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南殊哭累了,鼻尖紅紅的,眼睫上還掛著淚珠,倚靠在商時嶼懷裏,任由他抹去臉頰上的淚。
然後開始慢慢講述和齊晟禮的過往。
講完,旁沒什麽靜。
南殊眼睛已經幹了,哭不出眼淚,聲音也極其幹嘶啞,默默的低頭發呆。
猝不及防的,商時嶼握住南殊的手腕,把人帶到懷裏。
掌心著後腦勺,一隻手環住腰,力道輕卻又帶著刻骨銘心。
南殊臉頰抵著男人的膛,隔著一層單薄的料,能清晰的到他心髒的失頻失控。
仿佛要跳出膛,令心悸不已。
兩人都沒有說話,但彼此的呼吸在糾纏纏繞,似縷縷的藤蔓線條,織出一張細的大網,濃濃的將他們包裹。
車廂的空氣有點悶熱。
商時嶼打開車窗,給車通氣。
聞著外麵沁著涼意的風,他的心前所未有的安靜祥和。
收回視線,商時嶼的眸子顯現出劫後餘生的慶幸。
漆黑的瞳孔漂浮著淡淡的冷冽。
細究去,冷冽之下卻是細致的。
薄蜻蜓點水般落在額頭上,商時嶼俯親了一下南殊,嘶啞的聲音聽著格外令人心。
“我很慶幸,慶幸現在你喜歡的人是我。”
但他不是一個大度的人。
他們經曆過許多他沒有經曆過的,誼非常,而且自年時期起,他們一直在一起,若不是出了意外,現在他們早已結婚生子。
怪不得上次談項目,那個齊晟禮會那樣說。
換做是他,隻會比他更嫉妒。
但現在的他,也僅僅隻擁有嫉妒的資格。
“對不起,當初知道以假真的真相後,我應該直接挑明心思。”
“卻因為自己的卑劣,一直看你深陷沼澤泥潭之中。”
“窈窈,對不起。”
南殊眼睫劇烈的幾下,又恢複平靜。
“其實更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我一直在欺騙你,還存了利用你的心思。”
“甚至幾次三番將你耍的團團……”
“可我甘願被你利用。”
話被打斷,南殊被男人重重的摟進懷裏,按著肩膀,不容許逃離。
暗啞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商時嶼低聲呢喃了一句,語氣異常堅決:“你隻需要告訴我,還喜不喜歡我?”
“想不想和我在一起”
……
腔被不停,一半溺在水中,一半在空中,可南殊的思緒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清醒過。
喜歡他,也想和他在一起。
點了點頭,艱難的從嚨裏出一道細碎的哭腔。
“喜歡。”
可是齊晟禮怎麽辦?
不清楚,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商時嶼安的拍了拍懷中人的肩膀:“沒關係。”
“剩下的一切都給我。”
-
Unique舉辦的走秀在網絡上的反響不錯,而商時嶼和南晴之之間的事則被人了下去,被出的熱搜也撤的飛快,也就隻有各大豪門才知道有這麽一樁“母憑子貴”的事。
原因無他,商時嶼不想把南殊牽扯進去。
要是事被出來,是南殊那張和南晴之相似的臉龐會為很多人的討論話題。
更別說南殊現在還在事業的上升期。
好在足夠惹眼,也夠有實力,小小的上了一次熱搜。
“如何?”
從昨天走秀結束後,華珺一直讓唐唐切關注著網絡上的評論,好及時察最新的況。
“珺姐,網絡上的評論都還不錯,南殊姐漲了不呢。”
唐唐興致衝衝的把手機給華珺看。
華珺點點頭,仿佛這種況早有預料,隻是昨天晚上南殊回了半月汀,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終究是不放心,華珺還是給南殊打了電話。
是商時嶼接的。
“太子爺就算再想見人,總得考慮一下窈窈的事業吧。”
華珺先發製人,並不知道南殊和齊晟禮之間的事,還以為是商時嶼想南殊想的,才把帶了回去。
商時嶼沒否認:“好,我知道。”
聽著商時嶼被誤解,南殊坐不下去了,起奪過商時嶼手中的手機,一隻手抵著他,示意他坐下。
“喂,珺姐,嗯,是我。”
“我昨天有些累了,想休息休息就回了半月汀,你放心,我會盡快回去。”
掛了電話,南殊深吸一口氣,坐在商時嶼對麵,卷翹的長睫不停扇:“下次不用這樣,省的華珺姐一直誤會你。”
商時嶼不語,隻是起坐到南殊邊。
眼中意繾綣勾人,揮之不去。
“好,下次我注意。”
南殊靜默了幾秒,隨後有意無意看了男人幾眼。
昨晚他們互訴衷腸,彼此之間的隔閡消弭的無影無蹤,心中的大石也悄然落下。
但齊晟禮終究是要親自去麵對的。
想了想,還是把自己的打算告訴了他。
南殊本以為商時嶼會不悅,誰他竟欣然同意,半點異樣都沒有。
麵對南殊的疑,商時嶼隻是握住了的手掌,力道溫,緩緩將其納掌心。
偶爾檀珠的涼意會順著手腕蔓延,但會被男人手上的溫度驅散,逐漸溫暖起來。
“雖然我現在是你的男朋友,但我並沒有資格阻止你去見他。”
“你有朋友的自由與權利,並不能因為我的主觀緒影響你。”
“而且,我知道最重要的,你喜歡我。”
“所以,不論發生什麽,我都百分之百信任你。”
商時嶼不是聖人,喜怒哀樂嗔癡妒這些緒他都有。
但這些緒不是他要求南殊按照他的心意去做事的理由。
是一個自由的人。
即使他們在,也應給予對方足夠的尊重與理解。
當然,表麵上商時嶼這樣說,但私下嫉妒到何種程度就是商時嶼自己需要解決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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