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儼也看得出他沒有說謊，因是案件中關鍵的人證，四人皆被暫時收押。

「人進去了，就消失了？」長遠喃喃道，他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是什麼原因，「大人，此事蹊蹺，您覺得有哪種可能？」

「哪種可能都有！」袁儼霍的一下仰靠在椅子上，眼眸幽深。

「您是說……」

長遠臉上驀的閃過一驚恐，他沒往那方麵想，是因為從心底裡覺得絕不可能，現在看來，什麼事都沒有絕對。

袁儼不予否認，眼看天就要大亮了，他起邊朝門外走邊道：「找兩個人盯著秦家長子，另外，城河壩決堤案可以提一個人出來殺一殺了！」

長遠剛要應下，他又轉過頭來問道：「對了，那個秦什麼？」

「秦博文！」

卯時三刻，忠義伯府沉浸在寂靜中，還未蘇醒，而雲舒苑裡，已然是鬧翻了天。

寅時的時候，王媽媽就帶著婆和兩個婆子去抬人，原以為這人定是昏睡過去了，還不是任人拿，隻消兩個婆子抬著放到花轎中，一路上悄無聲息的抬到齊國公府去，這人不知鬼不覺的，事兒就辦了。

誰知，當們來到柳葉居時，悄悄的到秦霜的床前，隻見床帳已落，撥開床帳，被褥也是微微的隆起，王媽媽輕輕的掀開被褥，這一掀，倒嚇了一大跳。

「啊！」

王媽媽低撥出聲，這一喊，王媽媽沒事兒，倒將婆嚇得臉慘白，直往屋裡打量，還當這裡不幹凈哪。

「大妹子！」婆白著臉，手裡打著兒問，「這裡，不會是死過人吧！」

「啊呸！」王媽媽當頭就啐了婆一口，「什麼死過人啊，是五姑娘，五姑娘不見了！哎喲喂，這可怎麼辦纔好啊，我可怎麼跟大太太代啊！」

「不見了？」婆這會兒終於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兒了，這到關鍵的時候，人不見了，就沒見過辦事兒這樣不靠譜的人家，還伯府呢，我呸！

王媽媽愁得都要哭了，婆心想著這跟是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攥著二十兩銀子，到後門，的就出府去了，等出了府，卻是一個人影兒都沒瞧見，隻有一頂紅平頂小轎放在後門口，就著銀白的月，怎麼瞧著，怎麼滲人，當時嚇得一個，一陣涼風吹過，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回了家去！

王媽媽揣著這事兒回到雲舒苑，當即就稟告了何氏，何氏聽了立馬就跳了腳。

「這該死的丫頭片子！」不對啊，這事兒計劃得天無，這死丫頭片子又不是會算，怎麼就不見了？

拿眼就去瞧王媽媽，王媽媽陡然一個激靈，連忙道：「太太，您懷疑誰，也斷懷疑不到奴婢的上啊，奴婢何曾有過二心，這些事兒，哪一件不是奴婢親手經手辦的，奴婢就是再糊塗，也糊塗不到這個份兒上來啊，太太！」

何氏眼一暈，暗道，是多想了，王媽媽可是從姑娘時候就跟著的，這事兒誰都可能，王媽媽是絕對不可能的。

「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何氏想不出由頭，氣得大罵了一聲。

王媽媽冷靜下來，分析道：「太太，要說這事，也就咱們、還有老爺知道，奴婢是斷不會說的，太太您……」

何氏冷眼朝王媽媽一瞥，氣得眉飛起，「我連悅兒都沒說！」

那就隻剩下秦大爺了。

「太太，事既然都這樣了，咱們還是儘快和大爺稟告一聲吧！」王媽媽能想到的方法，最多是這樣了，再多的，一個奴婢也辦不了了！

現如今，秦大爺纔是們的支撐！

殊不知，秦大爺原是在書房歇的，半夜裡睡了一覺，是小妾勾到了房裡去了，這會兒正賣力的運。

何氏在書房沒找到秦大爺，稍微打聽了一下，就輾轉到了小妾的屋裡，站在門口，都能聽到裡頭曖昧的聲，還有秦大爺壯的息聲，何氏聽得心裡翻起驚濤駭浪，怒氣橫生，想也沒想的就一腳將房門給踹開，外邊守門的丫鬟嚇了一跳，裡邊的兩個扭在一塊兒的赤條條的也迅速分開，秦大爺氣得那一個火冒三丈，暴跳如雷！

兩人還沒說秦霜的事，就先打了一架，等何氏說了，秦大爺是又怒又怕，「你怎麼不早跟我說！」

何氏冷笑一聲，睨了一眼床上的小妾，冷嘲熱諷道：「哼，方纔還擾了大爺的好興緻，妾哪兒敢早說啊！」

秦大爺是前有狼後有虎，直暗罵小妾誤事，拿著服邊穿邊出了屋子，直奔何氏的屋裡來，何氏心裡的氣還沒出，免不了又是一頓吵！

不知不覺中，就吵到了天大亮！

學士府裡，一大早，秦霜梳好妝後，就央了昨日迎的婆子前去給方氏見禮，這一整夜，秦霜都沒怎麼睡，尤其是眼瞼，烏青烏青的，因此就撲了些去蓋，這一路上，竟引得那婆子頻頻看。

秦霜不以為意，走了大約兩刻鐘，就到了方氏的院子，從院門口一條鵝卵石平鋪的小路一直延到了院中的正屋，跟著婆子進去，一眼就瞧見了端坐在主位上的方氏，見了禮，方氏就迫不及待的起迎了上來。

「快別多禮了！」

方氏一上來就親切的拉住秦霜的手，拉著往左梢間走，秦霜不明所以，等往左梢間坐了，才知曉這邊早已擺好了早膳。

早膳極盛，碧粳粥、糖蒸酪、桂花糖蒸栗糕、如意糕、合歡湯、吉祥果、珍珠翡翠湯圓、蓮葉羹、梅花香餅、香薷飲、玫瑰、七巧點心、花開富貴翡翠芹香蝦餃，擺了滿滿一個八角桌，

相較於忠義伯府，兒就是兩個檔次！

方氏拉著秦霜說了很多客套話，無非就是以後都是一家人了，見了秦霜就喜歡，日後親了，要和袁儼好生過日子雲雲。

「庚帖都瞧過了，合了八字，再過個幾日，就與你祖母挑個好日子，好孩子，也省得你再委屈！」

這話，秦霜聽過也就算了，若是有心人聽了去，指不定就得將方氏給供起來不可。

吃過了早膳，秦霜就想著央方氏安排輛車送回去，借著方氏的名頭，這樣大太太也不好為難，想必袁儼那邊，事應該都理好了。

誰知，方氏卻拉著不肯鬆手。

「眼瞧著天兒越發冷了起來，正是賞梅的好時節，正巧了，韓家正有一片梅林，好些日子前就遞了帖子央我去，好孩子，你祖母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了，保準不你罰，你陪著我去，也好人知道我也是有心人的！」

韓家，當朝除了韓丞相還有哪家姓韓？

「什麼時候？」秦霜不知方氏是何用意，又不好表現得太生分，委實有些難辦。

「巧了，正是今日！」方氏笑盈盈的道，彷彿是真心拿做炫耀一般！