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急了:“這……這怎麼辦?”
弓的保養,要極其小心。
開弓空放或力道不足,都會使其整損壞。學武之人對兵一向都是很小心的,尤其是這種特制的強力戰弓,宋初昭也沒想到,這麼多的武里,怎麼就出了把不同尋常的家伙。
拉弓需耗大力氣,宋初昭本就撐不住這弓,堅持了那麼久也快不行了,見那將士還傻站著,就想讓他趕幫把手。
將士顧忌男之防,雖心疼武,卻不敢上前幫忙。宋初昭急得哎呀直,他氣到了。
這時一雙手從側面繞了過來,背后靠上來一堵溫熱的膛。那人握住的手,用力拉開弓弦,等力滿之后,示意宋初昭一起松手。
箭矢了出去,宋初昭心虛地回頭,對上傅長鈞一張沒什麼表的臉。
“來我這里,就是為了玩我的弓?”傅長鈞上有淡淡的香味,想是屋熏香染上的,他看著宋初昭的眼神里有點笑意,說道,“怎麼?拿走了我的長槍,還想拿走我的弓?可惜這把弓,你可用不了。”
宋初昭小聲道:“其實你的長槍太沉了,我也用不了。”
傅長鈞把東西掛回去,問道:“誰讓你來我的?還是你閑得無事,就跑這里來了?”
宋初昭說:“我是想來謝謝你送我的東西。我其實用不大上,你若是需要,我也可以還給你。”
傅長鈞:“不必了。我送給你的東西便是你的了。”
傅長鈞說著往外走去:“今日天冷,你若無事,就早點回去吧,免得在外吹風凍。”
宋初昭默默在他后凝著他。
許是的目太過可憐又太過強烈,傅長鈞走了沒兩步,又背著手回過來。他皺眉道:“你先前不是說,想來演武場騎馬,順道這里的將士與你練嗎?”
宋初昭說:“你不是說不行嗎?”
傅長鈞頓了下,問道:“我說過不行了嗎?”
宋初昭:“昂。”
傅長鈞堅持否認:“我沒有。”
宋初昭角漸漸往上揚起,到最后變一張粲然的笑臉:“那我……”
傅長鈞抬高手臂,示意在場所有人安靜,而后借著力,對眾人宣告道:“來!今日騎有勝過宋三娘者,我自掏腰包,獎其一月俸祿!若無人勝過,明日所有人一齊加練!”
“哦——!”
眾將士鬧哄哄地起來。
宋初昭也喊:“傅叔你太好了吧!我能贏!”
傅長鈞邊往一側的高臺上走,一面朗聲道:“我倒要看看,今日何人會因輕敵而敗。銀子我許下了,各憑本事自定輸贏!宋三娘,你若是今日輸得太多,往后也別來了!”
宋初昭跳著舉手:“那我今日要是不輸呢?我要是還幫你贏了該怎麼算?”
傅長鈞一甩擺,豪邁地在位子上坐下,笑說:“你問問他們,若真輸得那般慘烈,今后有什麼臉面攔著你進來。”
宋初昭叉腰大笑道:“那這署,往后豈不是任我來去自由了?”
一旁的將士笑道:“誒,宋三娘,話可別說得太狂。我們與范二公子不一樣,那都是刀尖上過活,見過世面的人,不你這樣的挑釁。”
“沒錯!”
“這騎馬可不會讓著你了。箭自更不必說。”
“宋三娘手上功夫不錯,不知騎如何啊。”
宋初昭知道,所謂的見過世面,就是臉皮夠厚。老兵一般都臭不要臉。
傅長鈞意味深長道:“這老將啊,也要點臉面,不要上去搶這銀子了。將機會都留給新兵。”
有人申訴道:“將軍,你方才可沒說什麼老將新兵,怎麼現在就護著宋三娘了?我不依!”
一干三五大的將士矯做作地起哄:“不依不依,我們不依!我們也是各憑本事!”
傅長鈞失笑道:“都給我住!你們也好意思說得出這樣的話?”
第61章 雪地
顧風簡一個半時辰后回來時,宋初昭已經徹底混了金吾衛的隊伍,玩得忘乎所以。
他站在門口等了會兒,沒見著人影,倒是聽見了里面此起彼伏的歡呼聲,就知道宋初昭是忘了時間。他出于好奇,未司閽喊人出來,而是讓對方在與傅長鈞通稟之后,領他進去旁觀。
顧風簡跟在那小兵的后, 第一回踏進金吾衛的練兵場。還未走到人群中間,遠遠便看見宋初昭策馬馳騁的影。手上纏繞著一段長長的馬鞭,寬大的擺被風吹帶在空中,高高揚起。一張臉上全是肆意揮灑的汗水與暢快。
不止宋初昭,周圍的那幫將士也沉迷其中。眾人圍著中間的箭場,嘈雜地嚷。由于聲音太過混,聽不清他們在吼些什麼,可看這幫男兒的表,也可知他們興致正濃,只怕是恨不得親上陣,與宋初昭分個高下。
傅長鈞坐在臺上,一眼瞥見著儒衫的顧風簡,朝他點了點頭,示意他稍等片刻。一直待宋初昭贏完這一局,傅長鈞才起停,示意眾人散開。
好聲中,宋初昭順著眾人視線找到顧風簡,終于想起二人相約的事,連忙翻下馬,甩了下馬鞭,沖向顧五郎。
“對不住。你等久了吧?”宋初昭說,“開始我還記得,后來不小心給忘了。”
顧風簡說:“沒什麼。看你滿是汗,趕把外披上,小心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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