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日禪不愧是匈奴第一猛將。
褚奕被他纏住了。
金日禪組了一支兵,隻要將褚奕引,等待他的將是萬劫不複之地。
金日禪哈哈大笑道:“大雍皇帝,聽聞你對皇後一往深。”
褚奕沒說話,手上的長劍與他的彎月刀撞在一起。
金日禪說:“我們南匈奴最敬佩深之人,一個好男人他可以不學無,但不能虧待媳婦孩子。”
褚奕冷下臉,道:“金日禪將軍今日話似乎有點多。”
金日禪忽然從懷中掏出一個件,說:“皇帝陛下,看看這是什麽?”
褚奕瞳孔驟然一。
這是……
這是他跑馬時輸給孟棠的墜子,是他母妃親手編織的平安結。
孟棠曾答應過他,平安結定不會離。
金日禪低聲音,說:“實話與你說吧,今日拓跋裘見了與大雍皇後見了一麵,拓跋裘可不像我,不會對人出手。”
褚奕持劍的手,不自的抖了起來。
他明知這可能是圈套,仍舊無法抑製的害怕了起來。
“不可能。”褚奕說。
孟棠不會離開邊城,答應過他。
金日禪拿著那平安結,聞了聞,說:“真香啊,你們大雍人就是喜歡往服上熏這些七八糟的香。”
褚奕瞳孔一。
“如今大雍皇後在我手上,皇帝陛下,你敢來向我討嗎?”
金日禪說完,看到褚奕眸中溢出的殺意與暴戾,他知道自己功了,褚奕上鉤了。
他輕笑一聲,帶人退兵,往回跑去。
褚奕站在原地,沉沉的眸子裏照不進任何。
孟贇見匈奴退兵了,剛想與褚奕商量,要不要乘勝追擊。
轉頭一看,人群裏已經不見了褚奕人影。
兩個時辰前。
孟棠和拓跋裘於明河畔一會。
拓跋裘見他隻是一個弱柳扶風的人,眼底帶了不屑,他道:“皇後娘娘好膽識。”
“骨灰呢?”
這骨灰不能丟,丟了還不知道褚奕要怎麽發瘋。
褚奕這輩子在乎的人不多,唯有齊太妃和。
拓跋裘沒有猶豫。
將骨灰壇放在了桌上,他說:“想要嗎?皇後娘娘,我們不如做個易。”
隻是,他剛把骨灰拿出來。
隻見孟棠拔出火銃,對著他的腦袋就是兩槍,速度快到拓跋裘和他後的勇士都沒反應過來。
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拓跋裘頭上兩個,咕嚕嚕的往外冒著。
別說拓跋裘了,就連齊正言都被孟棠的果決給驚到了,完全沒料到孟棠敢在上百匈奴人埋伏的明河畔這樣做,竟然刺殺了拓跋裘!
與此同時,拓跋裘帶來的人終於反應過來,瘋狂反撲。
這種火銃能裝的子彈不多。
孟棠打空之後,抓住骨灰壇子,就對齊正言道:“快走。”
齊正言和金吾衛一路護送。
人群拚殺間,孟棠腰上係著的平安結,不知被誰的刀斬斷,掉在了地上,孟棠發現的時候已經遲了。
拓跋裘一死,北匈奴會陷,加之南匈奴一直以來虎視眈眈,比起先吃了大雍,顯然先吃了北匈奴更加簡單。
孟棠回到邊城後。
夜,孟贇帶著將士們回來了,他臉卻很難看。
孟棠問:“褚奕呢?”
孟贇說:“打鬥時金日禪和陛下說了幾句話,等我匈奴退兵,我去找他的時候,發現他人已經不見了。”
孟棠臉一變,猛地起。
緩緩低下頭,發現自己腰上一直掛著的平安結,斷了,不知所蹤,這不是好兆頭。
緩緩看向窗外,濃鬱的黑,深沉的看不清外邊的一切,連月亮和星星都跟著不見了。
孟棠忽然就想起傳過來的那一天,似乎也是在這樣的夜裏,在和父母說了報考了南大後。
孟棠心髒忽的撲通撲通跳了起來,比以往都要快。
陳牧鬆已死,蘇明月已死。
能幹擾這個世界的人,都已經死了。
下一個死會是誰?
*
褚奕孤去追金日禪。
金日禪三千帶著火銃的伏兵,就埋伏在黃馬坡。
褚奕知道自己不該這麽衝,他太害怕了,他擔不起一點失去孟棠的風險。
一想到孟棠如今可能在匈奴人手上,就害怕的要命,不敢去賭那一的可能。
他將孟棠看的太重,即使知道是圈套,也義無反顧的追了過來。
這是褚奕如今唯一的弱點。
褚奕從前不屑,可有了孟棠後,方知的好,明知孟棠給予他的那些都是假的,他也甘之如飴,甘願沉淪。
他想做一個好皇帝,不是為了天下人,也不是為了百姓,而是為了孟棠。
孟棠說想要一個清平盛世,褚奕便拚了命也要為打造一個。
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孟棠還活著的基礎上。
褚奕拿著劍,不停地殺著金日禪邊的匈奴士兵。
他低聲說:“還給我,還給我!”
金日禪卻哈哈大笑,他道:“大雍皇帝,我敬佩你,竟真的為了一個人,不顧自己的命,反正我是做不到如此地步的。”
褚奕著氣,殺紅了眼。
明知是局,亦義無反顧。
他沒帶旁人來,隻一人。
他想起他前段時間還在教訓孟贇,和他說窮寇莫追的道理。
沒想到現下,他也犯了同樣的錯。
褚奕心髒一一的疼,死死盯著金日禪手上的平安結。
金日禪說:“真可惜,你的皇後已經死了。”
他看著大雍皇帝出茫然無助的模樣,他忽然覺得戲耍大雍皇帝很好玩,於是他便這樣說出口了。
“不!不可能!”
金日禪晃了晃手上的平安結,說:“我送你下去陪,如何?”
霎時,三千兵從附近的黃土坡後麵冒了出來,他們手上的火銃,齊齊對著褚奕。
金日禪隻想要大雍皇帝死,不管付出什麽代價!
他是草原的第一勇士,是他們汗王手上鋒利的刀!
褚奕殺到了他跟前,他手上的劍,惡狠狠朝金日禪捅去,竟拚著命不要,也要搶奪他手上的平安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