，下並未說，不知下是何人，也不知您的真實份。”

聽他這麽說，張懷安並不輕鬆。

想起說的那話，什麽最討厭別人騙，莫名心裏有點堵。

他挑開車簾，目投向河邊那人。

嚴大人順著他的視線去，猶豫著提醒。

“大人，您可有徹查過此子的份？恕下直言，就怕是大漠細作，蓄意接近我朝重臣……”

再說，又跟皇後娘娘樣貌相似，皇上又極為喜娘娘，難保不會謀劃著宮事。

後麵這些話，嚴大人並未明說。

畢竟他這腦子能想到的，馬車裏那位定然也能。

張懷安長指一鬆，那簾子便放了下來。

他玉眸深沉，似有幾分凝重。

從昭華接近他之初，他就懷疑過的份和機。

讓人徹查了過的世背景，包括的爹娘，以及被賣到杜府之前的經曆，都和天啟那邊毫無瓜葛。

那爹娘是土生土長的大漠百姓，在杜府後不久就染上瘟疫病逝了。

沒有別的親戚。

相期間，他也試探過。

因此他篤定，並非嚴大人所說的細作之流。

但也絕非完全單純無辜。

其中一個較為明顯的目的，就是為了逃嫁給李老將軍。

或許還有別的目的。

他暫且沒查出來，但總會出馬腳來。

他耐心足夠，對也夠寬容。

隻要不涉及國家大事，便無傷大雅。

“懷安——”

遠一道聲打破寧靜，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然後就是一抹豔紅似火的影，策馬飛奔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