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司仍在猶豫,“若是九公主對我的態度前后反差極大,必會惹人懷疑……”
程英道:“一事,小兒家的心思最難把握,莫非殿下連這事也沒信心圓過去麼?”
阿勒司沉默了,他最終只挲著手指緩緩道:“你讓我再想想……”
此時距離朝貢大會還有小半月。
第3章
◎公主萬萬不可!◎
時間來到月中,朝貢大會準時舉行。
琉璃瓦被日撲灑了一層金輝,飛檐四角鎮著的瑞威武肅穆,檐角鈴輕響,撞出清脆的叮當聲,乾和殿今日分外熱鬧。
青石磚鋪就的宮道上,一列列著華服的京中貴族們正由隨侍的宮人們牽引著,了請帖,緩緩步大殿,席。其中不乏陌生的外邦面孔,著奇異的外邦服飾。
大夏十年一度的朝貢大會,實際上是為附屬國的各個小國朝見宗主國的一個活,小國帶來自己地區的特產與財寶,進獻給宗主國,以換取和平和庇護。當然,這其中也會有一些與大夏實力相當的國家,會借此機會朝見大夏君王,增進鄰國友好往。
昨日是各國進獻的環節,今日招待眾位使節的宴會才需要李嗣音出席。
按理說,各國來訪的使節參加完了這場宴會,朝貢大會便算是正式結束了,第二日起便可啟程回國。李嗣音盼星星盼月亮總算等來這一天,十分開心。
再也不用看到阿勒司那張討厭的臉了!
聽說他抄《大夏·刑律》抄得手都快斷了,趕著期限日子送去刑律司時整個人都神思恍惚,眼下青黑一大片。李嗣音聽到這個消息簡直要樂壞了,當即笑倒在床上,只可惜自己當時沒親眼見著。
宴會設在乾和殿的正殿,李嗣音的位子被安排在皇后的下首。
放眼去,除卻父皇后宮中的妃子,這次宴會幾乎皇家所有有頭有臉的人都來齊了。父皇一共生了九個孩子,五個男孩四個孩,而是最小的一個。和一母同胞的太子哥哥排行第二,最年長的那位大哥已封了親王,從宮里搬了出去另開府邸。
算是個例外,原本皇家的孩子在未家之前都是住在宮里的,但夏元帝格外喜,又念及這是馮皇后繼太子李晏寧之后誕下的唯一一個孩子,便允了在及笄后在宮外另開一座公主府。
李嗣音打量間,參與宴會的大臣和外邦使者已盡數落座。一眼去,就看見了好幾個面孔。
燕澄朝和阿勒司自不必多說,與同輩的許多人竟也出現在這次的宴會上了,男都不,倒是熱鬧。
李嗣音轉念一想,便明白了夏元帝和馮皇后此舉的用意。怪不得參加宴會前母后賜了那麼多華的裳和頭面給,原是早知道這宴會上會有諸多年輕后輩出場,想讓順道亮亮相,也挑挑未來夫婿呢。
李嗣音頗覺無趣地撇撇,婚事,可真是一樁麻煩事。
才不要嫁人。
為什麼這世上男子可以三妻四妾、眠花宿柳,子就不可以有多個郎君呢?現在沒嫁人,還可以應那些年輕男子之邀去和他們踏青游玩、自在快活。那些男人樂意捧著、哄著,也樂意欣賞那些好皮囊,看他們討好,拜倒在的石榴下。
可若是嫁了人,卻只能守著一個男子過活,日日夜夜只對著一張臉,再也沒有旁的男子邀一同出游,日子得多無趣啊。
母后總告訴麗的皮囊總會有衰老之時,只有意才能歷久彌堅。可不這麼想,一個人的皮囊確實總會有衰老的時候,既然如此,換一個年輕的不就好了?可是公主,為什麼不能隨心所一些?
正當準備收回視線安靜發呆時,卻忽然察覺一道令人強烈不適的窺探目朝而來。
李嗣音皺眉,目掃過大殿下方的眾人。
那道視線僅在上停留了幾秒便移開了,沒有找到是誰,卻見阿勒司看向自己的目有些奇異,以一種囊中之的目在打量。
被發現了,竟不驚慌,相反還朝咧笑了笑。
李嗣音頓時被惡心地皮疙瘩都起來了,惱恨自己當初怎麼沒有在解后讓人將他拖進小巷打一頓!
真氣死了!
李嗣音恨恨地收回了視線。
因此也就沒注意到,阿勒司旁那個形消瘦,兩頰凹陷的中年男人也抬頭看了一眼。
宴會開始,帝后與群臣寒暄。
李嗣音百無聊賴地坐在位子上吃喝,聽著聽著便開始神游天外。
如今這宴席上了幾道菜了?也不知這次宴席會不會有什麼新菜式,若是有,定要好好嘗嘗。當然,希不要是辣的,不太嗜辣……
忽然一道悉的聲音拉回了的神思。
“臣遵旨,那臣這便獻丑了!”
李嗣音循聲去,便見此時大殿中央站著的竟是燕澄朝,父皇母后不知何時說完了話,場中氛圍也甚是安靜。
眼下這是什麼況?燕澄朝站出來作甚?
李嗣音的位子高于眾人,于是此時殿中燕澄朝的舉便一清二楚地落進眼里。年今日穿了一白袍,馬尾束在腦后,說完那句話后便有一外族年同樣站了出來。宮人為他們遞上木制的劍。
李嗣音明悟,原來是有人要切磋武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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