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飆,終於在工作人員下班前趕到了民政局。
這個時間已沒有人排隊,本不需要取號,裴鬆鶴牽著的手直接過去拍照。
攝影師坐在椅子上等下班,幕布都已經收起來了。
見他們二人並肩而,隻得對裴鬆鶴說道,“先生,麻煩您過來幫我放下背景布。”
裴鬆鶴神漠然,站在那裏一不,垂在側的手與保持著五指相扣的狀態。
攝影師以為他沒聽清楚,又重複了一遍。
沈知懿甩了甩手腕,卻被他扣得更。
既好氣又好笑的說,“鬆開,人家讓你過去呢!”
“不能鬆,我若是鬆手你就該跑了。”他薄抿,如臨大敵般的警惕。
顯然是被之前那幾次逃跑的舉給弄怕了!
攝影師驚詫的視線在他們兩人之間梭巡,越看越覺得裴鬆鶴長得像極了冠禽。
還暗示地對沈知懿說道,“,你是不是被綁來的,是的話就眨眨眼!”
裴鬆鶴:“……”
沈知懿莞爾一笑,嗓音裏多帶了些輕哄的意味,“你把手鬆開,我向你保證,這次我絕對不跑。”
裴鬆鶴糾結了下,緩緩鬆開掌心。
攝影師很快將照片衝好,遞給他們。
照片上,沈知懿笑得溫婉又靜,裴鬆鶴的表則一如既往地冷峻寡淡。
好在他們兩人值過高,湊在一塊兒怎麽拍都養眼。
審核完證件信息,還要在結婚登記書上簽字、印手印,裴鬆鶴眼睜睜看著簽下自己的名字才肯放心。
直到工作人員遞來兩個鮮紅的小本本,裴鬆鶴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
“恭喜,百年好合。”工作人員理完他們這對新婚夫婦也要下班了,所以笑容格外甜。
“謝謝。”沈知懿淡笑著接過。
原以為心裏會有諸多顧慮和猶豫,結果卻被裴鬆鶴一係列反常的舉給衝垮,從進門到領證不超過半個小時,竟已了裴鬆鶴名正言順的妻子。
太快了點,也太不可思議……
回去的路上,裴鬆鶴反複看著那本結婚證,沒忍住拍了張照片。
他從沒發過朋友圈,也不指朋友圈裏那些酒朋友能夠給予祝福。
沉片刻。
他把那張照片發送給了陳墨,並附上一句:「你有嗎?」
陳墨緩緩給他回了個:「?」
裴鬆鶴:「連這都沒有!」
陳墨:「……」
裴鬆鶴虛榮心得到了強烈的滿足,角微勾,笑得像個三十歲的孩子。
然而他做下的傻事,沈知懿並不知。
還沒有從父親死因的仇恨中走出來,凝聲問道,“那兩塊地皮的合同大約多久能轉到你這裏來?”
裴鬆鶴散漫地從手機屏幕上抬眼,口吻雲淡風輕,“回頭我問下律師,應該今晚就能轉接完。”
“那轉到我這裏呢,還要多久?”追問。
他眉眼間帶了些不虞與頹喪,“老婆,結婚第一天,你就沒有什麽別的話要對我說嗎?”
沈知懿哽了下,思考良久冒出一句,“天快黑了,我是不是該接小初見回家了?”
他徹底無奈。
“咱們已經是合法夫妻了,你還要跟我兩地分居?”裴鬆鶴薄抿一條線,態度不容置疑,“收拾東西,跟我回清音別苑。”
沈知懿這回沒再反駁他。
的確,婚都結了,再住出租房裏就顯得太矯了。
裴鬆鶴啟車輛,送回到公寓樓取行李。
沈知懿東西不多,很快便收拾好,裴鬆鶴幫先把幾個大箱子搬下樓。
隔壁的薑枳聽到靜,開門小聲詢問道,“沈姐姐,你要搬走嗎?”
點頭笑了笑,“對,之前隻是暫住,現在要搬回去了。”
薑枳幹淨俊朗的臉上出惋惜之,“那我是不是以後都看不到小初見了?”
“你可以來清音別苑找我玩啊!”
沈知懿驀地想到裴鬆鶴那別扭的態度,繼而又加了一句,“讓你姐姐帶你一起來,輕車路。”
薑枳神黯然,似是突然想起什麽,對匆忙說道,“沈姐姐你等一下!”
他鑽回屋中,頃,手中拿了一盆五六的花出來。
“沈姐姐,之前聽我姐說你很喜歡玫瑰花,這朵彩虹玫瑰是我從實驗室裏培育出來的,今天剛好開花,送給你當喬遷賀禮吧。”他的目真摯而澄澈,將花盆朝沈知懿遞了過去。
沈知懿垂眸看著那朵彩豔麗的玫瑰花,本想拒絕他,可聽到他這樣說,反倒隻得大大方方的接過,“謝謝你,薑枳。”
而這一幕,恰好被剛從電梯裏走出來的裴鬆鶴撞見。
他黑如羽般的眼睫下濃重的不悅,扯過的手腕便轉離開,“東西都搬完了,快回家去,初見了。”
沈知懿被他拽進了電梯間,連句告別的話都來得及對薑枳說……
回程路上,見裴鬆鶴始終低頭看著手機,一言不發,不由啼笑皆非。
想著新婚第一天,還是別把關係弄得那麽僵,出手在他的腰間捅了捅,“喂,你這醋勁兒未免也太大了點吧!”
“我沒吃醋。”他眉骨有些冷冽,如玉的長指不停在手機屏幕上快速打字。
俯湊過去看,卻被他用寬大的手掌遮住。
“為什麽不讓我看?”挑眉。
裴鬆鶴抿了抿,淡淡說道,“回頭你就知道了。”
沈知懿隻好作罷。
“下個月初舉辦婚禮,你看可以嗎?”裴鬆鶴眼睫輕抬,斜睨著。
角出冷然的笑意,“今天是三月二十六號,下個月初辦婚禮……愚人節那天你看怎麽樣?”
裴鬆鶴立刻用手機查了下黃曆,“黃道吉日,諸事皆宜,可行。”
“行什麽行!”實在忍無可忍,咬牙說道,“我們不是已經領證了嗎,為什麽還要舉辦婚禮?”
“沒有婚禮怎麽能算結婚呢!”裴鬆鶴瞧出了氣,展開手臂將摟進懷裏,溫地了的腦袋,“那兩塊地皮,等到婚禮結束就轉給你,別急。”
沈知懿被他得徹底沒了脾氣,聽他竟拿那兩塊地來威脅自己舉行婚禮,一時有些好笑,“你想辦就辦吧,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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